第119章 第119章119

  黑髮神明獃滯著雙眼木訥訥的躺玉床上,  他微微偏頭便看到那個閉著雙眼端坐御座上的銀髮神明，被吞噬大量靈魂量和被陌生量侵蝕的感覺一起湧上心頭，卡俄斯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狡詐的光,  如同藏陰暗中隨時會出擊咬人一口的毒蛇。

  他本便也是一條毒蛇，翻轉下身，便化成粗壯的蟒蛇從河中游出去,  順著阿佛洛狄忒的腳腕纏繞上去。

  銀髮神明此時的注意根本不凈火天中，而米迦勒體內。

  卡俄斯故意張大嘴巴，『露』出兩顆尖尖的獠牙,  作勢要咬下去。

  但牙卻接觸到阿佛洛狄忒肌膚的那一瞬間停住，怎麼都落不下去。

  卡俄斯頹喪的將蛇頭搭阿佛洛狄忒的肩上,  難的想到,  怪不得阿佛洛狄忒敢把真身留自己面前，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恆星天中，正與路西菲爾話的米迦勒頓頓,  冷眼看著他的路西菲爾沒有錯他這一絲微妙的停頓，立刻追問道：「你剛才是怎麼回事？」

  米迦勒對著他『露』出一抹還算溫柔的笑容：「是一隻有些不聽話的小寵物又作妖。」

  路西菲爾皺眉：「你天堂養寵物？有智慧嗎，誰允許的,  你養哪兒？」

  路西菲爾一連拋出好幾個問題，迫不及待的興師問罪。

  米迦勒也不意，好脾氣地笑著，解釋道：「是一條小蛇,  養水晶天呢。」

  路西菲爾面『色』一窒，悶悶不樂的低下頭。

  米迦勒繼續前的話題道：「神的意思是,  你可以開始準備墮天，前往地獄。」

  俊秀的天使微微蹙眉，本就悶悶不樂的臉龐上又多幾分憂鬱,  使本就美麗高貴的他更加讓人心疼。

  路西菲爾喃喃自語道：「米迦勒，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懂神交代給我的事情？」

  他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米迦勒，眼中有著探究，但慾望卻不算很濃烈。

  米迦勒捧起他的臉，想想問道：「什麼樣的答案會讓你感覺到開心？」

  路西菲爾冷冷道：「任何答案我都不會開心。」

  米迦勒遺憾道：「既如此，那就算，我們略這個話題吧，反正深究也不會帶來什麼改變。」

  路西菲爾面『露』疑『惑』的看著他，真切的詢問道：「你剛才是真的想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紅髮天使對著他眨眨眼睛，英俊『迷』人極：「你可以當作是的，然後這個機會被你拒絕。」

  路西菲爾的面『色』不停的變化著，很難形容他此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詭異心情。

  最終，他選擇轉身背對著他，刻意壓低音做出冷漠的姿態，冰冷道：「你真的相當惡劣，討厭極。」

  米迦勒悠閑的閉上雙眼，靠椅上，指尖輕點著扶手，將話題拉回原軌：「我們現討論的是你墮天的事情，路西菲爾，你究竟是個什麼打算呢？」

  路西菲爾低下頭，想想，道：「我想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犯下錯誤，讓神懲罰於我，將我貶下天堂……這樣一來，就能為我落入地獄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沒有必要。」米迦勒冷淡道：「路西菲爾，你要知道，天堂的高貴是因為神的存，如果神明願意，地獄隨時可以與天堂平起平坐。而你就是那個契機，你前往地獄不是對你的貶黜，而是神賜予地獄的榮光。」

  「你不處於神的位置，所以你不會懂神的心情。神是至高無上的存，他不需要給任何人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做一個交代。」

  路西菲爾怔怔的看著他，不想也不敢承認，就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臟飛快跳動一下。

  雖然米迦勒有時候真的很惡劣，但他那隨心所欲、隨『性』而為、無所顧忌的行事式真的充滿吸引，被深深束縛著的天使們根本無法抵抗這樣的吸引。

  即便是路西菲爾。

  他是神的寵兒，比任何人都追求完美，也受束縛最重。

  他承受著厚重，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絲毫不敢仗著神的寵愛胡來，以免那一遭到厭棄。

  路西菲爾不懂，究竟是米迦勒的天『性』不同，還是神賜予他絕對的底氣，使他確信自己永遠不會被拋棄呢？

  米迦勒坐他的對面，那雙通透的翡翠眼眸擁有著看破一切的量，被他注視的存下意識想避開這樣的視線，彷彿多看一秒，便會被全部看透。

  米迦勒微笑著道：「最不可能的事情，便是最可能的。」

  他起身，對著路西菲爾伸出手，路西菲爾垂下眸，默默將手掌放他的掌心上，與他相觸。

  路西菲爾不再為米迦勒的身份而糾結，他即將前往地獄，那個陌生的環境和那些排斥天使、不服管教的惡魔接下來會佔據滿他的時間和頭腦，他沒有多餘的精再去思考那些更次要的、也無法動搖改變的事情。

  路西菲爾冷道：「神的意思我明白，給我十時間，我將與我的同伴們完成溝通。」

  「熾天使同伴們，我會採取服的式，不一定所有熾天使都會願意與他前往地獄，至少梅塔隆絕對不會願意。他一心侍神，對侍神以外的事情都不敢興趣。」

  米迦勒微微頷首，算作同意。

  路西菲爾垂下眸，淡淡道：「我得到神的吩咐后，我曾見禁閉中的梅塔隆，我們交流一番后，擬下一些名單，那些是……不大適應天堂生活、且『性』格不怎麼好的天使，我準備將他們帶往地獄。」

  「因為神不算是厭棄地獄，所以墮天對他們而言也不算是個太壞的、無法接受的選擇。」

  米迦勒想想，道：「或許你可以更加民主一些，一部分絕對不能留下的天使全帶走，剩下的天使讓他們自己選擇。所有天使僅有這一次的合法的墮天機會，是自由還是苦修，由他們自己決定。此次后，墮天者不可回歸天堂，天堂者若嚮往地獄，一律按背叛者處刑，三界不容。」

  路西菲爾被他的冷漠心驚，卻沒有出反駁，只是思考後，隱晦的提醒道：「如果任由選擇的話，很可能我只能帶去地獄很小一部分天使，我雖然強大，但也撐不住惡魔們的圍攻。」

  米迦勒笑起來，眼眸再次柔軟下來，他溫和的看著眉心輕蹙的路西菲爾，提醒道：「路西菲爾，神所以讓你前往地獄，本身也不是真的為提攜地獄。而是因為，神想讓你繼承的那份量地獄。你吸收那份量以後，你會是三界中當無愧的一神下，萬萬人上。便是三界所有人與你為敵，又有何懼呢？」

  路西菲爾怔怔的看著他，謹慎地問道：「那些萬萬人下，也包括你嗎？」

  米迦勒大笑起來，他的笑容中不含諷刺，只是單純的被路西菲爾逗樂而。

  路西菲爾有些無措的看著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的話到底好笑哪裡。

  許久后，米迦勒才斂下笑意，輕輕瞥他一眼，英俊『逼』人的面孔中竟有幾分淡雅恬靜的氣質來，與米迦勒的『性』格外貌都很不搭，但奇異的，很有魅。

  米迦勒拍著他的肩道：「準備吧，殿下，你的王座從地獄中冉冉升起，那才是神對你真正的寵愛。」

  自由、量和權柄，這些才是真正的恩賜，而不是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讚美，一個沒有實際收益的名頭。

  他從殿中離去，再次前往水星天，借口是神明要為他加翼。

  路西菲爾自然知道米迦勒加翼後會發生什麼，這位天使將會替代他成為天國君主，與他遙遙相對、對抗平衡。

  路西菲爾懷抱著無法言的心情十內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各挑選和手段壓制下，有四分一的天使願意前往地獄，而熾天使中梅塔隆和加百列選擇留下。

  薩麥爾前往地獄的理由很簡單，他為神征戰，神要『盪』平地獄、收服惡魔，他義不容辭。

  貝利爾則是因為偷懶睡覺太頻繁，自覺做一個非常壞的榜樣，無顏留天堂。

  阿斯蒙蒂斯的理由更加滑稽一點，他覺得天堂太壓抑、管束的也太嚴，他需要地獄那寬鬆的環境放鬆一下自己。

  得知他的理由后，神明百忙中意為他七宗罪中選下『色』|欲封號。

  原本阿佛洛狄忒是想給阿斯蒙蒂斯選為懶惰的，可是有貝利爾，論懶惰，誰都競爭不他。

  至於別西卜的墮天理由，讓人更不知什麼好。

  他聽神經定下米迦勒為下一任熾天使長后，整個天使就陷入一呆傻痴愣的狀態中，無法反應，只無比確定，他絕對不要位置顛倒來，改米迦勒的手底下給他幹活。

  每位熾天使都有自己的墮天理由，留下的那兩位，梅塔隆如路西菲爾所料的一般，一心侍神，其他的事情不想『插』手，也不想離開神的身旁。

  加百列則是覺得，不能所有熾天使都走，總得留下一兩個來天堂鎮場，免得米迦勒上台後『亂』抹黑他們（阿佛洛狄忒：……）。

  且她素來立獨行慣，第一個選擇化生為女『性』的天使，當然要始終保持著和同伴不同的步調。他們都墮天，她就留下，就那麼簡單。

  十期很快結束，路西斐俄也終於萬眾矚目和忐忑的想象下被神明召喚到水晶天。

  阿佛洛狄忒沒有聖光覆蓋容顏，端坐御座上，優雅而尊貴，卡俄斯化成大蛇陰沉著雙瞳御座和阿佛洛狄忒的手臂上來回遊動。

  路西菲爾看到這一幕後，心中有一絲疑『惑』飛快的閃。

  養水晶天的寵物蛇……米迦勒的寵物是這條蛇嗎？但怎麼看起來這蛇更像是神的寵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