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清風居
因為商九卿和蘇啟鶴之前已經來過一次,所以在通過前麵的路後就直接來到了上次的宮殿裏。那些人確實不太清楚這裏的方向,他們到這裏的時候還未見到其他的任何一個人。
“事先好,我來這裏主要是為了過來看看他們的動靜。”
在準備進去的時候蘇啟鶴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商九卿正疑惑地看著他,就看到他出了這麽一句話:“我知道這裏並沒有藏什麽東西,唯一有用的後夏遺址地圖還有寶藏上次在你走之後我又回來全都帶走了,所以這次他們來了也隻能無功而返。”
“所以?”商九卿沒搞懂他突然這麽是為什麽,之前她也猜的七七七八八,所以實在沒想到蘇啟鶴這麽是為了什麽。
“所以,我已經告訴你我的打算了,你是否也應該和我你準備做點什麽吧?”蘇啟鶴這麽的時候將旁邊垂落的簾子撩起,他們的眼前又重新出現了上次的那座大殿,還有門口跪拜著的那些人。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但較之從前卻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在此處時間已經停止了流動一般。
“我的計劃?”商九卿感覺有些好笑,蘇啟鶴這些事情就算不她也能猜到,但這家夥現在用這些東西就問到她接下來的動作……真不知道他是覺得這些事情因為對自己來可以算得上是並不在意,所以就能隨便問了?
“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東西。”商九卿半真半假地著:“那東西對我來還挺重要的,不過如果真的找不到倒也無所謂。”
“如果是寶藏的話你應該是找不到了,因為我都已經帶走了。”蘇啟鶴這話的時候非常坦然,但也沒有任何要交出其中東西的意思:“不過實話所謂的寶藏其實也不多,畢竟隻是一個國,戰爭爆發的時候甚至皇帝都沒能跑過,甚至還不如現在商朝的某些官員……”
“不是寶藏。”商九卿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對著他微微一笑:“不過如果我找的東西在你的那些寶藏裏麵,你是否願意拿出來呢?”
“陛下需要的東西,為人臣子自然是要全數交予陛下的。”蘇啟鶴看起來非常誠懇地,但是誰都會的,重要的還是要看會不會做,要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都能到做到,商九卿覺得商朝現在估計早就成為宇宙第一強國了。
“放心吧,那東西肯定不是寶藏。”商九卿後退兩步繼續往前走,比起上次的慌亂,這次她明顯漫不經心的樣子,隨意地走過那些跪拜在地上被做成雕像的人,她就這麽順著台階往上。兩邊破舊的紅綢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站在下方的蘇啟鶴往上看,依舊是有些破碎的宮殿,到處都是一種晦暗的紅,那些紅綢緞在很久之前或許也嶄新而亮麗,帶著令人目眩的色彩,但此刻隻是呈現出一種頹廢的暗紅,像是幹涸的血液。在這一片群臣跪拜的寂靜的之中,順著台階往上的商九卿莫名給他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她在登基一般。
但很快商九卿身邊的黑影就打破了他的這種想法,搖了搖腦袋,蘇啟鶴也跟了上去。皇帝的身邊不會有什麽跟隨的人,或許是因為之前商九卿給他的壓力確實太大了,原來什麽都不知道還好,現在總感覺她的每句話都不簡單,這就讓他有些疲於應付了——畢竟商九卿可不是其他人,他可不敢去敷衍什麽,甚至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滿。雖然起來可能有些荒唐可笑,但蘇啟鶴其實非常肯定,隻要自己有什麽不臣之心,商九卿絕對就會立刻對自己動手。
像商九卿這種人從來不會在發現不對勁後才開始下手,她會在之前就做好準備,如果覺得你還能繼續用下去,那麽去死的人就可以換成其他的對象;如果覺得你不能用了,隨時將你推上死亡,並且做的不留痕跡。
三人一起走上了台階,麵對這滿地的屍體蘇啟鶴和商九卿都沒有怎麽看,唯一一個第一次見到的唐湛對此也並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這裏應該就是之前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建築出來的大殿。”商九卿走到最上方的時候又來到了那座金鑾殿的門前,裏麵的皇座上依舊是空蕩蕩的,旁邊太監手上的東西也早已經被拿走,整座大殿隨處可見的都是大片的血液,不過這些血液經過這樣漫長的時間也早就都幹涸了。
在蘇啟鶴從旁邊櫃子上取下東西的時候商九卿已經來到了龍椅前,隨著一聲哢噠的聲響蘇啟鶴和唐湛都下意識回頭,就看到她已經撬開了龍椅。蘇啟鶴本來想問她為什麽要把龍椅撬開,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龍椅下麵竟然是空的。
“怎麽會是空的?”蘇啟鶴完全沒想到龍椅竟然也有偷工減料的時候,但仔細一想這又不是真正的龍椅,或許之前就是故意將下麵蛀空了:“你怎麽知道這下麵是空的?”
“猜的。”商九卿卻給出了一個最不像回答的回答:“反正也隻是隨便看看,之後重新放回去就好了。”
“這個答案可是一點都不符合常理……”蘇啟鶴懷疑商九卿再把自己當傻子:“就算是猜的怎麽不拆別的地方?”
“很簡單。”商九卿著就開始在龍椅下摸索,然後從黑漆漆的龍椅下拿出了一個包裹,在看到那個包裹的時候不管是蘇啟鶴,就連唐湛的眼神都變了,那是一個被明黃色布匹包裹著的東西,仔細一看上麵還有代表商朝皇室的雲紋,這種花紋一般隻會出現在皇族的用具上,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後夏遺址的龍椅下:“因為商朝金鑾殿的龍椅也是能拆開的,下麵也是空的,所以我就想這裏的布局和商朝那麽像,就算左右不一樣這裏應該也沒有太多區別。沒想到真的被我猜到了。”
“這是什麽?”蘇啟鶴忍不住問。
商九卿斜睨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了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到這個笑容蘇啟鶴就頓時意識到自己今肯定不能直接就聽到這個問題的回答,隻能繼續問:“陛下有什麽想要知道的……”
“這裏麵是一幅畫。”
蘇啟鶴有些意外地抬起頭,就看到商九卿對著他笑了起來,那是一種有些狡猾的笑,帶著幾分有些惡劣的情緒。這還是蘇啟鶴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除了偽裝出來的那些表情之外唯一正常的表情,一時間有些驚訝。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商九卿這麽的時候打開了布匹,裏麵果然滾出了一卷畫軸,她將畫軸展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就是一副畫像。畫上畫著一個美的極有攻擊性的女人,那女人身上穿著隻有皇帝才能穿的黃袍,但卻並沒有戴冕旒,而是隨意地擦拭著手上的一把長劍。
“這位是……”蘇啟鶴總感覺畫中人有些眼熟。
“是開國女帝。”商九卿:“這是幾百年前的畫了。”
就算是蘇啟鶴在此刻也感覺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現在已經是幾百年後的商九卿,造反被滅的後夏遺址裏卻找到了商朝開國女帝的畫像,在此刻蘇啟鶴總感覺曾經明晰的事情在此刻都變得一塌糊塗,走向了一個他完全預料不到結局的方向:“這裏為什麽會出現開國女帝的畫像?”
“我怎麽會知道?”商九卿笑了起來,隨意將畫卷扔給了一旁的唐湛,唐湛伸手接住,但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不解,不過商九卿並沒有解釋,而是一邊往前走又開始到處敲敲打打:“蘇啟鶴,曾經你總是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現在倒是成了另一個極端。雖然現在的事情我大多都清楚,但後夏被滅國的時候我甚至還沒出生,開國女帝就更是隻存在曆史中的人物,你不知道,我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蘇啟鶴其實之後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或許是之前商九卿給他的衝擊太強,以至於一開始竟然就毫不猶豫地第一個反應感覺商九卿會知道答案。有些尷尬地轉移視線,他換了個話題:“你要找東西,要找的是什麽?”
“你知道後夏當初是怎麽造反成功的?”商九卿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起了另一件事,蘇啟鶴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回答:“聯合了江湖上的很多勢力。”
“江湖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那些人也知道一旦平衡被打破江湖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而後夏隻不過是商朝的一個附庸,就算是鼎盛時期的商朝也沒能讓武林盟改口——雖然當時商朝也認為保持目前的狀態最好,但當時的武林盟主依舊給出了非常肯定的回答。”商九卿一邊著一邊將龍椅放了回去,抬手將旁邊的花瓶拿了下來:“後夏又是怎麽能收買那些人,讓他們倒戈相向?”
“這個有記載。”蘇啟鶴沉聲,當初後夏的事情一直記錄在卷並且存放在蘇家的祭壇之中,其中自然也包括後夏是如何造反的:“當初後夏的君主是個擅長權術且深諳人心的人,在造反之前他準備了足足十七年,在那些家族的繼承人時候就和他們打好了關係,之後更是弄清楚了他們都喜歡些什麽,從每個人最渴望的地方下手,最終才能成功策反一大半人。”
在蘇啟鶴完這些話後商九卿突然就笑了出來,她大聲笑著,就像是聽到了什麽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樣,讓蘇啟鶴突然就有幾分不適。
“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商九卿突兀地停了下來,明明剛才還是笑到前仰後合的樣子,但此刻她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就像是之前那樣大笑的人並不是她一樣:“這個法其實也算是有理有據,畢竟時間幅度如此之大,並且所作所為都有根據記載,並且當初那些世家也或多或少還留著一些當年的東西,所以起來倒也確有其事。”
“但你應該知道,人類的欲望是無底線的,在更大的利益麵前就算是生死之交也不過如此——可能有一些例外,但最起碼在當年,這種情況是不存在的。”
“他們答應造反,僅僅隻是因為一個人而已。”
隨意將牆上的一塊花紋拔了下來,商九卿絲毫沒有自己正在破壞文物的心理負擔,隻是隨意將東西扔了過去,就這麽砸在了唐湛的腳下:“後麵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吧?”
蘇啟鶴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和唐家有關,他扭頭,就看到唐湛眼中出現了一些很是複雜的情緒,以至於他竟然都不太能看懂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如此。
“原來您是過來找那樣東西的。”
他搖了搖頭。
“其實您沒有必要因為那種事情……已經過去了太長時間了,不論是我,又或者是唐家,甚至是武林中的其他家族估計也不會去在意,您完全沒必要……”
“清風居現在的主人是唐修竹。”商九卿這麽的時候重新走了過來,開口又是一個炸彈扔了下來:“但在之前清風居本來是唐家的產物。唐修竹這麽多年一直都經營的很好,但清風居是個例外,因為這並不是屬於他一個饒東西,所以不可能做到清理掉所有人。這是他的漏洞,也是你唯一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地方。”
“可清風居也與我們無關,主人你……”
“難道你……”蘇啟鶴卻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在此刻他後退一步,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麽:“莫非你已經得到了……?那樣東西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沒錯,清風居最開始是開國女帝建立起的一個據點,你以為我有如此龐大的勢力又是如何來的?”商九卿勾唇笑了笑:“就算唐修竹現在是明麵上的主人,但開國玉璽隻要在我手上一,他就永遠隻是一個過客。當年那些東西肯定就在這裏,隻要我找到,唐修竹的死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