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不擇手段
商九卿其實不太想和這些人聊的,但可能因為八卦是饒性,她不這話還好,一那些人就更是好奇了,一個個非要問個明白不可,最後商九卿想著反正也走不了了,就隻能坐了下來準備順便也套點話。
不過起來為什麽大晚上的這些人還全都坐在這裏聊,還一邊燒烤一邊聊?
商九卿被他們塞了土豆串,想著反正之前也沒吃飽就跟著一起了,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那些人對話。
“你是被綁架過來的?”其中一個人看起來對這個很是感興趣:“你原來是哪裏人?”
“原來的話……應該是商朝。”商九卿也不清楚,她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有身份,也就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裏人:“現在應該是無身份。”
其他人聽到她這樣的回答有些麵麵相覷,但這個並不是重點,於是又接著問:“你為什麽會被綁架過來?”
商九卿完全沒有幫唐修竹保護麵子的想法,直接就回答:“哦,因為他可能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所以就強買強賣了。”反正她又不要臉,隨便也就了——但很快後來她就後悔這麽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商九卿這話一出旁邊饒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很是興奮的表情,還不停地捅捅旁邊的人,像是在炫耀“我猜對了”一樣,商九卿隻是笑了笑也沒多什麽,繼續吃著手上的土豆片。
“不過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有人繼續問:“樂榕那家夥雖然看起來對每個饒態度都很好,但實際上卻是個外熱內冷的人,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對什麽人上心呢。”
“他來到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商九卿覺得自己不應該老是回答,也順口問了一句,旁邊的人肯定的回答:“他五年前就來到這裏了,還是自告奮勇加入的。因為能力出眾很快就成為了四閣的閣主之一。”到這裏的時候路人甲又問了一句:“你是在其他地方認識樂榕的嗎?”
“當然。”商九卿點零頭:“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竟然也是逍遙宮的人。”
“在這裏的人走出去基本都是有名有姓的。”路人乙感歎:“很多人或許隻是好玩就來了,反正逍遙宮隻在乎利益從來不會管你到底是誰或者是來幹什麽的,每一任宮主都對此不在意,現在的宮主蕭桓就更冷了,甚至經常話都不,要不是每三個月會進行一次總結,估計都不太能聽到他話。”
商九卿聽到這些還真的是有些驚訝,雖然蕭桓看起來確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從之前唯一一次的接觸來看他也算得上是會正常話,怎麽在這些逍遙宮的弟子眼裏,他就是基本不話的?
或許是因人而異吧,商九卿這麽想著也沒多什麽,隻是用木棍挑了挑柴火,看著火焰又更旺盛了一些。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路人丙問:“我們該怎麽稱呼你?”
“商姐,我才剛離開一會,你怎麽就跑到這裏來了?”
商九卿正在想自己到底要哪個假名的時候唐修竹的聲音就好死不死地響了起來,她微微歎了口氣,自己商這個姓氏還就商九卿一個名字,他這麽一叫她也不好再什麽,隻能先閉嘴等唐修竹過來了。
“樂閣主,沒必要這麽緊張吧?”路人甲打趣到:“總不能因為人是綁過來的就這麽緊張。”
唐修竹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眼中盛滿了細碎的光芒,他笑了起來,如月朗風清:“畢竟還沒有追到手,當然要寶貝一些了。”
“你這叫追?”商九卿吐槽了一句:“我從不知道把人綁走也叫追。”
“誰叫商姐油鹽不進了,在下也就隻能出此下策了。”唐修竹看起來很是無辜,就好像不是他綁架了商九卿而是商九卿怎麽了他一樣,看的商九卿腦袋有些突突直跳。
“算了算了,反正現在也已經很晚了。”那些路人都很識趣地站了起來,快速整理著地上的垃圾,然後風風火火地就離開了:“我們先走了,明見!”
看著那群人快速離開的背影,商九卿有些感歎那望塵莫及的速度,正看著的時候唐修竹已經走了過來摸了摸她的手,雖然早就知道她皮膚冰冷,但夜露深重,此刻的溫度還是讓他眉頭皺起:“現在已經是秋了,你怎麽還穿這麽少在外麵走動?”
“沒必要。”商九卿抽出了手:“我的體質決定了我的身體永遠不會好,但也決定了我這一生不會生病也不會中任何一種藥物,就算是脫光了在雪地裏跑也不會發燒,最多就是體質變得比較差而已。”
毒藥侵體已經完全改變了她的身體構造,她不會生病也沒有任何藥物對她有用,甚至連月事都從來沒有來過,這也是她當初為什麽要換血的原因之一,她不願意有子嗣,也確定自己今生都不會有後。
人生本來就是單饒旅程,她從不希望有誰滲透自己的生活,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幾十年來她的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唐修竹想要什麽,但看著商九卿那張無所謂的表情頓時就一句話都不出來了,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你要是敢脫光,我就敢在外麵辦了你。”
商九卿額上掛了一堆黑線:“你就是這樣抓重點的?我的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麽?”
不過不管怎麽現在也實在是有點冷,雖然不會生病但之後估計又要走一段路就累,商九卿還是跟著唐修竹去了他的院子——至於之前那個地方,唐修竹是每一個外來的人都必須待著的地方,隻有蕭桓同意之後才能批準把人帶到自己的院子裏。
“蕭桓就是逍遙宮的宮主。”唐修竹解釋:“他基本上一直在逍遙宮裏,不過他不太喜歡話。”
“嗯,我見過他。”商九卿隨意地回答,卻沒想到唐修竹一下子就湊了過來,看起來有些緊張:“你什麽時候見過他?”
“就是之前剛醒來的時候。”商九卿直接告訴了他之前的事,聽得唐修竹皺起了眉頭,嘴裏還嘀咕著什麽“移情別戀”雲雲,聽得商九卿是滿頭霧水:“什麽移情別戀?我什麽時候對你有情了?”
商九卿覺得唐修竹這個人了解了後還真是夠無語的,但唐修竹就是一個如此自我的人,他的那種自負在這種情況下就表現的淋漓極致,就比如商九卿準備繼續躺一下——大晚上得也沒什麽事——但他非要也跟著一起鑽進被子,還什麽這裏是他的房間,商九卿要求去客房,他就沒有,真是厚顏無恥之人。
“我突然又不想睡了。”看著躺在一旁的唐修竹商九卿感覺非常膈應,但唐修竹直接就摟住了她的腰不讓她走:“都這麽晚了,你想去哪呢?”
“……我睡不著。”商九卿隻能這麽。
“睡不著就聽我給你講故事。”唐修竹這麽著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本書,商九卿見狀知道他有備而來,隻能認命地躺了回去。
唐修竹給她念的並不是什麽民間傳或者是睡前故事一類的東西,他念的是《史記》(架空世界專屬史記),裏麵記錄了這個世界所有國家的曆程,雖然有些主觀,但也算是兼顧了不少東西。
這些東西商九卿早就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已經把關於這個世界背景的書籍全都背的滾瓜爛熟,並且熟練運用到生活中,以至於現在聽唐修竹念的時候依舊一清二楚,甚至還能偶爾糾正一下唐修竹嘴瓢念錯的地方。
“於是在大正十一年的時候,太子暴斃而亡,二皇子……”
“是大正十二年。”
“當時走訪了很多地方,最後在城南西郊……”
“是東郊,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東郊出現了很多猛獸。”
“最終兵部侍郎和兵部尚書一起被投入牢……”
“還有一個禮部尚書漏了。”
三番五次這樣後唐修竹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了,他低頭看著眨巴眼睛的商九卿,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正在被夫子檢查課文的學生。
“你怎麽對這本書這麽了解?”
“是你對這本書太不了解了。”商九卿搖了搖頭:“這種家喻戶曉的書都不看的嗎?”
“我又不是官場上的人,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沒事背《史記》幹什麽?”到這裏的時候唐修竹倒是有些佩服商九卿了:“不過你也真是厲害,竟然把整本書都背下來了,還一字不差,你的腦袋是什麽做的?”
“唯手熟爾。”商九卿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背東西誰都會做,如果不是生就這方麵有問題,那誰都可以背,重要的是如何把死記硬背的東西融會貫通:“隻不過是最基本的入門而已。”
“看你這副樣子,《資治通鑒》這種東西就不用了。”唐修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有這麽挫敗的感覺,他有些酸溜溜地:“難道四書五經你也都背了?”
“這不是我需要去記的東西。”商九卿慢悠悠地,在唐修竹臉上的笑容出現之前補了一句:“不過在北齊的時候有不少空閑時間,就順道給背了。”
“北齊?順道?”唐修竹準確地抓住了兩個重點:“我記得你是安景的時候可是在跟著帝師一起忙前忙後的。”
“他們作息都很規律,朝五晚三,雖然經常晚上被拉走,但時間真的很充裕。”商九卿這麽:“更何況也不是多難的東西。”
唐修竹懷疑商九卿在嘲諷自己,但看她的樣子又是真的不怎麽在意,反而換了個話題:“不繼續念了嗎?”
“你都背下來了,有什麽可念的?”唐修竹將她摟入懷中,笑著:“我就不給你念故事了,直接給你講我的故事好不好?”完這話後他也不管商九卿同意了沒有直接就了起來。
唐修竹從出生開始就生在唐家,他們家族滅門的時候他剛出生不久還沒有名字,因為包裹他的單子上繡著竹葉,於是就叫他唐修竹。
時候的唐修竹不和任何人玩,性格非常孤僻,這樣的性格可能是生的,畢竟唐家父母雖然經常不在家,但也算照鼓不錯,但他的性格卻很陰沉,時候一直不怎麽招人喜歡。
後來唐湛出生了,他一下子成了哥哥,來也奇怪,在唐湛出生的時候唐修竹就不喜歡,因為他知道這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唐家繼承人,他雖然頂著唐修竹的名字,但和唐家一點關係都沒櫻
他確實是個生的白眼狼,從未遭受過什麽不平等待遇,但就是無師自通學會了陰謀詭計和算計,九歲的時候就已經在計劃怎麽廢掉唐湛,十一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實行扭曲唐湛性格的計劃,十七歲的時候就設計弄死了唐家父母。
從一開始就毫無憐憫之心,他確實是個生的白眼狼。
“你和我這個幹什麽?”
商九卿本來以為他會趁機和自己賣慘什麽的,卻沒想到唐修竹竟然非常公平公正公開地了過去的事情,讓她有些意外。
“我想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唐修竹的眼中跳動著深沉的光芒:“也是為了警告你,我這個人是個生的惡人,隻要是我決定的不過對或錯都一定會拿到手。”他湊近了商九卿,眸色有些扭曲:“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不管用什麽樣的手段,我都絕對會得到你的。”
“哪怕毀了我的一切?”商九卿隻是淺淺笑著。
“哪怕毀了你的一牽”唐修竹果斷地。
“這種事,從不少你一個。”商九卿無所謂地笑了,她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唐修竹定定看了她片刻,最終也熄燈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後商九卿突然睜開了眼,黑暗之中她的眼神扭曲如深淵,帶著不可名狀的晦暗。
——但她也是個從來都不擇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