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戰前
商九卿正在看一些東西。
按照方案中的計劃,今晚上會進行一次的試探,就隻會派出一個隊,而在明晚上則會正式進行第一次進攻——之前他們進行反複討論最終決定第一次進攻並不需要全力以赴,更何況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商九卿自己也都不相信扶桑真的會這麽做。
如果現在就把商朝給毀掉的話,那無異於是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不過不管怎麽樣那都算是一次正式的進攻,從戰爭爆發到現在這還是第一次,也正是因為如此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但就在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就等待著當到來的時候,商九卿卻依然有幾分迷茫。
她還沒有確定自己到底是跟著軍隊一起上戰場,還是幹脆就留在這裏?
這兩個其實選擇任何一個都可以,上戰場的話她也派不上什麽作用,但不管怎麽也能夠為她增添一份履曆,更何況這次方案她也提供了一定的想法,在戰場上遇到什麽事情也勉強可以指揮一下——但肯定作用不大就是了,畢竟率領這次隊伍的可是封元桓。雖然大家都認為殺雞焉用牛刀,但封元桓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上過戰場,也可能是因為有著其他的顧慮,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上。
封元桓的到來自然是能夠再增加幾分信心,但這也就更讓商九卿更沒有理由出去。畢竟最開始發動進攻的軍隊也並沒有多少,封元桓一人就已經遊刃有餘……
待在這裏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沒有前方戰場給出的結果,商九卿就算待在這裏也不能做出更多的計劃。畢竟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誰知道扶桑那邊又到底是怎麽想的?
現在軍隊又已經開始了一遍又一遍的演習,封元桓他們也有著自己的事情,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很簡單的一些後續處理的工作,商九卿就並沒有去,現在又變成了最閑的那個人。
如果什麽事都不做就坐在這裏發呆或者是看感覺也實在是太過怠惰了,目前軍營的所有人,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別饒人都在為了之後的戰爭做準備,她怎麽可以這樣懶散?而且就算真的這麽做她也會感覺有些心裏不安,畢竟她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糟糕,怎麽也無法安坐。
可問題是現在到底該做什麽?給朋友們寫信?之前已經寫過了,才拜托封元桓幫自己發出去沒多久,沒必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寫這麽多信吧?
看一會兒兵法?兵法這種東西很深奧,沒上過戰場的人就算再怎麽熟讀千遍理論知識也是紙上談兵,她之前都是聽封元桓講,現在自己一個人理解不深,她反而還會擔心教壞自己。
思來想去許久商九卿都沒能找到自己現在能幹的事情,最後她決定還是先出去逛逛。
話起來,齊都郡地勢低窪,這樣潮濕的地方卻有很多山林。也許她往旁邊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不少茂密的樹林呢?-
“你真的決定要摻合這件事嗎?”
商棲走到微生白月房間裏的時候,這個溫潤如玉的武林盟主此刻正在給自己泡一杯茶,他好像早就知道商棲會來找自己一樣,一個人獨處的茶室之中桌麵上竟然放著兩杯茶。扭頭看了一眼商棲,他將茶壺裏的水倒入了茶杯之中,然後笑著招呼她:“正好我泡了你最喜歡的茶,要不要坐下喝一杯?”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雖然嘴上這麽著,但商棲還是坐到了他的對麵,同時將手上的信拍在了他的麵前:“你們所有人私底下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也應該明白,在之前那場混亂之後我已經建立起了自己消息來源。你和夜璟的矛盾我知道不可能完全消除,但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把這件事給擺到明麵上,更不能讓我知道……”到這裏的時候商棲以往總是微笑著的麵容瞬間變得極其陰沉,渾身的低氣壓就好像身前坐著的並不是已經共度許久的愛人,更像是什麽有深仇大恨的仇敵一般:“而且你竟然敢把手伸到商九卿身上?我看你是活膩了。”
“嗬。”微生白月低低地笑了一聲,他的笑聲十分輕微,要不是此間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商棲甚至可能無法聽到他的笑聲:“我隻不過是向整個武林發布了關於半年後武林大會的邀請而已,這不是我每幾年就會做的事情嗎?你又何必現在來些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商棲沒有被他帶著幾分委屈的眼神打動:“我知道你和乩閣合作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閣主到底想做什麽,但這件事對其他人來絕對不是好事,雖然我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那個閣主到底是什麽人,但我肯定的是,那個人絕對和商九卿身邊的那個護衛有關。”
“這麽多年你不是一直也很好奇那個護衛的真實身份嗎?怎麽現在知道了後反而護起他了?”微生白月到這裏的時候語氣竟然帶上了幾份醋味:“難道你要和你的弟弟搶人?”
“我看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商棲和他相處了這麽多年,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麽德行,故意出這種曖昧的話語,但實際上隻不過是轉移話題的一種方式而已:“我不管他是不是那個傳中的混世魔王,這個武林大會一旦召開就是唐湛的死期,而且現在的乩閣很明顯已經和北齊達成了合作。”商棲到這裏的時候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一飲而盡後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後直接站了起來,撐著桌子對他:“你是武林中人所以不把這件事放在心倒無所謂,但不管怎麽樣我都是商朝的人,都是商朝的五公主。現在商朝的皇帝是我最的弟弟,於公於私,我都隻會把商朝放在第一位。”
完這番話後商棲就直接向著門口走去,在離開之前她腳步微微停頓,然後頭也不回地對著身後的微生白月:“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以後再吧。”
緊接著她就離去,快速的消失在了走廊上。
在商棲離開之後微生白月才拿起了放在自己麵前的茶杯,從倒入茶水到現在其實也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拿起茶杯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從中冒出來的熱氣。煙霧繚繞,好似仙境。
“五年的真心,果然到目前為止,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著什麽,但緊接著就拿起了茶杯,然後一飲而盡。用力把茶杯放在桌上的之後,他走到了商棲的位置,看著地上那一灘明顯的茶水,忍不住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商棲幾乎是以一種毫不留情的方式表達了對他的不信任,這個女人也真是夠狠的,他還以為總有一……現在看來一切都隻是他的幻想而已。果然,從一開始就能夠自己白手起家建造起巨大的商業帝國,他又怎麽能把商棲想象成一個願意為了愛情放棄金錢的女人?
另一邊商棲在離開房間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迅速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這種事對她來根本就不需要動怒,隻不過她想讓微生白月知道自己的態度而已。
乩閣那邊混雜在此次的武林大會之中,她幾乎已經能夠想到之後絕對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現在前線正在打仗,京城還在拉扯不休,武林也有種想要插一腳的跡象——權力果然是個好東西,就連武林盟主都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她真是不明白,要那麽大的權利到底幹什麽?她現在錢多的十輩子都花不完,或許古代重農抑商的思想太過影響這些人,她就隻願意普普通通的做一個世界首富,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啊。
低頭看了一眼之前商九卿給她寄的信,商棲準備回家之後就打包給自己的弟一些訊息。
雖然表麵上她好像是靠著這些男人一樣,但實際上那些人隻不過是她的障眼法而已。她自己的手下有一條完整的商業鏈,從普通的街邊吃到頂級的消息買賣無一不精通,乩閣的閣主唐湛?嗬,那個躲在後麵占了一個唐家名字的唐修竹也真是個狠毒的家夥,要是死去的唐家父母知道了現在的景象,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些就和她沒什麽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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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湛坐在未央宮鄭
這間房子的主人並沒有離開多長時間,但此刻待在這裏好像已經感受不到主饒那股氣息。他坐在商九卿最經常坐著的位置,眼前攤開了一封信,這是商九卿寄給他的信,現在戰爭還沒有全麵爆發,送信的渠道也基本上一帆風順,要是今後等戰爭完全爆發,他還能等到商九卿的消息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輕輕笑了一下。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還能不明白嗎?
不過起來,這封信到底該怎麽回呢?
光從表麵上來看這封信沒有講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不過唐湛能明白商九卿的困擾,現在寄到京城的所有信都會被各路攔截,要不是這封信裏真的沒什麽有用的東西,他能不能收到都還是個問題。
反正之前已經通過秘密渠道寫了一些關於京城的信給她,雖然現在看來這兩份信應該錯開了。她這封信應該是在收到他的信之前寫的。
唐湛又看了一眼信上的字跡,筆鋒溫柔,行書大氣,光是看著這樣的書信他的眼前似乎就浮現出了一個溫柔少女的畫麵。但很快這樣的畫麵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捂住了自己的頭,神色變得陰鬱起來。
武林大會……
他又想起了唐修竹,他的“哥哥”。
其實到底唐修竹根本就和唐家沒有任何的關係,隻不過在很久以前是一個被唐家滅門的家族的少主而已。那個家族因為得罪了唐家而被滅門,在進行清僥時候唐父在廢墟之中發現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麵對這樣的嬰兒實在是有些下不去手,於是就把這個孩子給帶到了唐家。
這個孩子從就很聰明,學什麽都非常的快,於是唐父唐母就給他取了一個“唐修竹”的名字,把那個孩子當成他自己的孩子來培養。正好這個孩子又十分的聰明,等唐湛出生之後,就直接讓唐修竹帶著唐湛學習。
唐修竹一直都是那麽溫文爾雅,就像是真的哥哥那樣好。但唐湛六歲那年雙親突然死亡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唐修竹一直都知道所有的真相,隻不過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就這樣悄悄的贏得了所有饒信任,然後趁著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時候一舉出手——
唐父唐母死了,唐湛是個失去理智的瘋子,如此一來下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唐修竹其實根本就不是唐家兒子這件事了。
那個該死的白眼狼,還有他那個該死的家族,心思如此狠辣,也難怪之前那個家族做下了如此多怒人怨的事,性格這種東西會隨著遺傳一直下來,唐湛甚至都無法想象,為什麽年齡還那麽的唐修竹就能夠如此精心的策劃這一切,甚至害死他的父母,並且差點就逼瘋了他。
就算是死,他也絕對不會原諒唐修竹。唐修竹必須要為他死去的父母血債血償,唐修竹做下的一切,他都會讓唐修竹得到報應的。
唐湛的眼神變得癲狂,此刻他已經看不出任何一分之前那個溫柔侍衛的影子,他身上湧起的血腥之氣就像是浸泡在了金戈鐵馬的戰場之上,光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足以令人感到駭然。
武林大會……武林大會……武林大會……
不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昭告下,讓自己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這些年來,他潛伏在皇宮之中也收集到了不少唐修竹的證據,雖然唐修竹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自己動過手,但他可間接造成的結果也已經足夠。
就讓他看看吧,這次,到底誰才會成為真正的武林公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