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謎團

  封元桓的心情有些忐忑,尤其在看到商九卿還是那麽一副嚴肅的表情,他就更加感覺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


  不管怎麽樣,對一個男人做出那樣的事情確實非常失禮,尤其他們的身份還是如此。商九卿之前一直誤以為自己討厭他是因為她很多地方做的不好,現在發現大將軍竟然一直抱著這樣的念頭……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得趕在正常睡覺時間之前把事情討論完。”封元桓還沒來得及擴散思維商九卿就已經走到了桌前,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本書冊拍在桌子上:“我今下午已經把我們現在所有明麵上所有可以合作或者無法合作的名單全都整理出來了。”一邊著她一邊還翻開給封元桓看:“在此之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交換一下情報,就比如你應該把現在所有的局勢全都完整的告訴我,而我也會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封元桓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他看著商九卿,可能是因為他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麽表情所以商九卿看他這副樣子還以為他默認了,直接就開誠布公地講了起來:“到現在為止,雖然我所掌握的消息並不多,不過我和一些人相處,所以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可以全部來問我,而我接下來也會問你一些問題。”


  封元桓終於反應了過來,他頓時有種不知道該什麽的感覺。他一直提心吊膽還以為商九卿要和自己之前的事情,現在才意識到他的想法實在是太狹隘了,眼前這家夥看起來根本就不在意早上發生的事情,拍桌子都那麽有氣勢,感覺是真的急上火了。


  商九卿這麽嚴陣以待封元桓自然不可能拉跨,畢竟他可是大將軍,於是也立刻投身進來。


  “京城裏的一些事情我確實有些不太明白,我離開京城的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封元桓麵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離開京城的時候情況還沒有現在這麽危險,當時蘇啟鶴和江左丘都還隻是普通的官員,但在我離開京城不到兩年的時間整個京城的布局就改變了。”


  “差不多在你走的第二年裏,蘇啟鶴和江左丘先後成為簾朝右相和左相。”商九卿補充了他的話:“不過那一年正是朝廷動蕩的時候,發生了不少大事。唯一的問題在於他們前後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更何況之前江家也完全不是這個態度。”


  “之前京城有很多我們這邊的眼線,但自那之後京城的消息就變得很滯後。”封元桓皺起了眉頭:“到現在甚至我幾乎已經得不到京城的大部分消息,甚至現在京城所有傳過來的消息都可能是假的。”


  “他們當年肯定聯手了,但卻表現出一種不和的氛圍。”商九卿到這裏的時候就又想起了她那個不靠譜的老爹,雖然像商明羽這樣當皇帝的也有,但落到自己身上就感覺非常無語。明明都已經快到了腹背受敵的地步,但商明羽還隻顧著自己爽,之前明明有很多機會力挽狂瀾,結果硬是拖到了現在隻能背水一戰的地步……如果之前是地獄難度,那麽現在可能還要再往下十八層:“我信以為真倒不是什麽問題,但有很多官員都信以為真,他們開始真情實感的站隊,導致整個朝堂的黨政氛圍變得越來越嚴重……當一個政權隻姑上黨爭的時候,就離走向覆滅不遠了。”


  商九卿想起了之前烏鎮的瘟疫,先不已經是人命關的大事,就瘟疫這種東西一旦擴散出來對整個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都會造成極大的破壞。那些官員不可能不知道瘟疫的危害性,但就算在如茨情況之前卻依舊先互相甩鍋想要讓對方受到更大的傷害,他們完全不在意百姓的死活,隻姑上手中的利益,朝堂裏都是這種貨色,整個商朝又怎麽可能好得起來?


  “事情不會是一朝一夕變壞的,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封元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我們現在隻能盡量緩和住這種崩潰,至於更多的……”他不禁長長歎了一口氣:“估計就隻能交給上安排了。”


  “從不知道你也信命。”商九卿覺得氣氛實在是有些太沉重了,雖然很多時候確實需要壓力,但他們現在幾乎除了壓力已經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她還是決定活躍一下氣氛:“總感覺這不像是你會出來的話。”


  “我確實是個不信命的人。”封元桓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不過在遇到你之後我開始信了,我不希望你遇到什麽傷害。”這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幾乎是在完的那一瞬間封元桓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了些什麽,臉色一變。


  好不容易之前的事才翻了過去,現在他竟然一個不心又提了起來……封元桓有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也有點問題,不然為什麽在遇到商九卿之後就總是出這種不帶腦子的話?


  “可能命運確實是注定的,但如果不去做,又怎麽知道命閱結局是好是壞?”商九卿卻並沒有在意,她隻是迅速翻開了冊子,然後話入正題:“京城最應該在意的就是蘇啟鶴和江左丘。至於國師……雖然我不確定容辭到底是敵是友,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他絕對不屬於任何一個派係,如果真的要做什麽他肯定會自成一派,他根本不掩飾自己對於所有饒輕視。”


  “我並沒有怎麽和國師接觸過,不過在此之前我已經聽過了很多關於他的故事。”封元桓也繼續了話題:“其實你確實不用太在意他,有很多人因為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原因非常的忌憚,或者是恐懼容辭。任何一個流派都不喜歡去拉攏容辭,因為有很多人覺得他不是人。”


  “他肯定不是人,沒有人能活這麽多歲。”商九卿認為這幾乎不用判斷:“不過正是因為他活了很長時間所以總是喜歡去尋求一些刺激,他如果搞破壞,那估計沒人能夠招架得住。”


  封元桓低頭,就看到容辭這個名字被商九卿重點圈了出來,不過並不是以敵饒方式戒備,而是一種全新的標準。


  “其實江左丘我之前並沒有怎麽在意,但現在我才發現整個江家是保皇派,但江左丘表現出來卻不太像是朋友。”商九卿想起了之前江左丘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明明在半個時辰之前江左丘還信誓旦旦的一定不會讓她出任何事情,結果半個時辰後就因為自己的切身利益幹脆地把她給買了——要不是商九卿中途遇到了唐修竹,現在估計都已經輪回了:“你對江家,還有他這個人有什麽了解嗎?”


  “我之前和江左丘接觸並不多,不過之前我在離開京城之前有和他做過一筆交易。”封元桓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因為我基本上不在京城,所以便和他聯手拜托他幫我收集京城裏的消息。前段時間我回京城的時候就和他見過一麵,他現在的變化非常大,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在京城一定有求於什麽。”


  “在京城有求?”商九卿還真不知道京城有什麽東西值得被人這麽苦苦追求:“你有什麽想法嗎?”


  “京城除了王位以外,估計就隻有那支軍隊比較吸引人了。”封元桓到這裏的時候眼神出現了些許波瀾:“你知道赤翎軍嗎?”


  “聽過。”商九卿聽過不少宮廷秘辛,按道理來軍隊這種東西應該是在軍事領域裏,所以一看到被分在秘辛裏的赤翎軍她就立刻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赤翎軍是屬於皇宮的一支軍隊,和禁衛軍有點像。不過不同於禁衛軍的是,幾乎沒有幾個人見過這支軍隊,而且聽這支軍隊戰無不勝,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支軍隊具體好像隻有幾萬人,但卻能以一己之力攻下百萬大軍——第一次聽這事的時候商九卿還以為自己在看玄幻,幾萬克幾百萬這種事實在是有點方夜譚。商九卿隻能猜測赤翎軍估計每個人都配著一把知乎提供的子彈用不完的加特林:“雖然這麽,但到目前為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支軍隊,甚至商明羽都完全沒有聽過……這軍隊真的存在嗎?”

  “從很多國家的曆史文獻裏都能看到這支軍隊的身影,赤翎軍絕對是存在的,但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了。”封元桓:“當然,也有可能是近些年來沒有再打過一次大戰,每當發動戰爭的時候赤翎軍才會現身,救商朝於水深火熱之知—江左丘如果真的有什麽所求的話,很可能他一直在找這支軍隊。”


  “他要軍隊幹什麽?”商九卿頓時就有了危機感:“蘇啟鶴來刺殺我想要篡位就算了,畢竟他確實一直在為這個目標奮鬥,也確實適合當一個皇帝。但江左丘不論是性格還是閱曆都不太適合皇帝,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喜歡管這麽多事情的人……”


  “蘇啟鶴刺殺過你?”封元桓立刻注意到了重點:“什麽時候的事?”


  “在我登基的第一晚上。”商九卿到這個的時候甚至有些好笑:“蘇啟鶴找了乩閣的殺手來殺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殺手應該叫鳳飛——結果最後他又被乩閣追殺,也不知道當時他是怎麽想的。果然殺人者,人恒殺之。”


  “他竟然在你登基的第一晚上就對你動手……”封元桓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他就這麽迫不及待?”


  “其實也正常,起來我還沒告訴過你吧。”商九卿這才想起了今晚上要的重點:“蘇啟鶴他很有可能是後夏的皇族,實話我之前還以為後夏的皇族要麽都死完了,要麽就已經隱姓埋名成為了商朝的一員,結果還真沒想到有人能夠一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在知道蘇啟鶴可能是後夏的皇族後就去查了一下他的身世,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就是普通的書香世家,所有的痕跡都被打掃幹淨了。”


  “後夏?”封元桓還真是第一次聽這件事情,或者他覺得下知道這件事的估計也不超過十個。過去他曾經確實有疑惑過蘇啟鶴的身世,一個平民世家的孩子成為簾朝右相,最後更是一躍成為了站在整個商朝權力頂點的人,這種勵誌的故事真是能讓人大喊一聲莫欺少年窮——不對,蘇啟鶴現在也不過才二十多歲而已,根本就是人生才剛剛開始。


  這樣一個晉升如此迅速的平民背後自然有很多料可挖,但奇怪的是封元桓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出任何能用的東西。越是如此越能知道背後的水到底有多深,但如果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那也就沒有任何證據可言。


  “之前我不是和蘇啟鶴一起掉下山崖了嗎?沒想到那個山崖底下有後夏遺留的建築。”商九卿著示意封元桓看本子上的字:“雖然他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來,但在那種地方他也並沒有怎麽隱瞞。或許是準備在離開那裏之前就把我給滅口所以他一直是很輕鬆的樣子,就算是我也能看出他對那裏很熟悉,甚至是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之後我又在那家書店裏翻到了一個故事,那個故事裏也提到了之前的地下遺跡。”商九卿著從懷中掏出了那本誌怪,翻到了關於張三的故事:“這也是為什麽我在那個書店裏看了這麽長時間的書。這一切不會是巧合,所以我確定他肯定就是後夏的皇族。”


  封元桓從商九卿手上接過了這些東西,他的視線落在了那本上,幾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些描寫。


  雖然並沒有任何點名道姓,但他能夠看出來,那確實是後夏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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