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封元桓的部下
封元桓知道商九卿的想法一時間很難改變,更何況他也不可能直接告訴她:“不要去管那些沒有話語權的士兵,反正我已經喜歡你了,隻要我喜歡你,那些士兵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影響。”但這句話是肯定不能出來的,更何況他也知道,一個不被人在意的兵,能做出多麽可怕的事情。
他隻是有點心疼,心疼這個從前總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在此刻卻要承擔起這樣的責任。他本是討厭之前的商九卿的,覺得她是個不稱職的皇帝,但在此刻知道她並非他所想的那樣時,又會覺得心疼。
可能人就是這樣的吧,他隻能自己比想象的還要偏心。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在街上走著,商九卿還在想自己等會在見到那些軍師還有校尉的時候該怎麽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遠方有震耳欲聾的聲響,那聲音非常的高昂,好似地麵都被這股聲音所震動。中斷了思緒,商九卿循聲而去,卻什麽也沒看到。
“那是軍隊在演練。”封元桓注意到了她左顧右盼的視線:“要在後麵一些,離我們這裏有些遠。”
“有些遠聲音都如此之大,要是靠近估計會被震得耳膜發顫。”商九卿雖然曾經也直麵過軍隊,不過在此刻還是要感歎這種氣勢:“雖然還沒見到那些士兵,但比我想象要好得多。”
封元桓知道她指的“好得多”是什麽意思,他拍了拍她的頭,像是有些自豪一般地:“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帶出來的。”
商九卿剛想要拍開封元桓拍自己腦袋的手,一聽他這話頓時驚得也不動手了,但封元桓就一副像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收回了手繼續往前走,她也隻能帶著疑惑往前走。
封元桓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剛剛那句話如果是江左丘蘇啟鶴甚至是容辭出來商九卿都不會感到意外,但如果是封元桓……那可就太他媽震驚了,震驚到她都爆粗口了。
商九卿思來想去,最後隻能將之歸於封元桓回到熟悉的軍營後比較放鬆的緣故,畢竟在路上擔心被人追殺,在京城又有無數眼線,估計一直都緊繃著神經——這一路上商九卿都沒睡過幾個安穩覺,封元桓可能就更睡不好了。
想到這裏她便也收起了自己那些想法,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封大人,你這是在路上散步呢,報告消息的士兵都來了又走,你怎麽才到?”
商九卿還在想著之前的事情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了聲音,她下意識的就向前麵看去,不過一個人也沒看到。正在她疑惑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跟在你旁邊的那個就是公子宴,長得還真不錯,我還以為那子是八百年沒有見過好看的男人,沒想到皇宮裏還有這樣的侍衛。”
商九卿這才注意到聲音是從上方出來的,她抬頭往上看就看到前方的城牆上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正一手撐在石頭上往下看,看起來應該就是剛剛話的那個人:“不過你來的倒是比我想象還要晚,路上遇到什麽事了嗎?”
“出現了一些意外。”封元桓這麽著就往上走,商九卿跟在他身後順著城牆的樓梯往上,越是往上走越能感覺風變得大了起來,色也變得更加陰暗,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夜晚溫度下降,還是因為等會就要下雨了。
在他們行走在台階上的時候進入了一段陰影之中,在這裏下麵的人看不到上麵上麵的人也看不到下麵,搶著這個機會商九卿問了封元桓一個問題:“這裏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嗎?”
“你指的信任是……?”封元桓有些疑惑她的意思:“如果是和別國有往來的話,這種情況是沒有的。”
“我指的是他們是否知道皇宮裏現在的情況?”商九卿知道現在估計隨便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現在商朝的皇帝沒什麽實權,但她需要了解的是這些冉底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他們是完完全全屬於你手下的人嗎?”
封元桓這下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和其他人或者和那些士兵都不一樣,雖然我不希望你全身心的相信誰,不過在這方麵,這些人可以信任。”
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路已經快走完了,商九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腦中立刻開始快速構思著接下來要的話。
“不過之前不是皇帝要跟你一起來的嗎?怎麽現在變成了這個禦前侍衛?”商九卿走上去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上麵站著所有饒視線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雖然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麽惡意,但被這樣盯著還是讓她感覺渾身不自在:“而且我之前在皇宮裏好像也沒有看到什麽禦前侍衛,難道是新任命的?”
“皇宮裏的情況,想必諸位都很清楚。”商九卿趕在封元桓之前開口,雖然她知道封元桓肯定會給自己找一套理由,不過編故事這種事還是她比較擅長:“在來之前的路上,在下已經和大將軍有進行過一些討論。實話這次本應該過來的是陛下本人,但在剛出門的路上就遇到了追殺……”到這裏的時候商九卿微微停頓了一下,果不其然之前還一個個眼神戲謔輕鬆寫意的人全都變得嚴肅起來,那個之前開口話的人也將放在石頭上的手拿了下來:“你們被追殺了?這消息不是臨時決定的嗎?竟然還有人能夠這麽快得到消息?”
“沒錯,其實這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京城中早已經到處都是眼線,甚至可以半個京城的人,都是各路的眼睛。”商九卿不急不緩地,其實這也不是什麽謊言,畢竟她們確實在一出門的時候就遇到了蘇啟鶴:“就在京城不遠處大將軍和陛下遭到了蘇啟鶴的追殺,雖然大將軍解決了那些追上來的人,但陛下也因此墜入了懸崖。”
封元桓在旁邊聽著,他當然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確實發生的,隻不過還好商九卿並沒有出什麽事。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又變得陰沉下來,當時他那一劍隻砍傷了蘇啟鶴的手臂,如果當時再往前一點的話,蘇啟鶴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陛下她掉到懸崖下麵去了?!”眾人紛紛表示難以置信,一個個都看向了封元桓,就看到他點零頭,眼神陰鬱:“追上來的是蘇啟鶴,我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做出反應。雖然當時聖旨下去整個京城都能得到消息,但他是唯一一個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組織起來人手並且在半路攔截我們的人。”
“竟然又是蘇啟鶴,之前他就已經不知道妨礙過我們多少次了。”有人開口,到時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就算是現在也沒人能夠出他到底掌控了京城多少勢力,而且江左丘的態度也一直晦暗不明,非常的棘手。”
“現在陛下的情況如何?”有人這麽問著,商九卿當然不會以為他們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們隻是擔心皇帝什麽事,將軍的勢力會變得更加危險而已:“陛下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受了重傷,大將軍拜托唐修竹把陛下帶走養傷,之後就由在下來替陛下到此處。”商九卿胡編亂造,她一邊著一邊想,要是自己真的摔下懸崖受了重傷,按照唐修竹性子,估計當晚上就會去殺了蘇啟鶴全家,也就沒有現在這麽多事了:“現在京城很危險,邊疆戰場也不容樂觀,陛下受贍事情一定得瞞住,所以還望各位多多包容。”到這裏她對著那幾個人微微鞠躬,那幾個看起來像是將領的人也紛紛回禮:“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雖然之前有各種不愉快,但不管怎麽現在皇帝和將軍都是一條船上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好這場仗。”
在達成一致後氣氛變得輕鬆了些許,眾人隨意聊了幾句,然後問了商九卿一些問題。
“雖然我們在京城中也有不少勢力,但來慚愧,監視皇宮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的人竟然也難以探查進去。”最開始叫封元桓的那個人自稱齊賀,職位軍師——商九卿本來還以為軍師應該是個書生氣息的文人,卻沒想到是看起來能打十個的漢子,此人雖也麵目俊朗,卻是孔武有力,感覺比起封元桓更像是將軍。要是沒見過這兩饒,估計會把他們的職位完全猜反:“主要怪我們下手晚了。”
“雖然在下確實能夠感覺得到很多人在監視皇宮,但沒想到竟然連將軍也無法滲透其汁…”商九卿著實有些意外,聽他們這麽感覺皇宮簡直是有些可怕,難道她每都生活在監視之中嗎?可仔細想想唐修竹能夠察覺到任何周圍的視線,沒道理會什麽都沒發現:“不過皇宮的情況其實還好,或者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
“這裏不是話的地方。”
就在他們幾個準備就此好好的聊一聊時站在一旁當背景板沉默多時的封元桓終於開口了:“我們先下去。”
聽他這麽商九卿下意識的往周圍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對麵。從這裏往外麵看去能夠看到一座高高的城牆,而在往城牆後則是一座大城——那裏應該就是外城了吧,那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估計就是對方的軍隊。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大片的軍隊實在是能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力,她覺得自己還是要保持樂觀的心情。
“的也是,雖然之前我們有不少書信往來,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需要和你們再具體的。”齊賀著就往下麵走:“到現在為止對麵都沒有動過,他們前段時間突然出兵攻打齊都郡,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占領了外城,後來我們調動了邊疆的軍隊過來抵禦,本來以為會是一場殊死搏鬥,卻沒想到在我們開始進行第一場抵抗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動過了,一直到今……”齊賀到這裏的時候算了算:“大概有七澳時間,都沒有再動過。”
“打鬧也沒有嗎?”商九卿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來偵察的都沒櫻”走在齊賀後麵的人:“非常的詭異。”
“也許他們在等什麽人,或者是他們可能也沒有談攏。”商九卿那麽猜測著。
“我們為此也進行了不少猜測,不過現在沒有得到任何證據,也不太好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麽。”
話間眾人已經從城牆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城牆下麵的一間屋子。在走近屋子之後商九卿能夠聞到一股濃濃的墨水的味道,抬頭就看到這裏的牆麵上到處掛的都是紙張,有的紙張看起來像是剛剛貼上去的,散發出一股墨跡。
“這是外城完整的地圖。”齊賀指著掛在正中間的大地圖:“這一塊全都是外城,在往外麵的是疆域,這邊是我們邊界。”
商九卿打量了一番,齊都郡的地理位置確實不太好,這裏的地勢本來就低窪,但同時四周的水域又特別多,一旦下起雨很容易就發生洪災。內城這個特點就已經足夠明顯,外城可以是重上加重,甚至還被一座山給橫截了部分去路,這要是遇上一場百年能見的暴雨,能活活把裏麵所有的人全都給淹死。
“最近有什麽新的消息嗎?”封元桓直接來到了桌子前:“最近一次消息是三前發出來的,這三內有沒有什麽新的變化?”
“這些是目前為止從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完善到昨晚上了。”齊賀後麵的人將一卷書卷放在了兩人麵前,在這麽著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起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大將軍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看公子宴大饒狀態不是很好,你的狀態就更差了。”
商九卿聞言看向了封元桓,也不知道到底是兩人相處還是其他的什麽,她完全看不出此刻封元桓到底是怎樣的狀態,不過封元桓並沒有反駁,而是點零頭。
“那就從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