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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分道揚鑣

  蘇啟鶴並不是個好奇心強的人,但不管是誰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總是想要知道真相的。他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沒想到現在有一個知情人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麵前……雖然看商九卿這副樣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那個人了,不過沒有關係,她這幅態度反而更能表現出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唐修竹的話,那他還真是白活那麽久了。畢竟商九卿身邊的人也不多,能夠對她如此上心而且能拿得出這種藥物,還能讓她不肯交代到底是誰,怎麽想也都隻能想到唐修竹一人。


  之前他曾經調查過唐修竹,但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唐修竹被商九卿撿到的時候就已經失憶了,當時是在皇家獵場撿到的,等他開始調查那裏的時候早就沒有任何痕跡了,也因此他隻知道唐修竹這個人。而且他是前段時間商九卿當上皇帝之後才針對這個人展開調查,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獲得什麽有用的消息。


  不過唐修竹竟然能夠掏出這樣的毒藥甚至還配合著解藥一起給商九卿……這種做法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一個失憶聊人,如果他真的失憶了,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手上到底拿著什麽藥?除此之外他的藥和解藥藥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


  蘇啟鶴其實在從前並沒有怎麽注意唐修竹,作為商九卿的暗衛,唐修竹比商九卿的存在感更低,很多時候他甚至都會忽略唐修竹的存在。


  看來必須得加強對這個饒調查,唐修竹的身份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不簡單……不定他其實一直都想錯了,突破口也許不在商九卿身上,而在那個唐修竹的身上。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蘇啟鶴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至於商九卿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看剛才那陣勢,就算再來第二波也不可能有多少人了。”他這麽的時候注意著商九卿的眼神,發現她果然在自己轉移話題的時候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就這麽害怕唐修竹被發現嗎?或許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表麵上那樣的人畜無害,她就那麽相信一個連自己記憶都沒有的人,竟然能夠認得什麽是毒藥?


  不過這都是商九卿自己的事,蘇啟鶴管不到這些。


  “我們從這裏走,應該就能回京城了。”蘇啟鶴指了指上方的路:“從這裏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到官道上麵了,順著這裏往前走可以直接到京城。我們這個位置距離京城也不遠,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去了。”


  商九卿聽著蘇啟鶴完話,她沒有反駁什麽,但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才猶豫的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準備回京城,就算我出了事封元桓也絕對會繼續前往齊都郡的。不管怎麽樣我現在都不應該回去……”


  “你難道還想繼續去齊都郡?”蘇啟鶴雖然早就知道商九卿會這麽回答,但在聽到的時候他依舊感到驚訝:“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一個人上路會有多大的危險嗎?”到這裏的時候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湊近了商九卿,露出了有些諷刺的笑容:“不要跟我,你想要讓我帶著你去齊都郡吧?”


  蘇啟鶴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口商九卿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十分驚恐,就好像她聽到的不是自己要陪她去齊都郡,而是自己要帶她一起下地獄一樣。雖然早就知道兩個饒關係不怎麽好,但看到她如此驚訝的表情蘇啟鶴還是感覺心情有些不爽:“我先好,反正我覺得是要回京城的,不管你要去哪。”


  “我怎麽可能會讓你陪我一起去,雖然我這種做法是在找死,但我不可能給自己帶上一個更大的找死隱患吧?”商九卿真是看不慣蘇啟鶴那樣姨夫覺得自己好像要占他什麽便夷樣子,於是便立刻反駁,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直接出了這麽一句話:“反正戰場雖然危險,但絕對比京城安全多了,更何況你絕對會對我動手的。早死晚死都得死,為什麽我不能選擇去戰場那邊呢?”

  “更大的找死隱患?”蘇啟鶴一字一句地重複她之前的話:“你要不要再一遍?”


  一看蘇啟鶴這副突然變得溫和的笑臉商九卿就知道自己那句話絕對是踩到他的雷上了,當即轉身就想跑,但蘇啟鶴的速度比她快多了,直接就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領把她給拽了回來:“慢著,你想去什麽地方和我也沒關係,你想自己一個人去齊都郡那你就去,如果在你走之前一定要給我留張條子。”


  商九卿一臉莫名其妙:“條子?什麽條子?”


  “我不知道封元桓那家夥到底是發了什麽瘋對你如此看重,你此去絕對會遇到什麽不測,到時候要是被他認為是我對你動手了怎麽辦?”蘇啟鶴一邊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紙,看的商九卿真是嘖嘖稱奇,她真是沒想到蘇啟鶴原來和自己一樣身上總是帶著這麽多東西:“你必須得給我留下東西,就算你到時候死了,他也不能推到我身上來。”


  “我你是不是剛剛吸入了一點藥物,所以導致現在腦子也變壞了?”商九卿真是感覺整個人都無語了:“不對呀,按道理來,以你的頭腦應該不會提出這麽智障的操作……如果封元桓認定你是殺我的凶手,那留下這種東西不是更加能證明他的想法嗎?”


  “你留還是不留?”蘇啟鶴卻並沒有在意她的話,隻是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了一支筆放在她的手上:“趕緊給我寫,不寫的話就別想走。”


  商九卿都快懷疑蘇啟鶴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在盯著蘇啟鶴一段時間發現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後,商九卿隻能無奈地在那張紙上寫下了關於“她是主動要求一個人去齊都郡而不是蘇啟鶴對她動手”諸如此類的話。在她寫完之後蘇啟鶴滿意地將紙收了起來,然後轉身離開,不帶一絲留戀,就這麽大步流星的走了。


  商九卿手上還拿著他給自己的筆,此刻看到她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掉一時間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沒有回過身來,等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時候遠處已經看不到蘇啟鶴的身影了。


  好家夥,他到底是腦子有什麽問題?竟然還真的就特地等她寫下這麽一個玩意兒?再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麽指紋DNA鑒定之類的,封元桓也不一定認得她的字,蘇啟鶴到底是抽了什麽風才讓她寫這種東西?


  商九卿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向都認為自己很多時候不理解蘇啟鶴到底在想什麽可能是因為她的智力確實跟不上,但在此刻她卻有一種這次是她自己的智商太高,以至於完全無法理解蘇啟鶴這種弱智行為。


  實在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把那支筆重新揣進了兜裏——現在她有三支筆了——然後就直接向著和蘇啟鶴正好反過來的方向往前走。


  不過在她剛走出去沒幾步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蘇啟鶴非但不是個蠢才,反而是個聰明過頭的家夥,他比很多人都要聰明,否則也就不會成為商朝最年輕的右相,他做所有事情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如果蘇啟鶴非要她寫下這種東西,那麽就隻能代表他認為封元桓能夠接受這種東西……封元桓到底能不能接受她也不清楚,畢竟她對她的這些大臣都很陌生,但這些大臣私底下一定都是互相了解的。假定蘇啟鶴認為封元桓在看到這種東西後能夠接受,那麽他留下這種東西就是在為自己找一個借口……


  換個方向來想,如果蘇啟鶴是真的準備在自己離開的情況下動手,但還要賊喊抓賊的搞這麽一套,是不是也非常有可能呢?


  這樣一想簡直細思極恐,不過商九卿又感覺蘇啟鶴如果真的打算做掉自己並不需要這麽拐彎抹角,再了,如果自己死掉那蘇啟鶴十有八九就會成為新的皇帝,那個時候還不是他什麽就是什麽?幹嘛還要操心封元桓?直接把封元桓幹掉不就行了?

  商九卿想了半也不清楚蘇啟鶴到底想要做什麽,不過反正那都是等一下要麵對的事情了,現在最重要的是……


  她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地圖,然後對比著眼前的道路。


  蘇啟鶴的沒錯,如果從後麵那個方向一直往前走就能夠回到京城,而如果從這裏往前的話……同樣也是會到官道上,隻不過那裏通網的地方是戰場。


  ——或者她錯了,那你曾經並不是戰場,但如果封元桓這一次的事情沒有處理好,那最後絕對會愈演愈烈,直到整個世界都卷入戰火紛飛之鄭

  不管這是不是其他人不願見到的場景,至少商九卿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的。戰爭中最受苦的就是百姓,更何況以商朝現在的實力不一定能打得贏,如果輸了,那一定會落得比現在糟糕千百倍的下場。


  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她一邊向著另外的官道走去,此刻依舊是蒙蒙亮,空氣中似乎也帶上了從三川鎮那邊傳來的血腥味,她抬手搓了搓鼻子,能夠感覺冬清晨的風帶著一股徹骨的涼意,其中混雜著的鮮血的味道更是讓這種冰冷化成了鋒利的寒冷。風像是刮在她的骨頭上一樣,讓她整個人從身到心都感到很冷。


  ——但其實也並不隻是因為外界的溫度,更多的是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讓她感到毛骨悚然。如果在從前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接觸到任何相關,但在現在她不斷接觸到了這些事情,反而還要逼迫自己不斷的深入其中,甚至要成為……


  她晃了晃頭,想要將那些混亂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腦海,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她變得清醒了許多。


  這些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她這麽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封元桓——她不相信封元桓會就這麽直接把自己扔下,要是連皇帝都不在,那戰爭打起來又有什麽意義?雖然商九卿並不認為皇帝有什麽用,但對於那些百姓來,如果連皇帝都不見了,要麽那些人會以為自己是因為害怕而臨陣脫逃,要麽就會認為自己是出事了。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都一定會讓人心大亂,而導致整個軍隊都成為一盤散沙。


  嗨,所以不管她這個皇帝到底有沒有實權,至少也得做個吉祥物去戰場上晃悠一下。


  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又感覺自己的心情變得好了一點,不管明會發生什麽,至少此時此刻她還活著,並且還能夠思考以後……這就已經足夠了。


  那條路明明之前看離這邊並不遠,但真正走起來的時候才會發現真是看山跑死馬。商九卿往前又走出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距離,因為空一直都是朦朦亮的緣故她還以為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直到她感覺有雪花從空中飄落,這才意識到一直不亮估計就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實際上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她卻一直都沒有走到那條官道上。


  走在路上到處都沒有人,也沒有什麽聲音,在這種情況下商九卿也就自然而然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比如封元桓在自己掉下懸崖之後,有沒有采取什麽措施?他到底有沒有來找自己?這一段時間在山裏她沒有聽到任何其他饒聲音,如果封元桓真的有帶人來找她,不可能是如此安靜。


  就算封元桓是一個人過來找自己,那也應該會有一些痕跡吧?隻可惜到最後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任何痕跡,不知道到底是沒有和封元桓碰上,還是因為他直接去齊都郡了?


  雖然在心裏希望封元桓要以戰場為主,但在真的發現他竟然沒有找自己的時候,商九卿還是感覺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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