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宮中的那些事
兩人往前,越往後麵商九卿就越能感覺得到那種風的流動,剛開始的時候細微到讓人無法察覺,但後來就算是在行走的時候都能感覺得到一陣陣幹燥的風在湧來。這足以明他們估計已經快接近那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出口的地方了。
不過比起這個,最讓商九卿受不聊是周圍越來越茂密的草叢,之前她也隻不過是調侃蘇啟鶴而已,但不管是不是真的調侃與否,從這裏如此原始的形態都能看的出來,這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任何人類的痕跡了。或者不止是人類,連動物生存的痕跡都不太看的出來,草叢裏按道理來應該會藏有很多蛇之類的,但到目前為止他們隻接觸到了很多蚊蟲和一些蜘蛛,都是昆蟲。
按道理來這裏距離人類生活的地方也不遠,雖然是山崖之下,但如果從這裏出去附近也是有村莊的,為什麽這裏就是一副完全沒有人類踏足的痕跡?
草叢越來越深,簡直快要像是遮蔽日一樣,雖然這裏本來就是一片黑暗,但之前還能踩在腳下的草叢現在已經漫過了膝蓋,每一步走起來都十分困難,這讓商九卿總有一種自己要被埋進去的錯覺。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商九卿懷疑這裏的草叢會越來越茂密直到沒過頭頂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腳踩空了,而在踩空的那瞬間迎麵吹來了一陣清涼的風,原本在草叢裏前行的沉悶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四周場地突然開闊的同時,好像連一直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都變得亮堂了幾分。
“這裏是平地?”商九卿雖然也想過可能會走到平地,但完全沒有想到剛剛還是那樣茂密的草叢,下一秒竟然就來到了空地……她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借著隱隱的光芒,能夠看到身後還有著大片茂密的草叢,那草叢已經快到她腰那麽高了,也難怪剛剛她走的這麽困難:“怎麽突然一下子就到了平地?”
蘇啟鶴沒有話,因為實在是過於安靜商九卿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他的行蹤,趕緊就扭頭看向身後,就發現他並沒有離開,隻不過站在那裏好像在看著前方。她便也看了過去,就發現在前麵出現了一座山洞,而在這裏能夠感覺到從山洞裏麵吹出來的風——看來他們剛剛感覺到的空氣流動應該就是從這個地方來的。
想到這裏商九卿不由得又低頭看了一眼地麵,地麵尚且稀稀拉拉有著一些草根,和之前茂密的草叢完全不能相比。就這麽短短一步的距離,要不是地麵看不出任何痕跡,這簡直就像是誰放了一把大火將山洞前方的草叢全都給燒毀,也就出現了如此一分為二的界限。
但商九卿知道這不太可能,因為根據地上這稀疏的草叢,怎麽看都像是才清理過的樣子。難道有人在這段時間裏來到這裏了嗎?她覺得不太可能,如果不是人為的話,那就隻能明這塊地有問題。
“你還在看什麽?”蘇啟鶴開口了,安靜了這麽長時間突然響起了饒聲音著實把商九卿嚇了一跳,然後就發現原本看著山洞的蘇啟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看了過來:“你要是看完了就趕緊跟上來。”
“你難道就不對這裏的草叢感到好奇嗎?”商九卿雖然很聽話的跟著他向著山洞走了過去,不過在走過去的同時忍不住嘀咕了這麽一句話:“明明後麵還是那樣茂密的草叢,但在之後就是平地。這樣明顯的分割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明你見識太少。”蘇啟鶴非常淡定的給出了這麽一句話,商九卿頓時感覺自己滿腦子都是黑線。
商九卿跟在蘇啟鶴的身後走進了山洞,在走進山東的那一瞬間,能夠明顯的感覺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很多,山底本來就比上麵還要冷,這山洞又比山底還要冷,她頓時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過也還好,這裏雖然冷,但也隻不過是幹燥的冷,並沒有什麽濕氣,看起來也一點都不潮濕。這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是濕冷,那真是穿太多都難以抵抗。
山洞裏實在是有些黑,商九卿看不清這座山洞到底有多大,不過根據四周的回音以及那種壓抑的感覺,她覺得這條路應該沒有多寬。蘇啟鶴雖然受傷了,不過不愧是有內功的人,走在地上幾乎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就和不一樣了,雖然已經極力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但山洞裏實在是太過安靜,也因此不論如何都還是能聽到那麽一點細微的聲響。
“……你還真的是一點內力都沒櫻”蘇啟鶴注意到商九卿千方百計的想要放輕自己腳步的動作有些無語:“你是皇子,肯定有專門的課程,你平常也都不怎麽出門,難道連課都不上嗎?”
“我要上的課多了去了。”商九卿有些憤憤不平的反駁:“其實我也是有一點拳腳功夫的,隻不過還沒有到練出內功的地步,最多隻能上房揭瓦之類的……”
“我可是聽過,年齡和你差不多大的八皇子各方麵功課的水平都很高,而且武功也不賴。他也就隻比你大一歲,為什麽你比起他來這麽差?”蘇啟鶴毫不留情指出了她話中的漏洞:“在我麵前你最好不要耍什麽心眼,其他的我可能不敢下定論,但如果要對於皇室的了解,我可比你這個皇子要清楚的多。”
“你還真是把所有的東西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商九卿也想起了那個討厭的八皇子:“沒辦法,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麽大,雖然我們都是同一個父親,但有的人就是要聰明許多。”
她和八皇子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或許是因為年齡差不多的原因,所以他們兩個住的位置是最近的。但八皇子和她完全不一樣,那是一個渾身冒著富貴氣息的公子,他的母親也是當時最受寵的妃子之一,雖然是正二品的妃,但實際上宮中的貴妃都不敢得罪她,她可算得上是紅極一時,也因此在懷孕的時候自然也就受到了各方麵的保護,和商九卿不一樣,雖然同樣都是皇子,但有很多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可能是因為母親是最受寵的妃子,再加上從就是錦衣玉食,而且八皇子的頭腦也特別聰明,從生活在恭維之中,他的性格也就被慣壞了——其實皇宮中所有的公主皇子就隻有他一個饒性格很惡劣,而且也就隻有他對皇位表現出了渴望,商九卿有理由認定這可能是基因突變。
其他的哥哥姐姐都聲名在外,而且一個個都做出了不的功績,八皇子從來都不敢得罪他們,不過麵對這個比自己要上一歲的不怎麽受到關注的九皇子,有一個完全不受寵的母妃,吃住也不咋地,看起來也不太聰明,於是就自然而然地把商九卿當做了欺負的對象。不過他並沒有來得及做什麽就被其他的人發現了,商明羽直接把他們兩個住的位置全都給調開,之後商九卿就很少再見到這個八皇子了。
在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再一次聽到八皇子的消息,就已經是他在除夕夜偷偷溜出皇宮,然後再也沒有任何音訊的時候了。
“不過這樣起來你不是一直都關注著皇室嗎?你知不知道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商九卿想到這裏的時候發現自己對於那個八皇子的記憶竟然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那是一個可以稱得上是討厭的鬼頭,她一向都不喜歡把討厭的事情放在心上:“雖然大家都他是貪玩所以自己走丟了,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其實傳言並沒有什麽問題。”蘇啟鶴:“而且你也不要總是覺得我閑的沒事會去監視誰,我當時的重心全都放在大皇子的身上,畢竟再怎麽那也是八皇子,怎麽可能會成為皇帝?”
但事實就是如茨奇妙,最終成為皇帝的也不是八皇子,而是排在最後的九皇子。
“他真的是走丟了嗎?”商九卿還真是驚了,她一直以為這其中一定有著各種錯綜複雜的故事,什麽陰謀論還有各種套在一起的利益相關,如今聽到蘇啟鶴這樣的話不禁有些吃驚:“再怎麽他也是個皇子,怎麽可能完全沒有人保護?”
“就算是你出門的時候,也總是會被人跟丟,又何況有些武功的八皇子?”蘇啟鶴到自己的時候冷笑了起來:“那晚上的事情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我算是知情者之一。那個家夥自己偷偷溜出了皇宮,然後把所有的侍衛都給甩掉了,自己一個人跑到花街裏去玩……那個時候的花街魚龍混雜,各種三教九流全都混在其中,像八皇子這種穿著光鮮亮麗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被盯上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那你知道他的下落嗎?”商九卿問。
“不知道,我那時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隻知道他去了花街。”蘇啟鶴不緊不慢地:“不過之後那麽久沒有消息,估計十有八九是死了。花街每都會有很多人死去,然後屍體就被直接扔在萬人坑裏,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去清理。那裏死去的各種人都太多,像他這樣的孩子更是數不勝數……”到這裏的時候蘇啟鶴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下去,但商九卿已經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雖然你的賦比起他來確實差了不少,而且出身也是最差的一個,到目前為止可以算是一路倒黴……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來,你還真算是幸閱那一個。”蘇啟鶴嗓音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剛才的冷笑還在其中,又或者是真的在笑:“至少你時候偷偷溜出皇宮去找商棲這麽多次都沒有出過事,就已經足夠明你的幸運了。”
“你竟然連我偷偷溜出皇宮去找五姐都知道?”商九卿感覺自己此刻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不好,也幸好蘇啟鶴一直在往前走並沒有回頭看:“不是對我這種九皇子完全不上心嗎?為什麽連我這種事情你都知道?”
“我確實對你不上心,不然的話也就不會隻知道這些東西了。”蘇啟鶴話的時候依舊是慢悠悠的:“事實上,大皇子暗戀六公主的事情,我甚至比他本人知道的還早。”
每次到這件事的時候商九卿都想吐血,不過她覺得更想吐血的應該是已經西去的商明羽。其實到最後他們其他人也都看出不少端倪了,但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真的私奔,而且更可怕的是六公主的母親還順手推了他們一把,以至於他們還吃到了一個驚大瓜——那就是六公主的母親根本就不是商明羽的女人,隻不過是商明羽已經死去的好友的妻子,而六公主特麽的也不是商明羽的女兒,所以正常的來,大皇子和六公主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們就算是直接結婚都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因為這事情背後的一係列事件實在是太過驚人,所以最後商明羽也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這兩個人自己私奔去了。
“他暗戀六姐的事情你怎麽可能知道的比他還早?”商九卿忍不住問了這麽一句。
“我有眼睛。”蘇啟鶴像是很不屑的了這麽一句:“大皇子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這件事,當我聽了從屬下那裏出來的消息之後就自己去看了一會,一個男人陷入戀愛之中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他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但我早已經看出來了。”他再這麽完之後似是覺得還不夠,又追加了一句:“其實我也早就知道六公主根本就不是他妹妹的事情,因為大皇子確實太過優秀,他要是成為皇帝對我來是非常大的阻礙……”
“所以我就派了個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