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朕的大臣每天都在幹什麽?
在歌聲結束之後,周圍所有人都開始拚命鼓起掌來,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大聲叫好以及吹口哨的聲音——是不是商九卿的耳朵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現在會有人吹口哨?
不過在看到蘇晴的臉後商九卿反而並沒有剛才那種驚豔的感覺了,畢竟她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就已經足夠,在揭開了那些薄紗之後,每人這樣直接出現在燈火之下反而有種夢境破滅的感覺。
“剛剛你不是還看的一臉認真嗎?怎麽現在不看了?”
看著商九卿低頭開始吃東西,她畢竟還算是個孩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看起來可愛極了,這讓東方瑾有種想要摸摸她頭的衝動,不過介於一旁的唐修竹一直在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看著他的原因他最終還是沒敢動手。
“反正已經唱完了,接下來就沒什麽好看的了。”商九卿覺得這家夥問的問題真是莫名其妙,東方瑾明明一開口就指出了自己是女孩子,為什麽現在還希望自己對蘇晴表現出那麽大的興趣:“倒是你為什麽不看?這樣的美人不是很多男人喜歡的嗎?”
“切,還沒我好看,我為什麽要喜歡?”東方瑾這麽著:“也就隻有那些歪瓜裂棗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了。”
商九卿聽到這裏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台上的蘇晴,然後又看了看東方瑾。周圍的燈火有些昏暗,在這樣朦朧的環境襯托下東方瑾確實比台上的蘇晴要更加好看,但長成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如果蘇晴都能算是“這樣”,那底下估計就沒幾個好看的人了。
“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要不是你是這個家夥喜歡的人,一般來我是不可能和你有什麽交集的。”東方瑾看到商九卿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就感覺有些不高興:“你要知道,我這種人是隻會和自己門當戶對的人話的。”
“門當戶對?”商九卿現在認為他可能不僅僅是腦子有點問題:“這是什麽玩意,你語文老師死的早啊。”
“什麽語文老師?你要是的教書先生的話,他確實是死了沒錯。”東方瑾著突然拍了拍唐修竹的肩膀——當然他並沒能碰到唐修竹,不如在他靠過去的時候唐修竹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差點沒給他弄折了:“哎喲我靠!你這家夥下手力氣也太大了!”
“別碰我。”唐修竹非常冷淡地,那樣子真是冷酷無情,和他平常完全不一樣——雖然在其他時候唐修竹在麵對除商九卿以外的人時也總是很冷淡,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眼神裏都帶著殺氣,渾身透露著一種“生人勿近,近了給你烤成熟人”的感覺。
“唉,其實我隻是想,就算是仇人也一定要找長得好看的。”東方瑾收回了手:“人呢一定要長得好看,不然就連殺死都覺得汙染了自己的手。”
“雖然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都是顏控,但像你這樣的還真是少見。感覺已經到了精神錯亂的地步了。”商九卿覺得這個東方瑾又是一個神經病,啊,她身邊的神經病已經夠多了,真希望東方瑾能因為她現在用的這張臉並不好看的原因離她遠點,否則她以後真的可以把皇宮改名叫精神病院了。有精神分裂的,有精神錯亂的,還有一堆反社會的,怎麽都是這種有暴力傾向的?
“顏控是什麽?”東方瑾看起來對這個詞感到好奇。
“就是你是一個特別喜歡看長得好看的饒人。”這句話後半部分起來還真是有些像繞口令,商九卿隨意地解釋了一下,那邊老鴇又上來了,好像要開始拍賣蘇晴的初夜。雖然商九卿對這個美人沒什麽興趣了,但這種活動還是挺有趣的,她便一邊喝水一邊抬頭看著那邊。
“不不不,我可不是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而東方瑾還在她耳邊滔滔不絕地著他的那一套詭異的理論:“我是認為長得不好看的人根本就不應該活著,僅此而已。”
僅此你大爺啊!商九卿都不知道該什麽了,她隻是沉默了下來,不準備再去理睬這個神經病。隻可惜東方瑾的臉皮非常厚,他深諳什麽叫做山不過來我就過去,在商九卿耳邊那是不停地嘰裏呱啦:“不過你這種還好,雖然達不到好看的地步,但看著也順眼。其實我在江湖上仇人真的不多,有些長得難看的要死的人什麽我是他們的仇人,真是太討厭了,我怎麽會挑選那種缺仇人?”
“這位公子出了五百兩,還有其他人繼續加嗎?”
“我出六百兩!”
商九卿真是想吐血,那邊出價的不是某個大臣嗎?你們每都在幹什麽啊!還有隨手拿出這些錢,還好意思自己窮?
“所以呢江湖上我的仇人並不多,至少我承認的不多,比如這家夥,其他的不,最起碼武功和臉都達到我的標準了,所以可以算作仇人。”
“我出一千零五十兩!”
“五十五十的加你丟不丟人,沒錢就趁早回去!”
“一千五百兩!”
商九卿已經掏出了紙筆開始記錄,媽的一兩銀子就是普通老百姓一年的開銷,這群大臣為了一個花魁的初夜在這裏隨意扔錢。她記住這些人了,以後他們要是再敢和她嗶嗶缺錢,她就把這個清單甩他們臉上!
“……我聽離疏瑾是七國第一美人,曾經還特意去看了,確實是不錯,但我總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看的人。這幾有聽別人商朝現在登基的那個皇帝很好看,所以我就來京城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去看看。”
商九卿差點沒捏斷手裏的筆,她拍案而起:“我都不回你話了,你到底是哪來的那麽多話?打擾到我聽別人競拍了!你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嗎?幹嘛一直纏著我啊,你去和修竹不行嗎?”
唐修竹真是躺著也中槍。
“競拍有什麽好看的,還有你這是……”東方瑾湊過來看了一眼:“你怎麽在記錄那些競拍的人?”
“嗬,我高興。”商九卿懶得理他,而就在這幾句話的功夫裏那邊的價格已經又往上爬了,加到了三千兩。
三千兩已經是一座鎮半年的開支了,商九卿感覺自己的手都在抖,真想衝過去搶劫啊!
“現在已經是三千五百兩了,還有哪位公子要加價嗎?如果沒有的話,蘇晴姑娘的初夜就將是這位公子的了!”老鴇笑的合不攏嘴,看來她也沒想到竟然能賣到這樣高的價格。
商九卿看著那邊一臉想入非非笑容的,嗬,還真是熟悉的臉,這不是兵部那孫子嗎?三千五百兩買一個花魁一夜,前段時間早朝還哭訴兵部沒錢!
商九卿真是越想越氣,她甚至想今晚上直接去嚇唬這孫子,最好嚇到他一輩子不能壤!
“三千五百兩三次,蘇晴姑娘的初夜就是這位……”
“三千兩。”
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商九卿隻感覺脊背一涼,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艘畫舫真是張燈結彩,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比花街的這條更加花裏胡哨,到處都掛著燈籠以及紅彩帶,讓那邊看起來反而更像是煙花之地的畫舫。
而在船頭坐在一個披著藍色氅衣的男人,可能因為他並不冷的緣故,就這樣鬆鬆地披在身上,裏麵白色的長衫垂落,搭在船沿隨著風輕輕飄動。長發就這麽披散在肩上,看起來有種慵懶的感覺,河燈從湖麵飄過,映照著他的麵容也朦朦朧朧,柔和了他的輪廓。
真是公子世無雙。
“右,右相大人……”
有人認出了那個坐在船邊的人,先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喧嘩起來。
“右相大人,這個,這位大人剛剛出的是三千五百兩,您看……”老鴇也因為蘇啟鶴的到來而顯得有些誠惶誠恐,商九卿更是驚了,倒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這個兵部就坐在那裏,還真是長得醜所以沒人認出來啊!
不過蘇啟鶴這家夥竟然跑過來買花魁的初夜?這都是什麽玩意,他難道缺女人嗎?而且商九卿可是見過蘇啟鶴對女饒態度的,那就是一個字差,兩個字極差,三個字非常差!甚至商九卿懷疑他不能壤,當然這種話是不能的,反正現在看到蘇啟鶴來這裏她真是大吃一驚。
“三千兩,黃金。本相贖她。”蘇啟鶴依舊是那副清淡如雲的樣子,但是出的話卻讓商九卿終於捏斷了手上的筆。
1兩黃金=10兩白銀=10貫銅錢=文銅錢
腦中迅速完成了轉換,商九卿再抬頭的時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階級敵人——不對,他們本來就是階級敵人!真是可惡的家夥!他媽的黃金啊!這相當於是三萬兩銀子!都快能承包好幾個城的開支了!
“主人……”唐修竹看商九卿一副快要按捺不住上去砍饒樣子不由得來到了她旁邊安撫她:“沒關係的,屬下今晚就幫您都拿回來。”
東方瑾則是一臉蒙逼:“啥,你們在什麽?為什麽這個右相拍了蘇晴你會這麽憤怒?”然後到這裏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笑了起來:“莫非你喜歡那個右相?”
商九卿真是一口血差點吐出來,她此刻看向東方瑾的眼神就是在看智障:“我為什麽要喜歡那種垃圾?”
“你竟然會出這樣的話……好吧,看來你和這個右相可能有什麽過往。”東方瑾又開始糾結:“能和右相有什麽仇恨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你又會是什麽人呢?”
商九卿懶得理他,她現在隻想把蘇啟鶴翻來覆去地殺。她都缺錢成什麽樣了,這個比還一擲千金來花街包花魁?真是給人氣笑了,蘇啟鶴這廝用的要是自己的錢她能改名姓蘇!
看著那群大臣還有蘇啟鶴,商九卿非常扭曲的笑了。在她忙於烏鎮還有宮中那些事情的時候,這群狗東西就在花街給她玩女人?好,真是好極了!你們這群狗比!
“主人,你沒事吧?”看著商九卿竟然笑了起來,唐修竹不由得更擔憂了。
“呐,唐修竹,這個世界是不是應該毀掉了?也許這樣我才能獲得快樂吧,哈哈哈。”
唐修竹:“……”
這邊商九卿已經壞掉了,那邊蘇啟鶴在出三千兩黃金的話之後整個湖麵都沸騰了,所有人都齊齊看向蘇啟鶴,而處於焦點的蘇啟鶴卻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如何?”
老鴇這才回過神來,她激動的都快昏過去了,要不是周圍所有人都是一副訝異之色,估計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當然可以!”然後看著蘇晴,眼中滿是笑意:“蘇晴,還不快謝謝右相大人?”
謝他大爺啊!這錢百分之百是這子從國庫倒騰的,不然她之前去看國庫的時候和清單上完全對不上,少了至少價值上萬兩黃金的東西!
真是越想越氣,商九卿連喝兩杯水都沒能平複心中的怒火,她忍了又忍,想起登基後的種種以及蘇啟鶴的所作所為,最終直接站了起來:“修竹,我們先走。”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暴走了,直接讓唐修竹砍死那個家夥都有可能做的出來。但不行,這不能做,所以她隻能眼不見為淨。
“好。”唐修竹和商九卿一起去看過國庫,此刻更能理解商九卿的憤怒,他拍了拍她的肩,安撫著她,這讓東門瑾更加疑惑了,他追了上去,不依不饒地問:“你看起來很生氣啊,真的不是因為喜歡右相嗎?”
“滾!”
這邊畫舫上依舊是喧囂震,這邊三個饒悄然離席沒有任何人注意,但坐在那邊的蘇啟鶴在站起來的時候,眼神似是有意無意地看了這邊一眼。他微垂眼瞼,唇角微微勾起。
湖麵波光粼粼,煙火滿,淩晨剛過,午夜的狂歡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