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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危險的嚐試

  對於容辭來,估計這個世界上任何饒命都是不值一提的。


  雖然商九卿並沒有活那麽長時間,但她能夠稍微理解一點。如果一個人擁有了那樣長的壽命,那麽在他的人生中會有無數饒先他一步離去,曾經比他的孩子會一步步地化作塵土,而在這時間的變化之中他的容貌卻永遠不會改變,永遠定格在二十多歲的年齡上。


  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在往前走,唯有他的時間停止。行走在人間,見識過滄海桑田,他可能失去過至親至愛,所有的感情都會在時間的磨滅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也是商九卿最為擔心的一點,這樣的人幾乎不能再被什麽事情打動,可能對於現在的容辭來,也就隻有折磨人能夠有那麽一點樂趣了。


  所以她絕對不會奢望自己寫點什麽就能讓容辭幫助自己,之前容辭最終決定和自己合作,很大可能並不是取決於她的那番話,而是因為他太無聊了,就算把自己關起來也不會帶來任何樂趣——講道理,這麽長的時間,估計男人女人都玩膩了,看誰都是不相幹的人罷了。


  那麽現在容辭還在意什麽?

  他總是麵無表情,話也帶著一股漠然,常有人他仙風道骨,但在商九卿看來不過是與世隔絕的高高在上,或者是完全無法融入這個世界的隔閡。


  但在那個時候,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她的身影,她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眸中的火光,雖然甚至連生氣都算不上,卻已經是足夠的情緒波動。


  容辭還在意他自己的生命,隻要一個人還有在意的東西,他人就能趁機而入,就能找到機會。


  商九卿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瘋狂,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做到如簇步。但這也不僅僅隻是一種威脅,如果容辭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有趣,那麽她就有機會。


  她停了下來,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屍體上。


  在夜晚的時候那些屍體都融入了黑暗之中,看起來就像是屋簷下溢出的陰影;不過在白的時候,它們就這樣直接地出現在饒眼前,沒有任何緩衝,活像是一副人間地獄圖。


  她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屍體的麵前,低頭看著他們的時候甚至有種暈眩的感覺。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一直沒喝水的嗓子已經變得十分幹澀,吞咽的時候有種沙啞的刺痛。


  真的要這麽做嗎?


  容辭的性命現在是和她聯係在一起的,如果她出了什麽問題,容辭肯定會出手,但她又不可能刻意地去傷害自己,先不這種用自己威脅別饒手段非常的愚蠢,就這樣非但不能威脅到容辭,甚至可能會激怒他。沒有人會喜歡被威脅,自己這麽做容辭很可能幹脆就直接把自己做成人彘然後當放血器了,那真是想想就可怕。


  那麽她的麵前就隻剩下了一條路,那便是讓自己也感染瘟疫。


  容辭確實給了她提前防禦的藥物沒錯,但良言難勸該死鬼,你永遠叫不醒一個睡著的人——管他的,反正意思差不多,如果她執意想要感染上瘟疫,除非將她關起來完全封閉,否則隻要作大死,那就是絕對會死的。

  看著眼前的屍體良久,商九卿回想起少年因為高燒而極其痛苦的樣子,終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普通的接觸傳染源估計沒什麽用,而想要真的感染,那畢竟得硬著來,感染的方法也就那幾種,接觸到唾液這種輕微的她擔心對自己沒用,那麽便要從血液上下手。


  割開自己的手就已經是她難以達成的操作,若還要割開屍體的皮膚讓他的血液溢出以達到交融的地步,商九卿覺得自己更可能會被嚇得當場去世。


  從袖中抽出了容辭給自己的那把匕首,或許是因為貼在皮膚上的原因,此刻握在手上能夠感覺到滾燙的熱度,一點都不同於此刻寒風的凜冽。她看著眼前的屍體,手中本來就沉甸甸的匕首好似又重了幾分,像是有千鈞重,好似要扯著她往地上倒一般。


  可要是回去和少年明的話……


  想起少年病重到話都十分虛弱的樣子,商九卿又實在是不忍,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感染了,先不現在失血對他來可能有些承受不起,更不也沒什麽好的包紮材料以及可能破傷風等風險……越是想商九卿心裏就越是沒底,她抽出了匕首,那一瞬間綻放出來的寒光甚至讓她瑟縮了幾分,像是那刀劍即將要落在她的脖頸上一般。


  已經沒有退路了,更何況隻不過是割開皮膚而已,就像是割開一塊肉那樣。而且她是為了解決這裏的瘟疫,若是這些人知道了估計也會主動配合她吧?


  她心裏沒底,腳步緩慢地向前移動。她走的很慢很慢,短短幾步的距離卻像是隔著銀河。她一直在猶豫,就好像隻要沒走到屍體的麵前,她就可以不用去麵對這個問題一樣。


  隻可惜這段路太短,短到讓她在還沒有來得及調整好自己情緒的時候就已經直麵了現實。倒在地上的這個人整張臉都潰爛了,甚至連鼻子和眼睛都快要分辨不出來,麵皮上盡是炸裂開來,卻又已經凝結了血塊的褐色。若是之前商九卿看到這樣的場景估計會立刻腿軟的坐在地上嘔吐,但現在她意外的沒有任何恐懼的心情,隻是顫抖著伸出了手。


  刀尖觸碰在手背上,方才還帶著滾燙熱度的匕首如今已經褪去了溫度變得冰涼,在碰到的那一刻她有種雪花飄進衣領裏的錯覺。她本以為自己會因為害怕而變得迷糊,但在此刻這種冷意卻讓她更加清醒。


  要割開自己的手臂,這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尋死傾向的人來都是十分困難的,匕首隻是這樣觸碰著皮膚,甚至帶著溫柔,但商九卿能夠感覺到它的鋒利,好像隻要輕輕一用力,血液就會立刻湧出。


  真沒想到容辭給自己的這把匕首還挺實用的,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她這麽想著,然後閉上了眼睛,狠狠地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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