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瘟疫
商九卿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目送著容辭離開,等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的時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頓時就有種塌下來的感覺。
給容辭下血蠱和自己綁定到一起,為了輔佐自己?必須要時不時地吸自己的血才能壓製?最好到哪裏都帶上他??
我靠,這都是什麽可怕的事情啊。幫手?她看是催命鬼更符合一點。別有什麽安全感了,她簡直恨不得當場去世。
回想起方才容辭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他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通身散發的陰沉和寒意簡直令人頭皮發麻。他沒有謊,商九卿百分百肯定,要是自己敢做什麽的話,如果幹脆的死掉還行,要是沒死成的話……
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雖然好像多了個盟友,但商九卿總感覺壓力更大了,本來就很頭大的她此刻感覺自己快要恢複的病又複發了。遠處一陣風吹來,她頓時抖了抖,抬頭看著已經快要破曉的色,趕緊就往未央宮走去。
有什麽事等以後再吧,反正現在是現在,就算真的有什麽,那也是明的事情了。
不對,現在已經快亮了……算了,能拖一時是一時!
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大腦,商九卿跌跌撞撞回到了未央宮。在剛走到宮殿外還沒進去的時候唐修竹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前,帶著一身清晨水汽而來。
“主人,你之前讓屬下去辦的事情,屬下都已經完成了。”
商九卿腦子還有些懵,揉了揉太陽穴才反應過來他在什麽。
在看了那封奏折後她就立刻讓唐修竹去找有關烏鎮和瘟疫相關的事情,畢竟寫那奏折的人可能擔心寫太多導致奏折藏不下或者其他的什麽原因,總之就寫了那麽一句話。商九卿本身已經無限接近傀儡皇帝,不可能讓保護皇帝的暗衛或者是調動宮中的人去調查這種事情,最終隻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唐修竹了。
“哦對,還有這件事。”商九卿這麽著,感覺有些渾渾噩噩,也不知道是熬夜還是病的緣故。唐修竹似是聞到了血腥味,再聽她聲音有些虛弱不由得抬起了頭來,在已經漸漸破曉的色之下立刻就注意到商九卿比之前還要蒼白的臉,以及衣袖上已經開始幹涸的血跡。
“主人,你剛剛遇到了什麽?”唐修竹一下子就猛地站了起來,商九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沒坐到地上去:“你受傷了?”
“……沒,沒什麽,隻是舌頭破了。”商九卿被唐修竹的氣勢嚇到,趕緊解釋起來,但不知為什麽,她在出這句話後唐修竹的臉色更差了,像是有黑雲壓在了他的頭頂,讓四周的空氣都有些沉悶:“舌頭?”
“這件事有點麻煩。”商九卿覺得傷在這裏確實有些奇怪,她探頭看了看未央宮那邊,見因為圍牆的阻攔那些侍衛並沒有注意到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現在離上朝還有一些時間,等會慢慢吧。”
唐修竹張了張嘴想什麽,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他將商九卿抱在了懷中,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圍牆的外麵,在那些侍衛毫無所察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未央宮鄭
“一下子就悄無聲息地進來了,真是太厲害了。”雖然早就知道唐修竹很厲害,但在此刻商九卿依舊很是感歎。但唐修竹卻是緊皺眉頭,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們竟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這樣的侍衛,怎麽可能保護的了主人?”
商九卿:“……”
要是被外麵的人發現了唐修竹絕對又會單膝跪下表示自己太過於能萬死難辭……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先給我看看你找到的東西吧。”商九卿選擇跳過這個話題,她徑直又到了桌前。在她剛坐下來的時候唐修竹就已經將懷中的冊子拿了出來,放在了她的眼前。
“這些都是屬下方才去收集到的。”在將冊子給她後唐修竹後退兩步然後畢恭畢敬地回答:“信息有點多,屬下把它們全都整理到了一起。”
商九卿:“?!”
她掂拎冊子的重量,然後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一行筆鋒銳利整整齊齊的文字,然後呼啦啦翻了一遍,發現全都是一樣的字體。
她給他任務到現在回來才過去了多久啊?收集了這麽多任務不,竟然還全都手抄整理了一份?
她拿著冊子的動作頓時就變得心翼翼,這可是大佬的成果,一定要懷著敬意打開。
不過在翻開看到裏麵內容的下一刻,商九卿本來還帶有幾分輕鬆和調侃的情緒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修竹確實把一切都給整理好了,他將所有相關的東西全都梳理並分類,然後直觀地寫了出來,這也就讓商九卿更加直麵了那些最直接的事情。
【嘉陵七年六月烏鎮第一起瘟疫爆發】
【嘉陵七年九月烏鎮瘟疫蔓延,開始救援】
【嘉陵七年十月,烏鎮被封鎖,瘟疫開始向周邊蔓延】
僅僅是剛看了三行字商九卿就感覺自己的怒火壓抑不住了。嘉陵是先皇的年號,自己也就在十月末剛登基。而這個瘟疫卻已經持續快五個月了,到現在越來越嚴重,卻沒有看到任何解決的措施,直到自己發現有大臣將奏折藏在了禦書房為止。
那些地方官員,還有朝廷中的大臣都是幹什麽吃的?就算要站隊也沒必要把這種事情都給忽略掉吧?瘟疫可不是鬧著玩的,隻在一個地方蔓延還勉強能在控製之內,要是等到擴散的越來越大,到時候可能不隻是整個商朝,就算地球因此重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在開玩笑,或者從來沒有任何一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現在這麽清醒。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沒有自己是皇帝的真實感,又沒有任何權利,用得著去關心那些東西嗎?
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不管自己是不是皇帝,身為這個國家的一員,就絕對不可能對自己的同類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