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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

  第八章西出陽關無故人

  兩日後,葉爾羌汗國,吐魯番城郊外一座紅色牆體的山寨,無風寨。


  這裏便是江湖人稱“傭兵聖域”,以戰爭為營生的門派“陰山派”在西域的總部。這一帶,為葉爾羌汗國“三不管”的法律真空地帶,盜匪橫行,劫掠商隊的行為經常發生。但是,唯獨陰山派對此行為是嗤之以鼻,因為他們有一獲利更加豐潤的行當:幫助各個汗國,部落打仗,一有戰事,便會活躍起來。隻可惜,“陰山派”的幫主,“梟鷹”費劍英,四年前吐魯番汗國與葉爾羌汗國的戰爭中中了詭計被俘。於是,左右祭司:“雷火祭司”和“風水祭司”代為掌管門派事務,還有掌兵使“咆哮之虎”滕龍心以及大明,各大汗國境內各個地區的分支首領。陰山派勢力之大,分布之廣乃江湖任何一個門派都望成莫及。


  “無風山寨”內,數百名精悍勇猛,身材魁梧的武士門正在練習著格鬥以及各類兵器的使用,這裏也是培養最強悍雇傭軍的聖地,領導這群武士的掌兵使,正在狠狠的拳打腳踢一大塊堅硬的玄武岩,在他的拳擊踢打下,玄武岩上布滿了很多裂痕。山寨頂層,兩位穿著披風,長發的首領模樣的人站在觀望台,看著山寨之外,茫茫黃沙,荒草枯木,暢聊著。這兩位便是這裏的統領,“雷火祭司”左麟和“風水祭司”右麟,兩兄弟的樣貌還有些相似。“隻要能想辦法讓葉爾羌和哈薩克汗國打起來,我們就可以派出我們的傭兵,大賺一筆。或者跟布哈拉汗國打起來也行。你覺得呢,哥。”右麟捋著胡須,心有所謀的道。左麟搖了搖頭:“想法很好,但做起來很困難。阿不都克裏木汗雖然一心想奪回多年前哈薩克汗國占據的山以北的土地,但這兩年正在休養生息,不可能會北上發動戰爭。況且布哈拉汗國在阿卜杜拉二世的治理下越來越強,跟他打仗對於阿不都克裏木汗來無異於自殺行為。別以為統治者發動戰爭隻要有想法就可以去付諸實踐。”右麟:“唉,我還想派人假扮哈薩克汗國的騎兵搞些亂子出來引發戰爭,也許你的對,我還是放棄吧。”左麟:“話也不能這麽講,其實,自古以來,這西域大地戰爭不斷,我們隻需要等待就行,會有金銀去掙得,別急。”這時候,鍛煉的滿身是汗,光著上半身的掌兵使滕龍心走了過來:“唉,累死我了,你們怎麽不進屋裏去聊?在這裏風吹日曬的。”右麟:“呦,老弟,你打那塊破石頭打膩了吧?”滕龍心:“你們不懂,這是一種讓皮肉硬如鐵塊的快樂秘訣。我這裏有個消息你們有興趣沒?”左麟:“什麽消息?”騰龍心:“鐵拳門和金刀門的掌門十多前在蘭州喝酒的時候被殺手幹掉了?”此話一出,左右麟兩兄弟不由得震了一驚:“什麽?什麽人幹的,二位掌門雖然武功不是特別強,但也絕非泛泛之輩。”滕龍心:“根據蘭州城那邊分支的消息,殺死兩位掌門的凶手,就是上上兄弟。而且那邊的官府還沒抓到這兩殺手兄弟。”


  左麟點了點頭:“能抓著才怪,當年位居滅殺之門十大高手之列的人都有殺死某個武林門派掌門的實力。他們的血式武功可不是鬧著玩的。就連我們陰山派當年都吃過這十大高手的敗仗。”右麟:“我倒有個想法。上上兄弟由於在中原犯案不少,過著被通緝的逃竄生活,我們不如把他們收到陰山派門下,給個重要職位。這兩人用的好會給我們建功立業。”不料,左麟卻搖了搖頭:“萬萬不可?”滕龍心:“為什麽,我覺得這主意很棒呀,他們來了我還有夥伴可以切磋武功呢。”左麟:“滅殺之門的十大高手,六個都是來自於西域邊關,自幼父母死於戰爭的孤兒。對於戰爭,他們有著發自本心的憎惡,因此,把他們倆招過來隻會給我們這種以幫人打仗為業的門派添堵,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著,看了眼遠處帶著風聲呼嘯的戈壁黃沙,眼神凝重起來。

  四日之後,辰時,肅州衛,祁連山下。太陽冒著清晨縷縷明亮的金光,從山的那一端升出了“半尊身軀”,翠綠的草原坡頂上,幾隻山羊在牧民的揮鞭驅趕下吃著清晨第一口“香嫩”的青草,發出咩咩的叫聲,一條*在趕羊的老人身邊發出清脆的溪流聲。“駕!駕!”艾利和劉誌龍,騎著馬奔跑在這翠綠的草原之上。“劉劉,你慢一點,你沒看馬兒都累的喘氣了嗎?”劉誌龍:“賣馬的馬販子這是出自於古代西域大宛國的汗血寶馬,能跑得很,日行千裏。才跑了不到半個時辰,有什麽累的。”艾利眼見勸不聽他,發出一記血刃神手,劉誌龍眼前的草地炸開,被迫停了下來:“艾利,你想幹什麽?謀殺我是不是?!”艾利:“喂,你沒看見它想要喝水了嘛?剛好旁邊有一條*,讓它們吃草喝水歇一會兒,再往陽關趕路。不愛護馬兒的騎手是個失敗的騎手知道不?”劉誌龍:“好吧,我錯了。就你成功行了吧?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軟,跟姑娘一樣。”著,有些不高興的跟調轉方向,跟著艾利的馬前往*喝水。兩人下了馬,兩匹馬開始在*邊喝起了水。艾利拿出了背上包袱裏的風幹肉,給劉誌龍分了一塊,就著水嚼了起來。他們坐在溪邊一塊岩石上,一邊吃著早飯一邊聊了起來。


  劉誌龍一邊嚼著風幹肉條,一邊埋汰著:“以前,你總是,不要心慈手軟,怎麽現在變得寧可餓肚子都不願意打個野兔,野鹿烤著吃,寧可跑幾十裏路去城鎮買幹糧。這可不像我認識的你,倒像是少林寺裏的和尚。”艾利:“因為我漸漸的明白了如何看待任何生命的不同。既然做完這一票以後再也不做殺手,棄刀扔劍,那就應該學著像有愛心的正常人一樣過正常人的安逸生活。”劉誌龍:“那如果現在突然衝出來一匹狼,你不殺它它就咬死你,你會怎麽做呢?”到這裏,艾利猶豫了。劉誌龍:“所以,有時候你所憐憫的不一定會感謝你記得你的好,反而會像你拔刀相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四日之後,在陽關幹這最後一票任務,對那些匪徒,魔教走狗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們全都殺掉。他們拚命的保護山冰蛇這一劇毒之物。”艾利:“我們換個話題吧,我不想聽這個。”劉誌龍:“什麽話題呢?”艾利:“你記不記得當年胡波大哥和我們一起創立的滅殺之門是怎麽變得臭名昭著,漸漸墮落的呢?”劉誌龍:“當年隻有我們五個人的時候,就立下了行為準則:做一名正直,明辨是非的殺手。為了遵守這一原則,胡波,龍野大哥立下門規。”艾利:“堅決不殺老弱病殘,婦人幼童,堅決不殺正直善良,忠心為國為民的官員,以及任何賢良人士,好人,任何以此為目標的任務無論多少銀兩,都拒不接受。隻接手除惡霸,黑道人士,江湖惡人,仗勢欺人惡官這類謀殺任務,可能當時胡波大哥將這正義殺手的概念偏於理想化,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們始終堅持著這一份盜亦有道的僅有正義,這份執念也陸續吸引了後來加入的五個人”劉誌龍:“自從與日升會那一戰,打垮這幫橫行東南沿海多年的惡霸團體之後,滅殺之門從此江湖名聲大震,上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江湖上不管是什麽人,幾乎都以加入滅殺之門為榮。在這種榮耀光環的照耀下,胡波大哥忘乎所以,除了龍野,我們其他人都有所迷失自己。”艾利:“以至於在此之後,滅殺之門雖然一步步的擴大著勢力,人數,但加入的人龍蛇混雜,黑道,魔教殘餘,土匪,人販,什麽人都有。而胡波大哥,對此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己威名中原的美夢當中。滅殺之門最終擴張成了千人之眾,但是,這群烏合之眾仍然繼續著加入之前的惡劣行徑,開賭場放高利貸,殺人越貨,與地方惡霸勾結充當打手危害百姓,拐賣婦女,壞事做盡無所不為。位居高層的我們十大高手雖然不與其同流合汙,但也漸漸的接受了不少謀殺忠良人的委托,賺了肮髒的血錢。自此之後,滅殺之門墜入深淵,成為了與鬼月神教並列的江湖第一大惡幫。”到這裏,艾利開始啜泣起來,把幹糧扔在一旁,捂住了臉。劉誌龍勸解道:“兄弟,不要哭,不必為當年的迷失而自責,忘卻自己的人又不是你一個,大家都有過錯,這也是龍野大哥看到了門派步步壯大之後想退出滅殺之門,開酒樓營生的原因。”艾利停止了哭聲,擦幹了眼淚:“不好意思,我著著就突然想起那時候。我為了一百兩銀子將一位好郎中全家滅門這件讓我引以為恥的事。”劉誌龍苦笑道:“這件事胡波大哥知道後卻不以為然,當時的門派已經發展了一千人了。那時候,龍野經常對他怒吼:看看我們一起患難與共的走下來的道路,堅持下來的門派變成什麽樣子了。你們不再是當初我認識的你們。”艾利:“一句多麽痛徹心扉的話語,現在想起來我和你也早已不是當初心懷理想,堅守信念的少年了。自從滅殺之門墮落後,我們都幹了什麽吧。”劉誌龍:“所以,這一票之後,你會有退出江湖,扔掉武器的想法,我也和你一樣,總想找回最初的我們。”

  吃飽喝足,兩人騎上了馬,看著這翠綠的草原,深藍色的*,劉誌龍:“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我們出發吧,離陽關還有三的路。”艾利:“晚上到嘉峪關的時候,要悄悄溜出城牆外,一定不能胖官兵發現我們。”完,駕!一聲,兩人策馬狂奔,馳向遠方


  與此同時,星星峽的一條山路上。一條前後約三十多匹騾子,滿馱著各類貨物的商隊,緩緩前行著。商隊的夥夫們,騎著馬位於兩旁側,還有帶著刀騎馬的鏢師們。艾菲娜,艾克拜爾和他的保鏢,劉龍人以及阿米爾騎行在隊伍的最前麵。由於這裏有時候會刮起風沙的緣故,所有人都蒙著麵。艾菲娜一聲不吭,想著心事。阿米爾和艾克拜爾一邊騎著馬,一邊暢聊著過去經商時的所見所聞,劉龍人在一旁聽得很入迷。“去年,我去波斯的時候,在伊斯法罕城遇到了一位學者,他向我提起了一件事情。”阿米爾:“什麽事情。”艾克拜爾:“有關於西域雙鷹圖的事情,他如果能得到這聖物,一定會獻給他們的皇帝。”阿米爾:“那他想多了,這東西據在高昌古國王宮出現過,就有不少中原武林人士前來盜取,結果呢,聖物裏麵不知有什麽法術,盜取者們接觸這東西後,無一不非死即傷,終身癱瘓。或者變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艾克拜爾:“所以我就對他,聖物這東西不一定誰都能順利的得到它,除非有人能駕馭的了,否則就是災難。然後,我用很便宜的價錢賣給了他一樣寶貝,昆侖古玉雕刻的羊。把他高興的不得了,要獻給他們那座城的長官。”阿米爾:“其實,是贗品,他上當了。”艾克拜爾:“哈哈哈哈,你不要出來嘛,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那就沒人買我的玉石了。”。


  當商隊行走到山頂處有一顆枯木橫倒在另一端的路段時,一戴著青麵獠牙羅刹麵具,一身白蓑衣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左手持著一根約七尺高的長戟,戟頭下方三根獠牙狀的刀刃閃著陰森的寒光。艾菲娜:“敢問這位大俠,有何貴幹,我們隻是一隊前往中原做買賣的商隊,不知有何得罪於閣下。”艾菲娜感覺來者不善,有一股極強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劉龍人下意識的抽出了皮套裏的弓弩,上了箭。“此山為我開,此路為我管,要想從此過,留下你們的金銀財寶。否則,用這杆戟來話。”劉龍人:“但問題是,我們不會留下來。”著,劉龍人從馬背上躍起,輕功飛了過去。艾菲娜想阻止他不要輕舉妄動,但為時已晚。劉龍人迅速扣動扳機,連射出五根弩箭,那人輕描淡寫的長戟一揮,打掉了弩箭。劉龍人緊接著快速飛出兩連串的飛鏢,苦無和針,刺,風輪刀,均被他輕鬆的旋轉著戟攔了下來,腿絲毫沒有移動位置。那個人嘲笑道:“就這點本事嗎,*。”劉龍人:“別得意,才剛剛開始。”身後,艾克拜爾有些擔心的問艾菲娜:“他可以打得過這個拿著那個什麽長杆兵器的強盜?”艾菲娜:“是十八般武藝中的戟兵器,不過比起一般的戟,多了三根獠牙。放心,你保鏢的功夫在中原武林位居前列,沒問題。”劉龍人使出了他的真功夫,“追命神弩二十箭。”隻見他運功將弩變成了綠色,連續發射著用神功“製造”成的白色氣箭。不同於一般的弩箭,氣箭射在地上發生了連續性的爆炸,炸開了火星。麵具強盜不再抵擋,迅速疾步躲開這連環的“炸箭”:“動真格了嘛。那我也不客氣了。”著,大戟一揮,使出了招數:“羅刹之舞?殺絕槍。”戟頭變成了血紅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幻著多個方向猛刺劉龍人,劉龍人連忙躲開,同時雙掌擊出,百餘顆鐵彈丸冒著紫火,飛了過來。那人猛地揮戟兩下,掀起一陣狂風,吹落了彈丸。同時迅速砍了過來:“食心之牙。”獠牙即將到達劉龍人的胸口。

  “嘭!”突然一柄劍擋住了戟的獠牙,是艾菲娜出手了,非常迅速。艾菲娜用內功震開了戟,使出了自創的劍術:“玫瑰三十劍法。”迎擊上去,三十路劍法攻擊,步步劍走偏鋒,直取各個要害部位,但都被他高速揮動,旋轉劈著的戟給招架下來,發出刺耳的兵兵響聲。接著,艾菲娜雙指張開,向他連續發射殺人氣指功:“血花之刺”,與先前嘉峪關外打土匪那次不同,這一連氣指的攻擊速度加快,雖然他也都擋了下來,但顯得有些吃力。那個人擺手叫停:“住手,原來,這位女俠便是當年滅殺之門排行第三的高手,修羅玫瑰,艾菲娜。”著,行了叩手禮。“還有這位使用弩槍,暗器的兄台,便是排行第七的死亡之弩,劉龍人。今日有幸與二位高手相遇,錢財就免了,請通行。”著,讓開了道路。艾菲娜卻不走:“那憑閣下的槍法判斷,你就是排行第六的地獄神槍,崔浩,對吧?”那人摘下了麵具,露出了一副英氣逼人的方臉:“正是在下,還是被你看出來了。”艾菲娜疑惑不解:“真沒想到,堂堂地獄神槍之威名的高手,現今竟然淪落為劫道的山匪之流,龍野大哥要是黃泉下有知,還不得氣的爬出來臭罵你一頓。”崔浩很為難的微微一笑:“沒辦法,自從殺了一位地主之後被朝廷通緝,身無分文,做苦工也沒人敢要,肚子裏也沒什麽墨水,隻能在此落草為寇。鄙人實在有眼無珠,得罪了,告辭。”著,輕功一躍,踩著山石飛向了山頂,離開了視線。劉龍人:“我記得兩年前他不是死了嘛?”艾菲娜:“也許是死裏逃生,我記得他會封閉呼吸的龜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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