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史以來最棘手的目標
第一章有史以來最棘手的目標
157年明萬曆元年六月，夏至日。蘭州城橋門街頭。
此時剛好是中午時分，一般老百姓都會選擇吃午飯的時辰。大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四個紮著辮子，剃光了腦門頭發的孩笑哈哈的拿著父母從攤上買的“麵人”追逐打鬧著。任憑身後穿著一身園裳的中年男人怎麽嗬斥，毫不忌理會的在人來人往中嬉戲穿梭著。這條街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一如既往的充滿了生機。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商品的攤。這算是一處熱鬧的集市，有的，賣著熱氣騰騰的大碗拉麵，有的，賣著各式各樣的風箏和麵人、不倒翁玩具；有的，賣著顏色絢麗各異的綾羅綢緞，衣裳裙裝。每個攤位都各有不同的文化風格，特色所在。喊的叫賣聲也是南腔北調，有著不同的風味兒。其中，某一處賣羊肉拉麵的吃攤生意火爆，攤主和一位胖夥計忙的不亦樂乎，不可開交。一邊收著錢幣一邊做著香噴噴的拉麵招呼眼前圍成一圈的食客們。身後的八張桌位，早已坐滿了吃麵的食客。周圍賣炊餅，賣釀皮等各攤主，看著拉麵攤無一不眼神中充滿了嫉妒的火光。
八張桌位，食客們看起來身份各異，有穿蓑衣戴笠的江湖劍客，；有腰挎著刀鞘，帶著官帽的捕快；有背著書摟，一邊吃麵一邊“備戰年度科舉考試”的書生，其中，靠近磚瓦牆角落的桌位，兩個氣質獨特，神色有些幽默滑稽的的男青年對視而坐，桌子上擺著四大碗拉麵，明明這隻有兩個人而已。一個，穿著綠色白領口的漢服，帶著形似紫金冠的冠帽，一個，穿著黑色袍子，正在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的吞吃著擺在眼前的羊肉拉麵。
“劉誌龍兄台，好歹你跟我一樣，行走江湖九年，吃相還是一樣野蠻，不忍直視。所以，你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是有原因的。”戴著紫金冠的男青年冷嘲熱諷道。劉誌龍邊吃邊：“你自己都筷子不動一下，還好意思我，不要告訴我你點了兩碗麵是為了欣賞麵有多好看。這麽好吃的午飯不吃白浪費了，你要是不吃那你把你的麵給我吃。艾利兄台。”艾利：“給你吃了那我下午怎麽和你對付那個棘手的目標，那可是開封鐵拳門少主，功夫相當了得。”劉誌龍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繼續吸溜了起來：“所以，我就覺得我們的雇主太刁難人了。但是給出來的報酬金數目還挺大。”艾利搖了搖頭，也開始吃起了碗裏的羊肉拉麵：“也許，這就是胡波大哥還在世的時候常跟大家夥起的，富貴險中求吧。”
與此同時，橋門街街口旁側半裏處，醉仙太白樓。這是一家二層高的飛簷墨灰色屋頂的酒樓。紅綠相接的第二層闌杆處，每一間包房門口都站著兩名身著棕綠色武士勁裝，背著大刀的守衛。顯然，這家酒樓的第二層被人給全包了下來，但似乎每間包房空無一人。酒樓裏，幾個紈絝子弟似乎是以為二樓的包房裏肯定有富家千金在約見某位公子，也抱著想去湊個熱鬧的齷齪想法。剛到二層樓梯入口處，被兩個持刀守衛攔了下來：“三位公子，這一層已經被我們掌門給包了下來，閑雜人等禁止入內。”一穿著綠衫的公子不樂意了：“什麽掌門？！你們分明就是黑道霸占酒樓，我可以去衙門告你們！”此時，右邊一守衛從懷裏掏出了一副令牌，綠衫公子身後一人似乎認識這副令牌：“這好像是滄州金刀門的標誌，這可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顯赫大門派，少爺，我們可得罪不起。”著，這三人灰溜溜的溜下了樓。此時，坐在不遠處一捕快模樣的山羊胡須的男子一邊喝著酒，一邊諷刺道：“金刀門今日與鐵拳門約定結盟，搞這麽大動靜難怪會被著名殺手二人組“上上兄弟”給找到蘭州這裏，估計他們也就在附近了。也許，一場精彩的好戲就在後頭。”與他對視而坐的跟班也道：“郭捕頭，江湖人聞之色變的“上上兄弟”也正是我們官府頭號緝拿重犯，我們可以借他們破壞這兩門派結盟會談的機會，聯係本地官兵，把這倆凶徒緝拿歸案。”郭捕頭吃了一口黃瓜：“不著急，“上上兄弟”劉誌龍，艾力二人功夫相當了得，你我應該都不是對手。今日這倆刺客兄弟可能不止是破壞這兩門派的結盟，還可能受人所托要謀殺某一派，或者兩派的頭領。金刀門掌門人金月明，以黃金刀法威震武林，鐵拳門自從門主李老先生三年前退隱江湖之後，由其子李舟木繼承掌門人一位，他的鐵石拳法也很有名氣，傳聞六年前祁連山五大惡人中的四人就是死在他的鐵石拳法之下。”跟班：“那這麽，今日“上上兄弟”肯定會跟這兩人不管是輸是贏，打的會很艱難。”郭捕頭：“差不多，他們想如同以往殺人那樣速戰速決肯定不容易，這倆門主的手下可以不算在內，他們會跟這兩個掌門人陷入持久戰。我們可以等“上上兄弟”消耗了大部分體力之後雷霆出擊，將他們緝拿歸案。”跟班點了點頭，對郭捕頭豎起了大拇指。
劉誌龍和艾力每人各吃了兩大碗麵，飽的肚子直打嗝，往醉仙太白樓的方向散著步走去。艾利有些不太高興的自言自語：“當初要不是吾蘭那個莽夫因為口角殺了吏部尚書的兒子，我們的滅殺之門也不會被朝廷的大內高手帶一眾精銳給剿滅，還好，你和我都逃了出來。”劉誌龍嘴上叼著竹簽子：“現在這些還有用嗎，我跟你一樣也嚐嚐懷念過去在滅殺之門的日子，那時候和掌門人胡波，副掌門龍野在一起大口喝酒，出生入死的日子多麽讓人懷念。吾蘭這個人，要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胡掌門才不會讓他加入進來，當時我們滅殺之門九大高手你我分別位居第三，第四名，而他是最後一名。”艾利：“問題是吹牛第一名。鐵棍子耍的也隻是二流棍術水平。”“哈哈哈哈。”兩人對視而笑。“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到了醉仙太白樓近郊的一處巷子角落，開始了秘密的聊。劉誌龍：“這次的行動目標，雇主雙龍堂堂主也給我們講過，李舟木，鐵拳門新任掌門，以鐵石拳法，碎裂掌為絕招，祁連山五大惡人中的四惡人就是死在他的這兩絕招之下。金月明，金刀門掌門人，以三絕技黃金刀法，金山刃風，九路掃蕩砍法威震江湖。其中，尤其是他自創的金山刃風最危險，不碰到你刃風都能把你砍傷，而李舟木，要是被他的碎裂掌打在身上，那你就可以當一輩子獨臂大俠了，或者當場癱瘓。”艾利歎了口氣：“那早知道這麽危險的話，我們應該讓雇主多給我們五十兩銀子。”劉誌龍：“別光想著錢，你覺得你要殺他們兩人其中一個有多大勝算？”艾力手托著下巴：“一對二，二成勝算，畢竟隻是勉強招架住，一個人，七成勝算吧。但前提是跟他對打不能超過數六十下的時間，你知道我的持久戰能力不好，必須能抓住機會，用我的穿心槍拳，彎路取喉指一擊致命。”劉誌龍：“我也差不多，隻不過我的招式跟你不一樣，我的是靈*功，血刃神手切來迅速殺死對方，讓目標大出血而亡。出於這兩個對手的大概了解，以及你我殺人招式的不同，我來對付金月明，你來對付李舟木，這樣比較好。”艾利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你的刀法和手刃功夫比我厲害，和他可以對刀而戰，我呢拳頭殺傷力大，和李舟木對拳比較好。但是，如果我們在短時間內不能迅速殺死這倆武林高手，隻能開啟解放秘法，讓我們的攻擊變得非常狂暴起來。”劉誌龍：“我不喜歡，上次殺華山派大弟子的時候，你開啟這一秘技，結果副作用讓你連睡了八個時辰都醒不過來，還是我把你一路背到鳳陽的客棧安頓下來。”艾利：“你少來了，我要不開啟解放，他那麽強悍的劍術你以為我能打得過？那四十兩銀子可不能白拿呀。”這時候，一位黑衣蒙麵人走了過來：“師父，鐵拳門掌門帶著他的隨從已經到醉仙太白樓門口了。而金刀門的人在這裏等候了兩個時辰。金刀門把整個酒樓的第二層給包了下來，任何人都不能上去。”艾利：“他們有多少人？厲害呀。”黑衣人：“金刀門守衛加門主，侍從大概二十五人，而鐵拳門的李舟木隻帶了五個人。”艾利：“他們額頭上是不是有不同種類的圖案？”黑衣人：“是的。”艾利：“那就是鐵拳門五向子弟。你先回吧，後麵的事我們來解決。”於是，黑衣人輕功躍起，飛上了身後的房頂。
“你的徒弟還挺不錯，給我也介紹一下，我給他傳授上幾招。”劉誌龍手搭在了艾利的肩膀上。艾利不以為然：“切，一個給人當郵差的腿快就行了，功夫一般就行了。我可不希望他被你調教成我們的同行。”劉誌龍：“你還有如此善良之心，我感到慚愧。既然鐵拳門五向弟子也來了，那我們得改變一下戰術了。”艾利：“五向弟子護主如命，我跟李舟木對上的話這五人肯定出手。他們雖然平均實力偏中上等，但是五個人五個不同方向，上下左右中的拳術攻擊會讓我根本騰不開手短時間殺死他，既然這樣，我先來獨自對付這兩個掌門人，負責想辦法把五向弟子引開，包括對付剩下金刀門的守衛。”劉誌龍冷笑連連：“子，話不要太大，一個人打兩個掌門，吹吧。當然，我可以幫你引開這五人。”艾利：“也沒辦法呀，實在不行我開啟五成的解放秘法跟他們打，你收拾完這五人和其他雜兵過來支援我就行。”劉誌龍：“好吧，就聽你的。我會趕在你開解放之前把他們都收拾掉，我可不想再背著你跑路。”
醉仙太白樓二樓，最中間的仗劍涯包房。這是酒樓裏裝飾最古色生香，最大的包房。金刀門掌門人，金月明坐在酒桌前，桌上琳琅滿目的鮮美菜肴對他來根本提不起食欲。與他對視而坐的，正是鐵拳門的掌門，李舟木，看起來也隻有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李舟木對身邊的五向弟子：“你們都先出去，把門口守好，我和金老前輩好好敘一敘。”五人點頭，走了出去。李舟木看著金月明半不動筷子，有些不解：“金老前輩，您怎麽不動筷子呢，胃口不好吧。”金月明哈哈大笑：“看你這話的，我金某人初逢貴門派少掌門，內心實在激動不已。當年祁連山六大惡人在涼州為非作歹，搶劫殺戮。要不是你出手殺了他們，恐怕當地官府到現在都拿他們沒辦法。”李舟木：“老前輩您實在太誇獎我了，還不是有個漏網之魚逃跑了。為民除害，匹夫有責。”金月明：“莫謙虛，李掌門，來，我先敬你一杯，就衝你的這種俠義，金某對你的尊敬。”李舟木同時也端起了酒杯，回應：“不敢當，謝過前輩，跟您比我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子，以我的資質，鐵拳門的門主之位我沒什麽資格，還是家父隱居深山退出江湖，強行把門主之位傳於我手，我想婉拒都不行。”於是，兩人一飲而盡。金月明：“這有什麽好拒絕，你的武功高強，江湖威名也是家喻戶曉，當掌門人再合適不過。我今邀請你來，除了本門派與貴門派結盟一事，還有一件事。”李舟木：“什麽事，請教前輩。”金月明：“那我直了。兩個月前，傳聞西域高昌故國驚現西域雙鷹圖，不知你有沒意向跟我前去一起尋找，找到後，此神物的神力你我對半分成，到時候，本派與貴派強強聯手，稱霸中原武林，傲視群雄。”李舟木：“此事雖然是好，但需慎重考慮。嵩山派第一高手在西域雙鷹圖再現之時前去高昌古國王宮取這一神物，但是，不僅圖沒有取成，反而被此神物釋放出來的多名鬼影武者打成了殘廢，卻未能傷及鬼影武者分毫。”。
與此同時，酒樓旁側的青石路上，艾利站在酒樓邊的紅牆下，瞅準了時機，左手猛然甩向二層闌幹處，瞬間擊暈了守在窗口兩旁的持刀護衛。艾利獨自低語：“劍氣二指，暈人於無形。你們就先睡一覺，我要開始我的表演了。”著，騰空躍起，飛上了闌杆處。艾利悄無聲息的側身貼到了窗戶旁，聽到了裏麵兩位掌門人的談話。艾利：“西域雙鷹圖？就請你們也想得到那東西？做夢吧。”
另一邊，劉誌龍默默的，走進了醉仙太白樓的正門，剛一進門，有位店二熱情的迎了過來：“客官，您裏麵請，要吃點什麽？”劉誌龍：“我什麽都不要。”店二：“那客官您…”劉誌龍：“忙你的去，別來煩我。”觸及到劉誌龍那陰冷的肅殺目光，店二隻能忙活自己的活去了。劉誌龍不動聲色，緩緩的走向金刀門守衛把守的二層樓梯口，當他靠近時，被守衛攔了下來：“站住，此路不通，請少俠去別的桌子上坐。”劉誌龍：“為什麽？”守衛亮出了令牌：“金刀門開會，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劉誌龍：“滄州金刀門？”守衛：“正是，識相的話趕緊走開。”下一刻，劉誌龍露出了陰森的傻笑：“一群二賴子還有資格霸占酒樓開大會？笑話。”這時，兩守衛將刀抽出到一半：“你什麽？！居然敢挑釁本派！”劉誌龍：“我你們金刀門就是一群沒用的二賴子，你們的門主是個糟老漢。”兩守衛：“敢罵我們掌門？！你去死吧。”刀抽出了刀鞘，但是，兩守衛就在這一刻突然一動不動，眨眼的那一秒，鮮血從他們倆的喉結處噴了出來，傷口開裂。劉誌龍將手中沾血的轉了一圈：“去死的是你們，而不是我。滅殺刀法第一式，刃出如雷。”此時，激戰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