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這個老頭子不正經
“呦，我的兒子哦，你為何如此孤獨。”
那個東西，邁著詭異的步伐從牆後走了出來。
於是，我在今天想起了曾經被布偶睡衣支配的恐懼。
什麽啊那個，從可愛的黃色老鼠布偶睡衣中露出來的是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可能是睡衣太肥大顯得他的動作十分詭異。
“你今天又犯什麽病。”
毫不留情的話語從我的口中衝出，直直刺向老爸。
“這是什麽話，你不知道尊重一下長輩的嗎。”
“你先好好審視一下你現在的樣子再說出這句話。”
他沒有理我走向了廚房。聽聲音好像是在燒開水，沒過一會，他就端著一個馬克杯走了出來。
“怎麽樣，老爸的新形象。”
“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會想到穿這個。”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把漫畫放到茶幾上，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了。
“呀，這個是我今天早上翻衣櫃的時候找到的，慢慢的都是回憶呢。”
一邊說著還一邊露出懷念過去的表情，露出手來摸著布偶睡衣的腹部，看起來就十分柔軟。
“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的回憶，說童年陰影都不為過吧。”
“哈哈哈哈，現在想起來你那個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我把麵無表情技能關掉，傾盡全力對那個男人露出嫌惡的表情。
那是我小的時候，差不多五年級。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用鑰匙打開門之後發現家裏沒有一個人還拉著窗簾。雖然就連小茵都不在這讓我很疑惑，但我實在是很累。所以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等我轉身，突然出現的就是這個布偶，還打著手電筒照亮這個胡子臉。
“就算你之後告訴我是生日驚喜，但把壽星嚇哭就已經失敗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噗滋――好燙！”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
笑著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口剛剛泡好的茶，然後噴了出來。
就旁人看來的話這應該是一對關係很好的父子吧。
“所以說，你為什麽不出去玩。”
“你覺得你兒子的交友關係能好到與別人出去玩？你太小看我了吧，老頭子。”
“你怎麽就不能像我女兒一樣呢？”
“我是你兒子可真是對不起了哦……”
我斜著眼看向坐在我旁邊的老爸，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呡著茶水。
“你今天怎麽開始喝茶了？”
“哦，我的兒子呦，你很在意嗎？想知道嗎？”
“不想。”
他眼看就要得意起來，不潑一盆涼水怎麽行。
“別這樣嘛，增進一下父子感情。這是最近出差的時候與共事的同事養成的習慣。”
“肯定又是隻有三分鍾的熱度。”
“不，雖然現在還不是太懂這方麵所以味道沒有同事泡的好，但隻要我努力――”
“上一次你也是這麽說的，最後還是用‘啊，果然還是太難了’這種理由就放棄掉了。”
“不不，這次我有信心！”
“是是是，你加油，到時候又要惹我可愛的妹生氣了。”
無精打采地回了話，我把目光放到社交軟件剛來的信息上，然後我的嘴角瘋狂上揚。
“老頭子，你看~”
我把手機放到布偶睡衣能看到的地方，例如……他的眼前。
“什，什麽！”
“沒想到吧，小茵隻給我發了哦，你沒有吧~”
隻見他蠕動著從布偶裏取出手機，打開社交軟件開始一個個地瀏覽著新消息。
“竟然沒有……”
如果不去看露出來的那張臉的話，這隻黃色老鼠的布偶睡衣備受打擊的樣子還是很耐看的。
“明白了吧，你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這場對決的勝利我收下了！哈哈哈……”
我依舊躺坐在沙發上，側著頭指著布偶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的那一套睡衣也還保留著對吧。”
緩緩抬起頭來，他用有些陰沉的表情對著我。
“欸……”
“來吧，第二回合，可別逃了。哼哈哈哈……”
“喂，別開玩笑――”
“哈哈哈哈哈……”
他詭異地動彈著把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嘴邊還粘著茶葉就這麽向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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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家門的一瞬間――
“喂，快別鬧了，快想起來你是我老爸欸！”
“現在已經與身份無關了，隻有這件事我不能讓步！”
“所以我說不行啦，那裏太小了。”
我聽到了不得了的事，莫非老爸和哥哥……於是我悄悄地關上門，把在來的路上賣的菜放到玄關的櫃子上。
“我說可以就可以，隻要這麽強硬地來一下――”
“啊啊啊――！我就說不可以啦！那裏快不行了！”
不會吧，是這麽危險的事情嗎，我微微紅著臉衝了出去……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呲啦……
映入眼簾的是……爸爸和哥哥……？
――――――――――――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呲啦……
我的腳把藍色布偶睡衣的一條褲腿末端給撐破了一個口子，畢竟是小學的時候準備的。雖然看起來還有些肥大，但身高不合，於是我的小腿就有三分之一露在外麵，胳膊也差不多。
老爸拉著那條褲腿直到剛才還在使勁拽。
“呦，小茵。”
“呦，女兒。”
突然間空氣就被凍了起來。
我和老頭子保持著奇怪的姿勢看著突然從玄關衝過來的小茵，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在幹什麽？”
“啊……”
“這……”
我和老爸的眼神在一瞬間交匯，並進行了情報交流，男人之間的對話無需言語。
“Surprise……”
我們兩個沒什麽底氣地聲音在客廳回蕩著，有沒有傳到小茵的耳朵裏都難說。
“……你倒是說點什麽啊……”
“我也想啊，但你兒子的交流能力什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話說你怎麽不說些什麽啊……”
“女兒的眼神好可怕啊~”
“那是看垃圾的眼神，這個我懂。”
“你也在這個所謂的‘垃圾’裏麵啊。”
小茵的眼神越來越冰冷，還捏起了拳頭，空氣中都能看到冰晶了哦。
“哼，沒辦法了啊……”
“是啊……”
老爸放下我的腿，我也很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布偶睡衣。
然後解釋了一切。
小茵點著頭聽完了我和老爸添油加醋還不忘把鍋甩到對方身上的解釋。
“就這？兩個傻子。”
她突然就看起來心情很好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轉過身去了玄關。
我和老爸相視訕訕一笑，小茵去了廚房，能聽到哢嚓哢嚓切菜的聲音。我和老爸不是太懂，隻能說就算生氣了還是那麽可愛。
現在這個客廳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兩個詭異地布偶窩在沙發上。不過話說回來，老爸的睡衣倒是很合身，在這幾年裏已經停止生長了嗎，他的天命已經到最大值了啊。
“兒子，你最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哈，你在胡說什麽？”
這個死老頭子突然說什麽奇怪的話，我穿著這個肥大的睡衣不是太方便活動，一搖一擺地從沙發上遠離他。
“否定地好快！――不是你聽我說完……”
“畢竟這事關我的名譽。”
老爸蠕動著站起來。扭了扭腰，轉過頭來對我說。
“……短短幾個月了你變了好幾次，發生了什麽嗎？我當然會這樣想吧。”
“我怎麽知道……”
我扭過頭抓著耳朵，努力不去看老爸的臉。
“最先想到的就是女朋友了吧，不過你不想說也好又或者是有什麽其他原因也好。――你這別扭的性格到底像誰呢？”
老爸叉著腰搖了搖頭，有沒有挺胸由於睡衣的原因我不知道，他端起馬克杯走向了廚房。
誰知道呢，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變了嗎？我還是那個每天看著動畫，偶爾上課睡覺的林理凡。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麽能讓別人看出來的變化。。
就算夏茜也說過讓我改變一下自己，可那是有這麽容易的事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然不會這麽簡單，這一點我想夏茜和老爸都是比我還要清楚的吧，但他們的話中所指我總覺得與我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