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惠澤錦說出過去的事
“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哈？！”
小茵發出奇妙的聲音。
“哥哥，這是這個時候問的事嗎.……看一下空氣啊，空氣！”
被小茵凶了.……我提的問題有那麽奇怪嗎？不懂就問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美德嗎？我隻是提出了一直以來困擾我的問題的說.……
啊.……好想哭.……這有些冰冷的空氣很新鮮不是嗎。
“先不說這個，哥哥你把我們今天的午飯食材丟到哪裏去了？”
“小茵你問的問題才是無關緊要不是嗎，哥哥我怎麽會放過小茵做的午餐的機會。那些東西當然好好的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保存起來了啊。”
“雖然有很令人高興的要素，但這句話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差勁透了……”
“啊……”
不（由）知（我）不（開）覺（頭），我們的話題方向偏離了正常軌道，被晾在一邊那個孩子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現在要走的話應該不會被我和小茵發現的吧。
“那，那個.……”
他/她為了改善自己此刻的尷尬局麵而出聲，以此來拉回我們的注意力。
“嗯？”
我們轉過頭看著出聲的他/她，等著他/她要說出口的話。
“我，我是男的。”
“果然！我就知道，這麽可愛一定是男孩子！”
最先有反應的就是我，應該說，我在他話剛說完就馬上開了口，所以說是立馬。就在他坦白自己的性別的時候，我馬上就在自己的腦內整理好“林理凡認為最可愛前三名”這個排行。
第一名當然是雷打不動的小茵，誰還會比小茵更加可愛呢！第三名是吳欣若，雖然我不是會太應對她，但那個天然的性格和可愛的舉動就足以奪得這個位置。第二名當然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不，少年。她是男孩子啊，因為這個特征就是有著這麽大的魔力！所以完全感覺不到對吳欣若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有個可愛男孩子的朋友，這可是所有阿宅的悲願啊！
咳咳，脫題了。那麽.……
“和我做朋友吧！我叫林理凡！”
我猛地向他伸出右手，用極為有氣勢的聲音這麽說道。至於小茵，已經在用死魚眼看著我了。但！現在不是在意那種事情的時候，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欸……我叫惠澤錦.……”
“哥哥，你嚇到人家了。更何況突然就讓人家跟你做朋友什麽的太扯了吧。”
“我倒是覺得沒問題。”
會這樣嗎，雖然澤錦看起來有點因為我的問題而不知所措，但做朋友還是沒有否定不是麽。所以說我的舉動還保持在安全的範圍內。
“真是的，你好，我叫林茵純，請問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並附加上可以顛覆世界的甜美的笑容。
“小茵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前麵你對哥哥說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那邊那個有點奇怪的人是我的哥哥，暫時不要去管他也是可以的。”
——附加甜美的笑容。
啊啊~我這才想起來，小茵也是阿宅來著。沒想到我最大的敵人竟然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可以讓我自豪的阿宅妹妹。真是世事難料。
“嗯……好，好的。”
在我那妹妹甜美微笑的猛烈攻勢下，澤錦很快就被擊沉了，如果那個笑容是對我的話，城內士兵就會紛紛投敵，瞬間淪陷就會成為可能。像現在這樣，隻看小茵的側顏，承受流彈攻擊的我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如果澤錦再晚幾秒淪陷的話，最先倒下的就會是我。
澤錦滿麵通紅，不敢直視小茵的臉，可能是剛才的攻擊太過強勢，這個純情的少年還沒有緩過來。
“哼。”
我看著這樣的澤錦用鼻子吹氣，表示你還太嫩了。現在的我已經恢複原來的心境，並且能夠心平氣和地說出“多謝款待”這種話來表達感謝。
不過應該開始正題了吧，已經偏離這麽多了。於是我用眼神示意小茵，小茵用點頭回應我。這麽快就明白過來真是了不起，我們不愧是兄妹。
“那，哥哥你先到一邊，我要和小澤錦說正事了。”
“什……！”
小澤錦是什麽！這麽快就已經用親密的稱呼了嗎，這太讓人羨慕了吧。盡管小澤錦像女孩子那樣可愛，但小澤錦終究還是男的啊！要讓他們兩個保持距離是必要的。隻是現在小茵是想確保和小澤錦單獨相處的時間來說正事，我在一旁的話隻會妨礙，小茵是這樣的意思嗎。
雖然能夠理解，不過我作為一個哥哥還是無法做到完全放心，畢竟小茵也有可能是以此為借口要和小澤錦獨處。兩者要做的事雖然相同，但最初的目的可是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樣想的話，不是完全不能安心讓那兩個人獨處嗎！
於是我違背小茵的意思在能聽見兩個人說話的攀爬架上坐下，豎起耳朵，不放過任何一句話。
“現在上幾年級了？”
“初三。”
“這樣啊。我也就比你大一級欸。”
“是這樣的嗎？”
這是常用的路子，表現的比較親近方便打探好需要的情報，這樣的話可以確保之後對話能夠順利進行。
“是的呦，那麽，小澤錦。多長時間了？”
兩人並排坐在這個小公園的長椅上，天太冷的關係小茵把手收進袖筒裏，小澤錦不安地來回摩擦纖細的手掌。
“什，什麽？”
都到這一步了還想著要隱瞞什麽呢？像這樣裝傻，還不如趁別人把一切都掀開之前由自己這邊先說出口比較好。
“就是那天的，相同的事哦。”
小茵終究還是溫柔的孩子，選擇話語讓小澤錦自己明白這一點，在這個現在傷害還小的時候。
“.……”
還是要逞強嗎，又或許是年齡的差距讓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不過已經是最後了，如果不快速地說明白的話，他的內心或許沒有強大到能正麵接受傷害。
“是……”
“兩年了。”
“.……”
“被欺淩已經兩年了哦……”
在小茵之前說出口了。看來他很清楚，這樣一來不必再做出不必要的傷害對話就已經能夠成立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本能驅使他說出來的，不說的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本能這麽告訴他。在這兩年期間能夠把預知危險的本能強化成什麽樣子誰都不知道。
他的嘴唇在顫抖，寒冷和恐懼的因素各占一半。小茵不去看澤錦的表情，給他保留一些自尊的同時又能讓自己保持正常不受影響。
“就因為生病晚到校兩個星期.……”
明白了哦，兩個星期已經足夠長了，據前麵小茵打探到的信息加上這個時間，就已經可以知道很多信息了——新生報到，缺席，兩個星期，人際關係網等等。在初一的新生開學報到的時候，一個因病缺席的人，在兩個星期後突然回來，就像一個異物掉進運轉幾乎完美的鍾表內部，在這兩個星期裏已經構建好運行規則，學生之間的小圈子還不能適應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被無意識地排擠。如果是一個性格外向又陽光的人恐怕就是另一幅景象了吧。不過當有部分學生，特別是女性，注意到了這個性格內向，長相又有些可愛的孩子時，他開始慢慢受到歡迎，不過這樣一來就會觸動另一部分人——男性的利益。
自我意識較強的男生，並且還是青春期剛開始的這個時期，會想引起女生的注意。那麽花了兩個周的時間來同女性打好關係的男同學，自然會對剛來沒多久就成為女生注意力集中點的澤錦產生敵對意識——“那算什麽，不過剛來，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吧”這樣的想法開始蔓延在大部分男生的心頭，最後為了給他一點教訓，並且順便在女同學麵前表現，自然地就會發展成合夥找茬。
像這樣的行徑會受到女同學的喜歡嗎？當然不會，特別是對澤錦有好感的女性就更是如此。
那麽被女性討厭了的男生們會怎麽樣呢，會自責？會道歉？當然不會。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除去個別，幾乎都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所在，於是，他們把火氣全都朝向了惠澤錦——這個他們內部公認的罪魁禍首。
他們也是會學習的，為了不讓女性心中的地位繼續降低，他們在幾乎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教訓”澤錦。並威脅澤錦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害怕極了的澤錦當然點頭答應，於是，第一次的欺淩成型了。
嚐到甜頭的他們之後隻要一遇到自己不順心的事情就會想到這個出氣筒，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就這樣，澤錦的地獄生活開始了。
這是我猜的，不過之後小澤錦對小茵說的跟我的猜想差不多，因為這是很常見的開端。
在說完經曆的小澤錦，低頭咬著嘴唇，身體不斷顫抖，興許是想起了這兩年被欺淩的慘狀吧。
小茵不斷地開合雙唇，可就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話來安慰他。
不過已經夠了，現在什麽都不說反而是正確的選擇。我從攀爬架上站起來，走向那兩個人並排坐著的長椅。
“小茵。”
“.……嗯？”
慢了一拍才回過頭麵色凝重地看著我，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
“回家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