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爸說著自己的事
[不可能。]
果斷地拒絕了我，我再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人與人之間差別，再一次認識人生的險惡。
“我覺得我的提議有明確的的正當性。”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啊，直接就是偏見和獨裁，現在我直接沒有反駁的權利了麽，真是險惡呢，社會。
[其次，你有考慮過人數分配嗎，如果你一個人一組，就會有一個人也得跟你一樣哦。]
我們班的人數剛好足夠分配二十五組，也就是五十個人，照夏茜這樣分也不是不可以，還比較容易配對和管理。雖然也可以按照其他的人數進行分配，但到最後要麽是隻剩兩人，要麽多餘的一人並到其他人數多的小組裏去也無關痛癢。所以要在這個班級實行學習小組，兩兩一組是最好的分法。不愧是數學老師。
“你確定我不會帶壞另一個人，到時候你可就會又多一個讓你頭疼的學生了，這樣你完全不在意嗎。”
看你怎麽辦，你也不想太過煩惱而掉光頭發吧，我這是在威脅你哦。
[到時候的事情就到時候再說，實在不行，把來源直接扼殺掉。真好呢，到時候我就少了一個讓人困擾的學生了呢。]
好可怕，她在威脅我，在說“扼殺掉”什麽的，是指我吧。啊，我開始懷疑學校內我的人身安全能不能得到保障這件事了。
“那，那好歹給我換成我認識的人啊，我的交往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
[怎麽了嘛，你們不是認識嗎，都是借過作業的關係了欸？]
“如果那樣就算認識，那我認識的人可就多了。我也就不至於在休息日還要給班主任打電話請求更換小組的成員了。”
如果僅僅是借過作業就算認識的話，那找我問過路的外地人都能算是故交了對嗎。其他的我沒什麽能自誇的，隻有這個，隻有這個低到可怕的社會交際能力我才能拿得出手。
[總之更換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再說，就算要換，咱們班裏你有認識的人？門檻放低點，你能叫上名字的有幾個？沒有的吧。]
她這是在小看我嗎，隻是名字的話，我還是有記得的。
“有的哦，保持在最低限度的交流還是有人的哦。”
[哦，是誰?我有點在意。]
“哼哼，是吳欣若，我的同桌。”
[然後呢？]
“吳欣若。”
[沒有了？]
“沒有了。”
你在驚訝什麽啊，我能說出一個名字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至少應該用欣慰的語氣來回答我吧。吳欣若，這個名字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用到了呢。
[你倒是把你的小組成員的姓名記住啊！]
“嘛，就算你這麽說，這個的難度還是太高了啊。”
隻有現充和老師才會記住見過麵的人的名字，這種高級技能我是來不了的。真是的，這種的有什麽用啊，根本就不會讓人羨慕啊。真的。
[‘記住認識的人就好了，沒有必要去白白浪費大腦內存，有這種閑功夫，還不如去多記兩個英語單詞.……’你是這麽想的對吧。]
為什麽你會知道我在想什麽啊喂，我現在就連內心的個人隱私都沒有了嗎！
“.……”
[總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說過的吧，近期會采取措施。]
“.……唔哇，那您的行動可真快，這件事其實是從開學你就想好了吧，學校的方案隻不過是給你了一個方便實行模板，就算學校沒有提出這個，想必你也會用其他的或相似的方法吧。”
[嗯，是怎麽樣的呢，這就隨你自己想了。好了，我還很累，就這樣吧，再見。]
“喂，別……”
——di……
“呼……”
我看著顯示對麵已掛斷的手機畫麵，長出一口氣。那個人是決定的事情很難變更，除非是我這邊拿的出足以推翻她的籌碼。但對麵早就準備好與我對線的說辭，絕不是我在周末的臨時準備可以扳得倒的。
我不擅長與人交流，如果是熟人也就算了，僅僅隻見過幾次麵就讓我健談起來那是不可能的。以前的經曆造成性格的內向，使我不願意主動去接觸別人。想要相信他人是很難的，因為誰也不知道想要與你接觸的人是否抱有惡意，正因為這樣，隻能靠長時間的篩選來確定是否值得成為朋友這種意義不清的關係。
“在和誰說話？愁眉苦臉的。”
我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老爸端著裝滿咖啡的馬克杯坐到我的旁邊不遠處，中間的空位大致還能坐一個小茵。
“老頭子你管不著的吧。”
我無奈地笑著說出這句話。
“說什麽管不管得著，再怎麽說我還是你爸爸啊，關心一下兒子有什麽問題嗎。”
“這可真像你會說的話。”
“我就是我，我說的就是我說的。”
老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接著說。
“那麽，是誰呢。”
“我們班主任。”
“就是那個長的挺漂亮的那個？”
“你記一個人的方法竟然意外的普通。”
為什麽我就沒有遺傳到這點，我也想這樣普普通通的記住別人的臉啊。所以說臉盲是我的錯嘍.……
“一般的學生是不會給老師打電話的吧，特別是班主任。證據就是學生時代的你老爸我，那麽，你們在說什麽？”
“人際關係的建立以及交流方式的多樣化的討論。”
“唔啊，不愧是我兒子，你直接說是針對你為什麽人緣差的檢討不是更好理解？”
“你非要把自己的兒子逼到絕路上才肯罷休？你就這麽不相信你的兒子會建成良好的交際網嗎。”
真是的，明白了就不要點破啊，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知道嗎！
“呀，嘛。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是你平常休息日完全不出門，最多就是出去取快遞，還沒人聯係你去玩.……這之類的表現來看，我已經肯定你根本就沒有稱得上是人際關係網絡的東西。”
直接肯定了嗎，還舉出了真實到引起不適的例子，我還沒辦法反駁.……這就是大人嗎。
“不過你剛才從外麵帶回來的漂亮小姑娘倒是讓我對你有了些改觀，在審美上你倒是和老爸我很像嘛。跟你說，當年我在大學可是一眼就看中了你媽.……”
“你在想什麽，那個人小茵也認識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嗯，這樣啊，這點上你就不像老爸我了，老爸我不但交際範圍廣，聯係人裏還有很多漂亮小姑娘哦。”
這個人渣，雖然我大概都知道他的聯係人大都是出於工作需要，但像這樣明目張膽的在交流障礙的兒子麵前炫耀，真的是讓人好火大。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幫不了你就是了。雖然你沒有問，但我還是要說……”
“嗯？”
什麽意思。
“如你所見，我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維持關係也就保持在工作範圍和老朋友之間的小圈子裏，對於如何擴大這個圈子我也是沒有什麽辦法。我的教育方針你也是知道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不想進行太大的幹涉，我隻想讓你們兩個能自己對人生負責，不給你們逃避借口。就像人際關係，隻有自己一個個建立起來的不是才會有意義嗎。所以不要心急，人是會自行聚集起來的……我是這麽想的。”
“不過是區區一個老頭子，竟然這麽囂張……”。
“是啊，正因為年齡大才能在年輕人麵前囂張一會啊。”
我隻能露出苦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