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中計
“從衣人明日繼續安頓錢莊之事,存儲利息,手續費用,分期利率,每個月還多少錢,我不給你施加壓力,二十日,高樓建成,這些東西你必須完善。”於誌澤繼續道。
“發大人放心,從某全力而為,定在期滿之前完善妥當。”
於誌澤看向祖名,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祖名,你今晚有個艱巨的任務,一開始是打算予你三百人的,結果現在就剩下一百人了。”
祖名有些緊張的問道“大人是想要在下做什麽?”
“子時一到,率領一百人打劫王記錢莊,能拿多少拿多少,隻要現銀和黃金,玉器首飾統統不要,能拿多少拿多少,亮之前偷偷運送回王府,等待指令。”
祖名聞言如釋重負的道“嗨,我還以為大人要我去刺殺誰呢,原來是打劫啊,以前在軍中追隨熊將軍的時候,他就愛幹這事,從敵國三郡錢莊搶回來的銀子都送來王府了。”
“難得祖名兄弟這麽有經驗,我看明日之事一定順利。”從衣人在一旁忍俊不禁的道。
王領隊也伸出大拇指道“若不是親耳聽祖兄出,我還真不一定能相信。”
祖名撓撓頭尷尬的道“雖然搶劫錢莊,卻不曾打家劫舍過。”
“哈哈哈!”眾人聽了祖名的話,均是大笑。
於誌澤笑過後正色道“明日之事乃至日後計劃的進行,都離不開今晚之事,雖然是打劫,卻不是據為己有,祖名你放心就是。”
“祖名知道,祖名從不曾懷疑大人。”祖名見於誌澤這般話,有些惶恐的行禮回道。
其他人看了祖名的反應又是一陣哄笑,笑的祖名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於雪解釋道“大哥雖然年少,卻不想以大人下人,屬上屬下的稱呼,這裏隻有王領隊一直把自己當外人,總是屬下屬下的,我們都是叫大哥的。”
祖名年輕,也不過大於誌澤不到十歲而已,聽了於雪的話,立馬行禮道“全聽大哥安排。”
“這幾日辛苦各位了,再堅持幾日,高樓建好,反響要是好,我們則一勞永逸,反響若是不好,就準備好打一場持久戰了。”
眾人行禮同聲道“願追隨大少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振奮人心,雖然隻有四個人,但是一個團隊需要的並不是人多,而是心齊,隻要心齊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打敗,總之,萬裏長城第一步,於誌澤走的雖然踉蹌艱難,卻也湊活。
“好了,大家該休息的休息,今晚有勞祖名了。”
“放心吧少爺,這事肯定給你辦的妥妥的,一百人,一人拿一百兩,至少還能搶他個一萬兩呢。”
與此同時,王府大堂中,兩個五十歲上下的老頭正在喝茶聊。上坐上一個光頭,留著山羊胡,身批狐裘大襖,一臉愜意的喝著茶水,享受著幸福生活一般,此人就是王記錢莊老板王雙施。下坐坐著的一身錦繡華服的老頭就是張計老板張照,相比王雙施的愜意,他卻是一臉焦急的樣子,一副坐立難安的直歎氣。
“我你這麽大歲數了,能不能沉穩點,總在那唉聲歎氣的,心短壽。”王雙施喝著茶水道。
張照不耐煩的道“敢情不是你家門口一大早上停了一車屍體了。”
“這話從何起啊,是你刺殺王府大公子,又不是我。屍體不停你家門口,難道要停我著?”
張照吹胡子瞪眼的指著王雙施罵道“好你個王雙施,你個王八蛋,還他媽不是你的同仇敵愾,以我們在上江城的根基,他個娃娃鬧不出多大風浪來,這會可他媽好,出事了老劉那個王八蛋出去躲事了,你他媽也沒幹好事,背後慫恿我兒子找人刺殺他,現在看,人家一個十歲的娃娃,把我養的打手一窩端,幾十個人無一生還。”
王雙施無奈道“你話歸話,一身流氓氣息就改不了了是吧?你以為我沒損失嗎?就在剛才,拍賣樓的從衣人,從我這取走了所有存放現銀,幾千萬啊,東拚西湊算是給人家拿出去了,這下幾乎沒有什麽銀兩了,萬八千的夠幹個啥?明日一早事情傳開,怕是老百姓都能跟風取錢,還有和上江牧冒充王府收錢的事,估計這崽子也知道了。”
張照冷笑道“看來,你我大限將至了啊。”
“你懂個屁,你個張野村夫,再有錢你也是個匹夫,自己給自己擦屁股吧,不知道是你先倒台還是我先倒台啊。”
“哼哼,我倒台了不過是個人,你倒台了才有意思,看看能牽扯多少上江城官員。”張照有些使壞的笑道。
其實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若是塌下來了隻砸他一個,那他都恨不得罵罵地,但是一旦得知跟著自己一塊倒黴的人損失比自己還嚴重,那基本上就釋懷了,並且還喜聞樂見的看別人笑話呢。
王雙施嘿嘿一笑道“你懂什麽,明有好戲看了,我背後那些大人物都是一個德行,事情沒有落錘之前極力掩飾,畢竟能蒙混過去就能繼續賺錢,保護不了,就直接把我這種人推出來當替罪羊。”
“哼哼,那你不是死的很慘?”張照幸災樂禍道。
隻見王雙施微微一笑道“那可不一定,一個十歲的娃娃能掀起多大風浪,就算他是正八品又能怎麽樣,從六品還收拾不了他?”
張照不解地問道“上江牧可以為了你我這種卒得罪三江王?更何況三江王就快升遷攝政王了。”
“哼哼,你沒腦子都是誇你,他若是不出來壓事,就證明這事與他有關,但是他若是極力袒護你我,就證明這事和他有脫不開的關係,官場混了那麽多年,這點事情玩不轉,他也當不了從六品,一個從八品在短短三年時間連續升遷四品,靠的不就是你我嗎,他舍不得我們。”
張照見王雙施底氣十足,自己也思索見一會,咧嘴笑道“哎呀,也對,你的也挺對啊。”
王雙施冷哼道“哼,真不知道這麽多年你怎麽活下來的,是江湖好混了還是你真有什麽能耐,回家去吧,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去看戲呢。”
張照拱手道“好了,我告辭了,我他媽去喝點花酒去。”
“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整就知道喝花酒,早晚喝死你。”
深夜,子時前。
祖名帶著一百名士兵,手握鋼刀各個戴著青麵獠牙的麵具,在王府院中等待指令。
子時要看就到,於誌澤推門出來對著一百零一人抱拳鞠躬道“諸位,你們都是我從邊軍大營挑選的好手,此次雖然不會太危險,但是也一定不會很輕鬆,在下在此先謝過諸位的舍生忘死,再一個就是我希望你們都活著回來,你們就是我起步的第一隊過命弟兄,我為你們創建一個特殊組織,就用你們的麵具為名,就叫青獠!你們將會是中心中的中心。”
這群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塞北兵,知道夜深人靜的,都沒有回答,隻是低頭行禮,然後抬頭反握手中鋼刀,一刀削去自己的一撮頭發,然後交給祖名,由祖名親自編在一塊然後遞給於誌澤後輕聲道“塞北雪狼在此立誓,誓死追隨大人。”
話音一落,祖名帶頭下跪,身後士兵“唰!”的一聲齊刷刷跪下。
於誌澤扶起祖名道“諸位弟兄請起,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一家人。”
“大哥,子時已到,我們這就出發了。”
祖名喊了一聲大哥,讓於誌澤心頭一震,雖然在場的都比他大,但是這聲大哥叫的可比大人親近多了。
於誌澤點頭示意,祖名大手一揮帶頭跑出王府,出了大門一百多人各顯神通飛簷走壁化整為零直奔王記錢莊。
冬至雖然已經過去,但是塞北的寒冷才剛剛開始,大街上早就空無一人,若是氣暖和的話,還能有幾個打更的,此時氣零下三十度上下,別打更的,就連貓狗都不願意出來覓食了。
城南,王記錢莊總店,除了門前的兩個紅燈籠以外沒有任何光亮。不多時總店上方“嗖嗖嗖”的連續一百多個黑影掠過院牆落在院內。
領頭的正是祖名,所有人都聚集在祖名身邊等待指令,隻見黑夜中祖名伸出三根手指指了指三個毫無光亮的房間,隨後一百名士兵默契的分成三隊朝著房間衝去。
就在三隊人馬剛要觸及房門時,突然裏麵漏出火把的光亮,隨即房門被人從內打開,衝出來幾十名手持火把和鋼刀的官兵,緊跟著院中大門被打開,又是幾十名官兵,闖進來,帶頭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左右跟著兩名書生打扮的男子。
“夜闖錢莊,全都給我拿下,活捉有賞!”帶頭男子手一揮,門外上百名官兵踴躍而進,將祖名等人團團包圍,身旁那兩名書生模樣的男子也慢慢走了過去,官兵自覺給讓出了兩條路。
祖名知道,這兩人一定是有功夫在身的,錢莊院子雖然大,但是此時早已經聚集了幾百人,真的打起來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全部戰死,但是塞北兵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隻聽祖名高喊一聲“弟兄們,青獠寧死不屈辱!”
隨即一百名士兵同時高喊“青獠寧死不屈!”。
“蚍蜉也想撼樹?”
“螳臂豈能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