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蓮
第一章：雪蓮
絕頂星河轉，危巔日月通。
山，自古冰封之地。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皚皚。
“呼哧，呼哧”一個粗重的喘息聲在回響。
一個矯捷的身影在幾近垂直的冰崖上攀登，矯捷、迅猛，如同猿猴。在他頭頂上幾十米處，盛開著一朵白潔的雪蓮花。
曹笑很興奮，來山旅遊一次竟能看到這樣一株野生雪蓮。
似洛神之淩波，愛冰花之炫彩。連山客都曾為雪蓮寫下詩篇。這種花朵無比美麗，可謂“頤養皓魂於九，霜姿勝於風雅。”
但同時曹笑還知道，這種花很值錢。
曹笑，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攀岩愛好者，父母給了他一個有趣的名字。家裏做點買賣，算不上大富大貴之家，。身高一米八二，多虧父母給了副好皮囊，再加上他自己的努力，在學校裏也算的上個風雲人物。
但現在的他，麵臨著一個直擊他心靈的問題——窮。
是的，曹笑，一個新世紀五好青年，學校風流人物，最大的毛病就是花心。
花心就算了，他還沒有花心的資本。
大一的第一個學期，他尋花問柳，好不自在，但家裏打的一年三萬的生活費，隻用了不到半年就已經糟蹋完。他自然不好意思向父母要錢，決定自謀生路。
這個暑假，他本來是想來山這邊開牧場的叔叔家打工，賺筆外快，回到學校繼續逍遙自在。誰曾料到，他的叔叔牧場已關閉，自然也不需要雇工了。
“笑啊，叔叔也不缺人手了，你好不容易來一趟，也不容易，這一千塊錢你拿好，我給你備了輛車供你這幾開，你放開點，隨便玩。”
這一千塊自然做不了什麽了，曹笑決定回家便向父母坦白，但作為一個攀岩愛好者，挑戰山也是一大樂事。
“行，老叔。就是這周圍有什麽懸崖峭壁嗎？徒手攀岩我還沒怎麽玩過呢！”曹笑問道。
“嗯……這周圍確實有處山崖，就是那地方……怎麽呢，有點邪乎。”叔叔摸了摸下巴。
“沒事，老叔”曹笑笑了，“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嘛！”
“行，那明你自己去。”
第二，曹笑開車踏上了行程。
開了約十幾裏的路程，隻見一片冰山矗立在他的眼前。那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的世界。如果非要拿一個字來形容，除了美，也沒什麽好的了。正當曹笑沉浸在這美景中時，一道亮光劃破際，落到了冰山上。
曹笑揉了揉眼睛，再看，哪有什麽白光？
“應該隻是我看花眼了吧？”心想。
“到站！”曹笑下了車，步行向山崖走去。一路上，他想起老叔跟他的在這裏失蹤的人，從山崖上墜下的羊，不禁笑著搖了搖頭：“老叔，這種事就不要拿來嚇唬孩子了。”
徒手攀岩是一項危險的運動，每年都要死傷十幾人。
以防萬一，曹笑事先在山下鋪好了減震墊，才敢開始挑戰徒手攀岩。
事先他也是決定爬個十幾米就下來，誰知在他準備轉換方向時，不經意間的一抬頭，使他無法回頭——一株雪蓮，野生雪蓮，隔著幾十米都能看清，那該多大呀！曹笑心想。
那得多值錢啊！
別的不多，幾千塊還是有的。
好酒紅人臉，財帛動人心。
曹笑忘記了攀岩的危險，向著雪蓮花發起衝擊。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一株雪蓮，怎會長在隻有海拔數百米的位置。
嚴寒沒有使他畏懼，高度沒有讓他膽怯。
事實上，這個高度，減震墊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
“呼哧，呼哧……”一米，兩米，眼看距離雪蓮越來越近，曹笑無暇他顧。
“哈，我上來了！”終於，他的一隻手攀上了雪蓮花所在的那一座岩台。他奮力用自己手臂想把自己撐上去。
就在這一刻他發現，那株雪蓮大的有些不同尋常，花蕊中似乎有什麽在閃著光亮。
還未來得及多想，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岩台裂開了一道縫。
“老，你不會給我開玩笑吧！”曹笑嚇的額頭直冒冷汗。
他想要那朵雪蓮，他顧不得開裂的岩石，一手撐住自己的身子，一手向雪蓮探去。
雪蓮被摘了下來，曹笑將其塞進懷裏。
“有驚無險！”曹笑嚇出來一身冷汗。
但正當他準備將身子從岩台上撤下來時，意外還是發生了。
裂縫迅速變大，裂紋蔓延出去。
曹笑顧不得那麽多了，直接放下重心，身子向下縮去。
但最終，還是晚了一步。岩石，整個裂開了。
那一刻，曹笑看到的，隻是一朵雪蓮和幾片崩裂開來的石屑。
“不！不！不！”曹笑發出了吼聲，但在自然麵前，這個吼聲顯得多麽單薄無力，連這個山穀都無法傳出去。
曹笑和雪蓮花一同向地麵跌去。
這一刻，他想到的是老叔的話“那地方有點邪門……”
“這麽，諷刺的嗎？老叔，我後悔了！”
但，來不及了。
這個高度，減震墊毫無作用，曹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
在他的腦海裏，隻有無盡的黑暗。
“我，就要死了嗎？”曹笑對發出了質問，卻無人回答。他伴著雪蓮花向下墜落。
如果有人在這裏，一定會發現——這朵雪蓮花竟然和人以一樣的速度墜落，而不是緩緩飄落，似乎，就好像在追尋著人一樣。
曹笑自然不會意識到。
但同時他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落下去時，雪蓮花向他的心髒處靠攏。花蕊中央一個銀色的光點順著他的胸腔融入了他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有人看見，這一刻的曹笑，身上在閃著光——刺眼的銀光，不禁讓人想起星辰，它們，應該也是這麽耀眼吧。
“轟！”曹笑落了下去，在他昏過去的瞬間，感覺腦海裏，似乎閃爍著一道銀色的光。“我應該，死了吧。”懷著這個念頭，曹笑被墜落的石塊掩埋其間。
“老朽剛醒，怎麽就遇上了這麽個倒黴蛋了！罷了罷了，似乎也是個有緣人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曹笑的胸口傳來，又逐漸趨於平靜。
暈過去的曹笑自然無法聽見他胸口傳出的聲音，也看不見那朵碩大的雪蓮閃著銀光，融入了他的身體。
四周，在經過短暫的喧囂後，重又歸還到了一片寂靜之中。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隻有碎裂的岩石告訴我們，這裏，又好像發生過什麽。。
山，白雪皚皚，綿延十數裏。
寒威千裏望，玉立雪山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