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個類似於鬼片的夢
他伸出兩個手指,堵住了朝顏顏的鼻孔,等她張開嘴,他又用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直到她憋醒過來,他才鬆了手,俯視著她,“娘子,你打鼾了,會吵到別人的。
朝顏顏翻身坐起來,愣了兩秒,又仰頭倒下了去,“哎呀,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不好,要是真辣麽無聊,你也來睡一覺好了。
冥夜眯起眼睛,“娘子,你對也我太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有啥不放心的?這天牢重地,你敢做什麽?朝顏顏翻了個身,讓出一個空位來,“快睡吧,別羅裏吧嗦的啦。
冥夜不動聲色,輕悄悄的問了一句,“不如,我去瞧瞧娘子上次說起的那位盡雪姑娘?
朝顏顏覺得很困,耳邊像是有一隻蒼蠅一直嗡嗡嗡,巴不得他趕快走,連連擺手道,“嗯嗯,你見到她替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啊,我沒能兌現承諾,讓她與夫君見上一麵。
“這也好辦,娘子不是說,他夫君長得也與我很像嗎?我就依她一回,做一次她的夫君。
“也好也好,你就拉拉她的小手,親親她的小嘴,了人家一個心願好了。
“……
冥夜沒有再說什麽,轉身便消失在了光霧之中。
朝顏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中她來到了一麵超大的鏡子牆麵前,那鏡子裏麵印出了一座巍峨的宮殿,氣勢恢宏,燈火通明,兩排長長的水晶燭台比她還要高,雕刻成了不同的飛鳥魚蟲的造型,每一個造型都很古怪,燭台上亮著淡藍色的燭火,像是幽冥鬼火一般,有些恐怖。
這宮殿大得好像一個足球場,裏麵卻什麽家具都沒有,隻有一張巨大的床,大約可以睡五十個人上去辣麽大。
床頭有一籠熏香,嫋嫋白煙幽幽升起,一片朦朧曖昧的氣息。床上絲絨緞麵的暗紅色被褥淩亂不齊,薄如輕紗的帷幕,一半落下,一半被一個瑩潤的玉勾子閑散勾住。
一個男人掀開紗帳下了床來,寬大的深紅色的睡袍隻在腰間鬆散的係了,長發慵懶的散在身後,輕步走遠了。
從鏡子裏,隻看得見那男人的背影,看不見臉。
男人走了沒多久,便迎麵走進來一個朝顏顏。
那個朝顏顏穿著金絲鑲邊的廣袖流仙裙,梳著高高的發髻,戴了許多的步搖和發簪,重重疊疊的穿過發絲,看起來有種複雜的高貴和莊重感。
等她走得近了,朝顏顏注意到,鏡子裏的她臉型稍稍圓潤一些,身材也稍修長一些,氣質沉穩許多,但眉眼真的長得很像她。
鏡子裏她的表情似乎是很生氣,站在床前斥責了一句什麽。
然後,一隻纖纖玉手掀開了帷幕,走下了床,光溜溜的身子一絲不掛,她側身走到一旁的衣服架上,取下了掛在上麵的男式長袍,披在身上。
朝顏顏也沒看清她的臉,隻看到她走到鏡子裏的朝顏顏麵前,然後就背對著她了。
接下來的一幕簡直是電視劇裏最常見的狗血劇情,鏡子裏的她揚手給了那女子一個耳光,那女子嬌弱無力的摔倒在地,淩亂的長發散在背後,她似乎是在掩麵哭泣,一雙削肩不住的抖動。
鏡子裏的朝顏顏表情仍然很憤怒,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地上的女子,眼底滿是唾棄和絕望,那女子爬到她的腳邊,拉住她的裙擺,仰頭看著她。
她將裙擺一扯,後退一步,扔下了一把銀晃晃的匕首,說了一句什麽,然後轉身就走了。
整個空蕩蕩的宮殿裏,隻剩下那個坐在地上的女子,背影淩亂,顯得十分孤單。
過了許久,女子俯下身,伸出手去,拾起地上的匕首,高高抬起,向腹部猛然刺了下去。
朝顏顏覺得這個夢太血腥了,掙紮著想要醒過來,但她的目光卻沒有辦法從那鏡子上移開。
她看到,那個女子一點一點,慢慢的轉過臉來,她的臉竟然也和朝顏顏生得一模一樣,她似乎是看到了鏡子那頭的朝顏顏,咧嘴笑了起來,笑得很詭異。
兩行膿血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本是淒慘無比,惹人同情的模樣,而她的眼神,偏又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刃,深深的刺向她的雙眸。
朝顏顏的心一陣顫抖,她害怕極了,眼睜睜看著鏡子裏麵的她,腹部流出好多好多的血,最終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了血泊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而自始自終,鏡中那雙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盯得她心虛。
分明是已經死透了,她卻看到血泊中的另一個她,兩瓣紫紅色的雙唇如枯萎的玫瑰一般,輕輕一開一合,一個嘶啞的聲音便在耳邊響了起來,“殺了她,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這句話在耳邊一直回蕩,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大到塞滿了她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下一秒,她猛然驚醒過來,眼角掛著淚水,額頭上滿是汗珠。
這算是個什麽夢啊?自己綠了自己,和自己的老公不可描述了,然後自己把自己殺了,然後自己叫自己殺了自己,否則自己就會死?
喵了個咪的,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才會做這種鬼片一樣的夢。
朝顏顏翻身下床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發現紅雲那小子還沒回來。掐指一算,這一覺睡了也快有兩個時辰了吧。
emmm……因缺思廳,他說他去見盡雪太太,要完成盡雪太太的心願,然後兩個時辰都還沒有回來,朝顏顏不禁好奇他們在做什麽,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總不會……
朝顏顏腦補了一個豐腴美豔的少婦,纏在紅雲身上,將他榨幹的場景。
她心裏覺得這個畫風蜜汁古怪,然後搖搖頭趕緊把那畫風甩了出去。好歹紅雲也是個撩妹老司機,再怎麽樣,畫風也該是紅雲把人家推在牆上,各種壁咚,然後喊兩句小貓咪不許逃,小可憐別怕之類的壞壞台詞,然後再強行不可描述。
這個畫風讓她心裏更古怪了,她眨了眨眼睛,深深自我反省了一番,難不成她這是在吃醋?吃紅雲那個小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