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棺
玲姐把那蟲子握在手裏使勁一捏,隻見綠的黑的液體從指縫流出,足足有半分鍾,整條蟲在她手裏已經變成殘渣,內脹,體液什麽的已經流完了,就剩一團肉糜握在手裏。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憐憫。
我緩過神來,看著玲姐,不知為什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也許是依靠她太多了吧,在我心裏她的位置也有些不一樣了。
我越看玲姐越想哭,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滴在了地上,因為玲姐的出現,線蟲就如吃了蟲劑一般向四周散開。
我一擦淚一邊哭訴“玲姐,我,我還以為你已經”
話還沒完我已經嚎啕大哭,也不管身邊的東西,蹲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眼淚汪汪的看玲姐,她先是眉頭上揚,然後麵無表情看著我,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是看得出來她那個表情是帶著心痛的感覺在裏麵。
隨後她沒有理我獨自朝洞口走去,她腰間還別著腰包,抽出一把匕首,用刀柄把整個冰牆砸開,露出了裏麵的空間。
我把眼淚擦了擦,朝玲姐走去,因為玲姐之前隻破開一個洞,看不全裏麵。
而這時整塊牆都已經被破開了,裏麵完全展現出來,我走過去站到了玲姐旁邊。
裏麵空間如我預料並不大,但站兩個人進去沒問題,四周都是冰,很方正的一個狹空間,就像用冰做的一個衣櫃,用來擺放屍體的。
慢著,放置屍體,難道這是棺材?
我疑惑的看著裏麵,心裏很是奇怪哪有人把棺材立著放的啊。
我頭朝裏望去,但又縮了回來,生怕又出現什麽怪物,整個棺材鑲嵌在牆壁裏。外麵一層用冰封死,讓線蟲爬上去做的偽裝?
玲姐看著我認真思考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細的動作我當時完全沒有注意。
玲姐解釋道“這是用冰做的棺材,也不能是棺材,因為並不是拿來下葬的,用現代話來可以理解為存放屍體的冰櫃,這些冰很特殊,能最大程度保存屍體,並且有再生和修複細胞的功能。”
我一聽立馬問道“難不成這就是傳中的能讓人永生的東西,那摳點下來豈不是可以改變世界了?”
玲姐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冰化成水也就隻是水了”
“那那具女屍?”
玲姐這時候皺起了眉頭“一般來,一具屍體隻能寄生一隻蟲,這裏出現兩條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以為裏麵還有一具,就鑽了進去,結果被女屍困在裏麵,還好你把它弄死了,不然我還脫不了身”
“就目前情況來看,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屍變了,情況有點超出我掌控範圍”
“為什麽會有屍體在裏麵,那女屍有什麽特殊身份嗎?”我疑惑道。
“哪有什麽特殊身份,隻不過是這些蟲的實驗品罷了”
我去他媽的,又是實驗品,我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在他們心裏人就不是人了嗎?
玲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別想那些沒用的,這些都是曆史,我們無法去改變隻能接受,等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其實人這一生早就被安排好了,就像實驗的白鼠,白鼠活多久取決於實驗者。
玲姐完頓了頓“算了,現在你也不懂,不過不久將來你會明白的”
對於玲姐一番話我聽得似懂非懂,也不算難理解,但要真正感受到。也許,我現在正在感受吧。
這好像一扇門,踏過去那邊你便是腥風血雨,而門這一邊卻是風和日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選擇了踏過去,因為他們心裏清楚,隻有經曆了才會有更多。
我也許正在經曆別人沒有的,別人正在經曆我沒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對於一個十歲的孩有如此沉穩的心智別人肯定以為是神童,而當時的我並不知道身體裏的流著的是怎樣的血緣。
沒有接觸外麵世界的孩,也許單純是唯一的秉性。而李家的人卻偏偏多了幾分城府,他們性多疑其實沒有什麽不對的。
血緣就是如此的神奇,基因傳承方麵基本上就占據了大多數人性,當然也有後養成的,但那也不是人性,是個性了。
玲姐完後,朝裏麵看了看確定沒有了,又朝冰棺的右邊走去,大約走了五米,她突然停下。
手裏緊緊握著手電,看著依舊滿是線蟲的牆壁,突然把手伸了進去,就像之前一樣,然後抓起一把用力扯了下來,裏麵透出微微的白色,我一看,裏麵還有?
我放下手電,和之前一樣兩手開工,不一會兒就漏出了整個牆麵,和之前相同,玲姐握著刀一頓亂捅,出現一個裂口後,用手硬生生掰下來,隻聽哢一聲脆響,我趕緊往裏望了望。
雖然隻有一個拳頭般大的洞,但我還是看到了站在裏麵的女屍,玲姐這次多長了個心眼,抓起匕首朝著女屍腦袋捅了下去,卻隻聽見骨頭裂開聲音,當我疑惑的時候。
這時玲姐握著匕首抽出,看了看頭骨上的洞,因為冰棺作用,女屍保存太好了,屍體黑色有光澤的青絲飄在臉前,遮住了眼睛。
玲姐也沒多餘的動作,確認目標後,朝著相同的位置狠狠捅下去,雖然不太看得見女屍麵容,但我感覺女屍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這一下,就知道插中了!
也就是十秒鍾,隻聽輕輕一聲蟲叫,玲姐用力一抽,隻見碩大的蟲被抽了出來。
她扔在了地上,我像之前一樣用力得踩去,因為蟲子比較大,我結結實實給了幾腳,隻見蟲子腦漿什麽內髒的流出來,我一看差不多死透了把屍體朝線蟲堆裏踢去。
線蟲對於新鮮屍體很是喜歡,蜂擁而上,一瞬間吃得幹幹淨淨。
玲姐這次沒有再鑽進去了,而是把整塊冰麵全部敲開,看了看裏麵確認沒有第二條蟲之後,然後朝女屍身上摸著,由於隻是把蟲拿了出來,但冰棺作用還在,現在的女屍雖然隻是一具屍體,但皮膚和麵容還是如鮮活的人一樣。
玲姐剛摸兩下突然意識到什麽轉頭過來對我“把頭轉過去”,我臉一紅立馬轉了過去。
也不知道她在後麵幹什麽,但之前動作來看應該是在它們身上找什麽東西。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幹什麽,隻聽後麵一陣響動,我看著地上線蟲一條接一條的,心裏已經沒有當初恐懼感了,看著他們一條一條疊在一起還覺得挺好玩的。
突然線蟲向我襲來,一瞬間線蟲把鞋子包圍了。
我起身一看,玲姐已經走遠了。
我站起身朝玲姐走去,玲姐沒有理會我,而是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我也在一旁幫忙,玲姐似乎是個用刀高手,吃了上次的虧後,玲姐異常心,但就如知道蟲在什麽位置,每次一捅必中,隨後抽出碩大的蟲,都被我踩得腦漿內脹迸裂。
由於力度過大,在踩第三隻時候,我腳有些酸疼了,這時玲姐看著我示意讓我轉過身去。
我一看便懂了,識趣得轉了過去,也不知道她在找什麽,反正她就是一頓摸索,搜完一具又跟她轉移下一個地方。
又是一條巨蟲出來,我抬起有點生疼腳踩去,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那麽多身體虛弱原因,開始有些吃力了。
“其實你不用踩的,我第一刀下去時候,它已經死了”玲姐道。
“我去,你怎麽不早啊”我抱怨道。
玲姐很冤枉解釋道“我哪兒知道,我以為這是你們孩兒覺得好玩,踩著玩兒呢,我就哪有這麽變態的人喜歡踩蟲子玩”
一時間我們都被對方逗樂了,我明顯是笑了出來,玲姐雖然沒笑出聲,但嘴角微微上揚。
對於眼前這個女人在我心裏麵有些特殊,也許是常年沒有母親照顧,對於成熟女性有一種向往,此時的我,早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大姐姐了。
我有些高興,朝玲姐開玩笑道“玲姐,你用刀這麽厲害,啥時候有空教教我唄”
玲姐眼神嚴肅起來,把手裏匕首在食指很花哨轉了幾圈,突然我眼睛一陣寒光閃過,玲姐的匕首對著了我的喉嚨。
“這距離,我隻要輕輕一用力,你氣管就會被割破,沒人救得了你,你還想學嗎”
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一瞬間,匕首刀尖已經抵著我喉嚨管了。我被玲姐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我看著玲姐淩厲的眼神,也沒有那麽恐懼,而是一種親人感覺。
我想也沒想,點了點頭,這時才發現刀抵著我喉嚨,我向下點頭,很有可能會被割傷,當時我也沒注意這些。
玲姐反應也是異於常人,在我點頭瞬間,她立馬把手抽了回來,對於這樣舉動我以為是她同意了。卻沒想剛剛的點頭的動作如果不是她速度很快,我很可能已命喪黃泉了。
玲姐沒有看我隻了一句“有空我會教你”然後朝牆壁走去。我心裏欣喜一番,但是沒有表達出來,不能讓她感覺出我很高興,不然到時候不教了。
其實我心裏也明白教不教對於我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跟她像親人一樣。
我努力掩飾自己欣喜的表情,跟著玲姐一起來到牆壁前。
玲姐照著之前動作扯著線蟲,而我在一旁幫忙,丟出來的冰種原蟲,我依舊把它踩爛然後踢進線蟲堆裏。
也不是有多痛恨,隻是覺得這種東西早就不屬於生物範疇了,對我們危險也是個未知數。
在我看來越是覺得有隱患的東西,越早解決越好,不然放在以後不知道會出什麽變數。
想到這裏,我又是狠狠幾腳,甚至比之前力度還要大,每一寸一厘都要給它弄爛,才肯放棄。
又是一具女屍,算上這一具已經第五具了。這裏試驗的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這裏成為了陪葬品。
想起之前玲姐的話,這裏實驗的活人數量多得驚人。我心裏又把那些畜生狠狠罵了一遍。
玲姐眼神很是淩厲,一刀下去用力一抽,蟲子就被抽了出來,一直這樣重複下去。
一直到了第八具,情況發生了點變化。
相距也不遠,每副冰棺見隔沒超過五米,可就在這裏玲姐發現了一點異樣。
隻見玲姐把牆壁捅了一點裂紋,卻沒見破開。玲姐伸手摸了摸,牆上沒有任何附著物,光滑得猶如肌膚一般,玲姐反手拽著刀柄,使勁朝牆壁砸去。
一下,兩下,三下整整一分鍾完全不見破裂痕跡,裏麵是實心的?
也就是裏麵根本沒有冰棺,更沒有屍體,裏麵就是一堵牆一堵很厚很厚的牆,或者後麵已經是山體了。
“裏麵沒有嗎”?我問道。
玲姐皺緊了眉頭沒有回答我,神情顯得有些緊張。
我見她沒有回答我,也沒再去多問,玲姐突然轉身走向第六具女屍,又把屍體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這次她也沒再叫我轉身什麽的。
第六具,第五具,直到最開始被我喂死那具,她呆呆看著地上已經腐爛化開的屍體。
我一直跟著她,其實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玲姐神情顯然有些不一樣。
沒有那種對待事物的沉穩了,玲姐把眼神放在周圍,四周很黑,沒有什麽東西。
我實在按捺不住了問道“玲姐,出了什麽事嗎”
玲姐神情很是緊張“應該有八個冰棺,八具屍體,但現在隻有七具,要麽是我們沒有找到,要麽就是裏麵的東西已經出現變異,跳了出來,搞不好現在正在某處盯著我們”
玲姐完後,我也被嚇了一跳,緊張得看著周圍“玲姐,你為什能確定是八具呢”?
“記得上麵那八個孔嗎?”
“記得”我回答完後還點了點頭。
“那八個孔其實不是什麽排水孔,是給這些屍體留的氣孔,有八個孔就證明有八具屍體,現在沒了一具,我擔心裏麵的東西已經變異了,變成了個什麽還是個未知數”!
我警惕看著四周“那怎麽辦,如果出現的東西玲姐你都搞不定,那我們不是玩完啦”?
“沒那麽嚴重,隻是現在我們在明,它在暗,出現了什麽樣的異變我也不清楚,你去看看你弄死那女屍,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麽變化,這東西躲在黑暗裏遲遲不出來肯定有原因的”。
我想也沒想,走了過去。看著一堆腐爛的肉。
屍體已經被線蟲堆蓋住,完全看不見整體了,大多數肉已經被線蟲啃光,唯獨麵部卻沒有什麽變化。。
我仔細觀察著臉部,突然見似乎發現了什麽,我定睛一看。
發現女屍臉部漸漸從裏麵浮現出來,整張臉完好如初,隻見女屍斜著眼對著我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