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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劫是緣?

  端牧清先是尷尬的一怔,繼而用一種很是急迫和惶恐的眼神看著我。


  換做以前,我也許就會那麽負氣的扭頭就走。


  但是經曆那麽多的風雨之後,我比誰都明白,有時候,即便眼見都不一定為實。在這個紛紛擾擾的人世間,有時候,相信自己的心,遠比相信自己的眼睛更重要。


  他緊緊的捏住了我的手,一副百口莫辯的模樣。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手抽了出來,他見我這麽做,以為我是要走了,急忙又牢牢的扳住了我的肩。


  我十分努力的擠出了一個安然的笑容來,淡淡的道,“你先把這裏的事情擺平吧,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


  說完,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他很是詫異的瞪著我看,那神情,就好似第一天才認識我一樣。


  說實話,大老遠趕來遇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我不是不難過,隻是比起難過而言,我更不願的,是失去他。


  如果愛情和人生一樣,無法如同我們期盼的那般完美不凡,那麽我們是否,應該多一份耐心和體諒?

  半晌,他才呆呆的問道,“小汐…你說的是真的麽?”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等你。”


  &&

  來到樓下的咖啡廳坐定之後,我自己都替自己的冷靜淡定吃了一驚。


  可是再一想,除了這樣,還有更好的辦法麽?

  衝進去和那個女人廝打一番,或者是倔強的扭頭就走,讓端牧清追在身後苦苦解釋?


  二十出頭,亦或是初經情感的我或許還會那麽做,可是現在,時間既然把我從女孩變成了女人,我就應該回贈自己相對的睿智和成熟。


  比起出一口惡氣,我更想要的,是弄清整件事情。


  等了十來分鍾,他終於來了。


  兩人坐下之後,他率先打破了沉默,“小汐,對不起,讓你大老遠趕來卻遇到那麽不順心的一幕。但你相信,我和她…”


  我很想聽到他說“沒什麽!”


  很顯然他起初也準備這麽說來著,可是話說到一半,他又給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我沉靜的閉了閉眼,“牧清,事到如今,不要再說抱歉的話了,告訴我真相吧。”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終於緩緩的開了口。


  “她叫吳晨溪,是我恩師的女兒。我以前和你說過的,我的人生,是在遇到貴人相助之後,才逐漸平步青雲的。”


  我點了點頭。他的確說過,但我沒想到,那貴人還有個那麽美麗漂亮的女兒。而且這女兒,日後還能帶來那麽大的波瀾。


  端牧清沉沉的歎了口氣,兀自的搖了搖頭,“他爸爸吳啟凡當年由於有個項目是和中國的一個企業合作的,常駐中國將近兩年多。而我當時,就在那個企業工作,陰差陽錯的被當時的老總派做了他的貼身助理。他給我的感覺,就如同親生父親一般,一點點的提拔我,教我為人處世,教我經商之道。可以說,我之所以能成為今天的端牧清,他功不可沒。兩年合作期滿,他一度想要將我帶去新加坡發展。”


  他蹙緊了眉,“在他的鼓動下,我也真的跟著他來了新加坡。來到他的公司,跟著他一邊學習,一邊替他做事。他待我,就像待自己的親兒子一樣,這很快就引起了他妻子和兒子的不滿。記得有天,他們全家正準備要一起吃飯,我由於急著要拿一份文件給他簽字,就急匆匆的趕了去。他簽過字之後,想都沒想的就要留我下來吃飯。我屁股才一坐穩,他太太就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讓我去叫她那還在窩在臥室裏的兒子來吃飯。”


  “我也沒多想,就去了。可誰知道,我才輕輕敲了敲門,那門就兀自打了開來,我無意中看到他兒子正在盯著電腦屏幕,而且…還沒有穿褲子。”


  他仰了仰頭,“我趕緊合上了門,急忙退到了廚房裏。可還沒等我來得及坐下,他兒子就一腳踹響了門。接著,又是鼓噪的幾腳,最後,那門就這麽硬生生的被他踹爛倒了下來。我當時那個震驚啊!”


  他接著道,“他那兒子拽倒了門之後,氣衝衝的跑出來瞪著我說,今後但凡是我碰過的東西,他都要弄爛。那種滿是嫌棄和鄙夷的眼神,真的令我永生難忘!那天之後,我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在沒有征得恩師同意的情況下,辭職回國了。恩師曾一度追了過來,想要挽回我,可見我心意已決,他也就沒有過多的挽留。那之後,我在國內發展的很是順利,曾經一度很想創立自己的公司,可就在這個,我接到了一個噩耗,我的恩師過勞死了。”


  說到這兒,他神情默然的一哀,“過勞死,幾乎是所有商界精英都要麵對的一道坎。我趕回新加坡的時候,他的遺體都已經下葬了,唯獨留下一封信來,托付他的小女兒轉交給了我。他在信中就跟我說,人活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死在了自己所創建的商業帝國手中,他很後悔,後悔當初成立了這樣一個公司,把自己的一生都給搭了進來不說,還連自己的兒子也害了。他在信中隱隱透露了對自己兒子未來無法勝任繼承人的擔憂,說兒子能力不足,但自尊心又過強,讓我在他困難時,無論如何也要不計前嫌的幫他一把,不求能夠大富大貴,但求能夠平安無憂。”


  “恩師對我恩重如山,他的托付,我一直放在心上。可他兒子真不是一塊經商的料。他們母子二人,短短數年時間,就把恩師生前傾注了一身精力的公司毀於一旦,末了,還連他們自己的性命都搭了進去。”


  說到這裏時,他目光閃躲的看了我一眼,終而還是放了開來的說道,“他們和先前郭遠東在新加坡的集團合作,被那集團騙去了大量的現金不說,還傻到不聽勸告的就這麽拿著自己公司的名譽去替那集團做了擔保,結果那集團頃刻間宣布破產倒閉,而郭遠東就攜款逃到了中國。債主紛紛追上門來,他兒子和老婆被逼得走投無路,紛紛服毒自殺了。待我趕來的時候,唯一救下的,就是你見到的吳晨溪。”


  原來,他之所以那麽記恨郭遠東,是還有這那麽一層關係。但我想知道的事,他靠近我,也是報仇的計劃之一麽?

  再看他,一說到吳晨溪這個名字,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痛苦異常,“原本,我隻是覺得愧對恩師臨終前的囑托,沒有好好替他照顧好他兒子,讓他們就那麽去了,所以就把所有的愧疚和報恩之情寄托到了吳晨溪的身上。一開始,我們相處得還算自然,我就拿她當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可是漸漸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發覺氣氛開始不對勁之後,就逐漸開始遠離她。她便開始不管不顧的對我表白,說非我不嫁之類的。我一開始覺得那隻是小女孩成長必經的一個過程而已,等她長大了,自然會好的!可是慢慢的,事情變得越來越不受我控製了。她隔三差五的,就會要求我回來見她一麵,如果我不來的話,就開始鬧情緒,她這種鬧法,還和別的一般哭哭啼啼就是了很不同。”


  他麵色愈發凝重起來,“我總感覺她始終沒能從她哥哥和媽媽自殺的陰影中走出來。上一次,你看見我手腕割破了的那一次,就是她忽然跑了來,要我陪她,我不陪她,她就要在我麵前鬧自殺。還邊說著,就把身邊的玻璃器皿給摔破了,拿起碎玻璃就往自己靜脈上割。你知道,她要是有稍微一絲的猶豫還好,可她就那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準備那麽割下去,我那手,就是在急忙衝上去奪下她手裏的玻璃時割傷了的。而她也在看我受傷了之後,終於不再鬧騰了,也安安靜靜的答應回去了。那天我在機場遇到你的時候,其實是剛送走她。”


  我仔細回想起來,難怪那天的端牧清會顯得如此古怪,原來是經過了那樣一番無奈的糾纏。


  他低低的壓下頭來,“一開始不對你說,是我覺得我們的感情還並不穩定。我很怕你會被嚇壞了,就此更加的疏遠我。再者,我相信任何女人對於像吳晨溪這樣一個存在一時間都會很難接受的。我真的不想傷了你的心。還有就是,我一直想要對付郭遠東,但那確實實在認識你之後才發生的事,我真怕你以為我接近你是別有所圖,所以遲遲不敢開口。”


  聽他這麽說著,我心裏兀自的一緊,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承受了那麽多的煎熬,虧得我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卻毫不知情。


  他苦苦的笑了笑,“我以為,隻要時間過去了一些,她慢慢長大一點,終究會明白,我真的不愛她,她那樣纏著我也沒用!等她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注意力慢慢的轉移了,或許我也就自由了。可我想錯了!那次之後,她不但沒有變得好一點,反而變本加厲!你可以看看她那個手腕上,有多少處割傷,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外表活波可愛的一個女孩,為什麽動不動就要用那麽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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