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看他的眼裏,不知不覺,已經漫上了滿滿的曖昧。
我心下一慌,這個家夥,不是要在這裏那個吧?
“牧清。”我輕輕推了推他。
這不推還好,一推反倒好似向他發出了某種邀約的信號一般,瞬間點燃了他。隻感覺身上一重,再抬頭看去時,他已經整個的壓了上來……
我真是沒料到他會來這麽一出,一開始隻感覺又羞又恨,再後來便是又怕又驚。他卻一路陶然忘我,輕車熟路的褪去了我的絲襪和底褲。
當他縱身挺近的那一刻,我由於太過緊張而異常幹燥,痛得都冒出了眼淚花花。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急忙停下了動作。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他頓了頓,退了出來。我以為他終於是知難而退的放棄了,誰知他卻兀自的往下一擺,整個人滑了下去,將腦袋湊在了我的兩-腿之間,然後…
一陣麻麻癢癢的感覺自身體最深襲遍全身。那一刻,真覺得又丟人又欲罷不能。
藍天白雲,相纏相繞。情濃無語,眼角眉梢。
當那股強大的心裏洪潮匯著同樣洶湧的生理浪潮直擊頭頂,後又蔓延至全身時,我與他緊緊相擁,恨不能深深嵌入對方的骨髓裏去。那也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麽叫渾然一體。
端送我回家的時候,我疲乏難當,在車上便睡了過去。醒來時,我看到他在抽著煙。那一刻,恍惚又回到了他第一次載車送我回家的時候。想來人生真是奇妙,那時的我怎麽能料到,這個男人,在我生命中會變得如此重要。
見我醒來,他淡淡一笑,“小汐,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要麽就考個駕照買輛車吧,或者搬去我那裏,我每天送你。”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暫時還不想去你那裏。”
他歎了口氣,“再不然,你搬家吧。”見我表情忽的一怔,他又補上了一句,“我不想你住那麽遠,每天來來回回的跑著多累。搬去個離上班近一點的地方,我幫你找。”
那一刻,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我隱隱約約的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麽。我也沒有忍心去戳破,點了點頭,說再考慮考慮便上了樓。
拿出鑰匙來剛準備開門,又停了住,轉過身,看向了對麵那扇緊閉著的門。
那天和他徹底說明之後,我便再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搬了,總感覺這些時日裏對麵那間屋子靜得聽不到一丁點聲響。我走了過去,抬起手來準備敲門,心下又一想,不然還是先打個電話之類的吧,不然就這麽冷不丁的見了,彼此都會很尷尬的。
然而撥出電話後,我整個心狠狠的一揪。
他的號碼,已經是空號。
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他那天和我說的那一聲“再見。”和我理解的再見,是截然不同的。
第二天一大早打開門來,不知怎的,忽然很希望對麵的門能打開來,然後看到那個小子一臉臭臭的表情,喊我一聲大嬸。
可那門,仍舊緊閉。
我開始在想,那扇門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再打開來了?至少,不會再為我打開。想到這兒,我在心裏不住的哀歎遺憾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欠他的,要怎麽還?
再次來到昨天那個單位時,我聽了端牧清的建議,不再去找局長之類的高層,而是找了辦公室主任。很快,那人就接見了我。那人姓付,是個40左右的清瘦男人,笑起來眼角處的皺紋很深。
那之後又見了幾次,但談來談去,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隻約了周末晚上一起吃飯。赴約時,我多了一個心眼,帶上了我的助理小何。
付主任又帶來幾個他們那部門的同事,席間一個勁的想要灌我喝酒。我借著身體不適,恰逢在生理期,愣是一口沒喝。付主任又轉攻小何,小何笑笑著拒絕後,付主任立馬板下了臉來,“哎呦哎呦,你這助理助理的,連酒都助不了,還要你做什麽啊?你不喝,難道還要你們主任來替你喝?”
小何臉一紅,端起酒杯來正打算悶著頭喝下去,我拉下她的手來,賠著笑,自己端起茶杯敬了過去。那之後又說了不知道多少好話,那邊的人這才放過了我們,不再勸酒。
好不容易吃過飯,那些人又要叫去唱歌。一想到這項目如果我不爭取拿下來,即刻就會被郭遠東他們公司拉了去,於是咬了咬牙,耐著心裏一萬個的不願意,領著他們去了KTV。
一開始還好,後來慢慢的,幾個人借著酒瘋開始騷擾起我和小何來。不堪其擾的我和小何借故去上廁所的當兒,商量起了對策來。
“汐姐,對不起,剛才在酒桌上我…”
“傻瓜!帶你來也不是讓你擋酒的,是想多個人好照應而已,別多想了啊!”
她聽了,懂事的點了點頭,而後眼前一亮,給我出了個點子,讓每人給他們找一個陪酒小姐。她說這種事情其實她在別的公司時,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那些個男領導的出來玩,本來就是圖個樂子,而那些作台小姐也多了份收入,這樣一舉兩得!
我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抵觸,但想到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就這麽放棄了太可惜,想了想,終而還是同意了她的建議。幾分鍾之後,經理叫來了幾個年輕貌美的陪酒小姐。
那些個人男的一開始還假意顧忌一番,慢慢的,便是船到橋頭。
我一直沒敢看過去,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那些找來陪酒的女孩。
直到感覺感覺有個聲音真真是很耳熟,這才疑惑的抬頭看了過去。那個坐在正中央正有說有笑的陪著那個付主任喝酒的女孩…
我的心裏忽的一驚。
是小雅!
興許是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小雅笑著推開了付主任膩膩歪歪的搭在她胸前的手,朝我這邊看了我來。
一時間,她也呆了住。
隨即,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滿臉的怨恨。不明所以的付主任還在一個勁的想要灌她喝酒。她似乎自見到我的那一刻就沒了興致,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
一開始付主任還好言相勸著,漸漸的,他也失了耐性,一把扳過了小雅的臉來,恨咧咧的罵了幾句,按著她的腦袋逼著她去喝酒。
看不過意的我站了起來剛準備上去製止,就見小雅謔的站來起來,端起酒杯來就往付主任的臉上潑了去,“喝你媽蛋,老娘就是不想喝!你來吃了老娘啊!”
付主任先是一愣,繼而脹紅了雙眼,起身一把揪過了小雅的頭發就準備掄起拳頭揍下去。
我急忙衝上去擋住,狠狠的一拳錘打在了我的胸口上,我吃痛的哼了一聲,痛苦的彎下了腰。
付主任傻眼了,呆呆看了過來,“那、那個陸主任你、你沒事吧?”
我吃力的搖了搖頭,趁著他發愣鬆手的當兒,拽著小雅的手把她拉了出來。
剛一出門,她就罵咧咧的甩開了我的手。我忍著胸口一陣翻騰的又拉了上去,兩人就那麽拉拉扯扯的出了KTV的門,我終於痛得沒了力氣,放開她的手來,蹲在了河邊的欄杆旁,大口大口的喘息。
“你這個老女人,到底什麽意思?”
我抬眼看她,“什麽什麽意思?”
她倔強的吼,“誰要你幫我的?我被人打死了也不關你事!你以為你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樣的女人!假情假意,惡心至極!”
我沉沉的歎了口氣,眼下實在是沒工夫跟個小姑娘來爭風吃醋。
“你沒有上學了麽?怎麽會在這種地方工作,你父母不管你麽?”
她被濃妝蓋住的稚嫩臉龐微微一僵,“我愛在哪兒上班那是我的自由,輪得到你來管?你算老幾啊!”
我吃力的站了起來,“那…趙醇知道你在這裏上班麽?”
聞言,她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一下子就滅了下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他不知道。他怎麽可能會知道。他讓我永遠都不要去找他了。”
小雅說著,蹲了下去,忍不住的號啕痛哭。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就那麽一直陪在她身邊,靜靜的。
見她終於止住了哭,站起身來準備要走,我急忙一把拉住了她,“小雅,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份別的工作。”
她單薄孱弱的的背影先是一愣,繼而轉過頭來,眼裏全是恨,“我不稀罕!”
“可你在這兒…”
她聲嘶力竭的朝我吼道,“我說了!我不稀罕!我才不要你的可憐同情!你以為自己是菩薩是聖母瑪利亞麽?對誰都是一副惡惡心心的慈悲樣。當初趙醇就是這麽被你給迷惑了不是麽?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既然不喜歡他,幹嘛要對他那麽好。讓他在陷入你溫柔的陷阱之後,又殘忍的把他推開,你徹底毀了他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