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偷情
院子裏又剩下一片沉默。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說不通,那就不說了,沈雲錦自顧自的起身,回了房間。
石桌前,景禦珩放在腿上的手不斷握緊,手背上青筋勃起。
眸色也越加幽深,他的冷漠,他的溫柔,她都不屑一顧。
沈雲錦,你到底想讓我怎麽做?
兀自坐了一會,景禦珩便離開了。
夏城中,一家酒樓。
“老板,再來一壺酒。”一聲高喝響起。
一個老人滿臉酡紅,對坐的男人麵色冷峻。
“師父,已經半月了,我們還不行動嗎?”
他幾乎是咬牙說的這席話,這段時間,這位號稱自家主子師父的洛神醫,每日不是吃飯喝酒就是喝酒吃飯。
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倆做什麽的,主子什麽情況還不知道,自己卻每天陪著這個老頭喝酒閑逛,他隻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下去了。
“急什麽急,老朽心裏有數,不用你著急。”洛神醫白了他一眼。
自家的寶貝徒兒,他才最擔心好不好。
顧青臉色發黑,但是隻有他才能找得到沈雲錦,自己還是默默閉嘴跟著就好。
想來主子的師父,也不會那麽不、明、事、理。
“誒,聽說了,太子殿下下個月就要大婚了。”隔壁桌一清瘦男人眼睛發亮的和身側的人聊著最新的消息。
“哈,你才知道啊,我在太子府當差的表哥早就和我說了,聽說叫做……什麽錦來著,好像是個孤女,不過長得倒是漂亮,太子寵愛的不得了呢。”另一人嗤笑一聲,說道。
“孤女?不是說娶妻嗎?一個孤女,怎麽稱得上娶?”一開始說話的男人訝異到。
“誰知道了呢,要知道,我們太子殿下可是不近女色的,難得有一個喜歡的姑娘,說不得,根本就不在乎身世呢,就像咱們陛下,深情不壽,後宮隻有皇後娘娘一人。”
說著,二人話題就偏離了。
不過這幾句話信息量已經不小了,挺好的顧青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氣氛不已。
“師父,那夏國太子居然要娶主子,我們不能再等了。”他萬分焦急,在他看來,沈雲錦已經是容瀾的人了,怎麽能嫁給別人呢?
洛神醫卻是絲毫不著急,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隨後開口:“你找什麽急啊,我看那景禦珩,這般作態,對丫頭倒是有幾分真心,說不得,比你們那個病秧子王爺,更適合丫頭。”
聽著他悠悠的說道,顧青一貫寡淡的性子卻是被氣的不輕:“主子與容王兩情相悅,又其實旁人可以比得了的?”
洛神醫哼哼的看了他一眼,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喝酒。
顧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出了酒館。
這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夏國,容瀾自然也是聽到了消息。
書房裏,一張覆蓋了整個桌麵的紙張上,畫著繁複的地圖,但是此時,他卻絲毫沒有心思去看,隻拿著手中的紙條出神。
好一會,目光冰冷的將手中的紙條撕碎。
阿錦,在等等,再等等就好。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睜開眼,便是一片冷然,隨後繼續看著桌上的地圖,是不是拿起筆,描畫幾筆。
皇子府
楚義之滿臉青黑的站在窗邊,忽然轉頭,怒視著身後的黑袍男子。
“你的藥到底管不管用,他都快死了,也沒有你說的神誌不清,在這麽下去,他就要將皇位傳給那個該死的楚言之了。”
聲音裏滿是憤怒和焦急。
誰能想到,這麽一次狩獵,居然能讓形勢變得這麽詭譎,一開始,明明不是這樣的。
楚義之微微眯起眼,猛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瘋子,一定是他,不過就是死了個女人,他至於嗎,當真是要魚死網破嗎?”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自從沈雲錦死了之後,容瀾就和瘋了一樣,將這京城攪得亂七八糟,就連皇宮裏的事,他也是來摻了一腳。
“五皇子不要著急,快了。”那人說道。
“你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很多編了。”煩躁的怒吼一聲,楚義之抬步就要出門。
“五皇子可是要進宮?”
“不然還有別的辦法嗎?靠你?嗬。”楚義之譏諷的一笑,隨後大步離開了。
身後黑袍男子眉頭緊鎖,看著楚義之離去的背景,隻覺得,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好似隨著楚義之這一離去,會有什麽大事發生一般,但是到底,自己是個奴才,有些話,說不得,不然就會被降罪。
紅木屋簷上喜鵲成雙,不時相對鳴叫幾聲。
屋子裏,一片暖意,夾雜著幾分曖昧的味道。
“殿下,你好壞啊。”嬌媚的,婉轉的吟哦聲響起。
“小賤人,你不就是喜歡我壞一點?”男人輕佻的笑意響起。
床榻上,兩條赤裸的身子如蛇一般糾纏在一起。
楚義之手掌在女子光滑白皙的背脊上遊走,靠在床頭,煩悶的心情此刻散了幾分。
“老家夥怎麽樣了?”慵懶的,帶著一絲倦意的聲音響起。
女子嘴角一撇:“還是那樣唄,不過最近就連我也見不到幾麵了,聽說出了太子殿下,其餘人都不見。”
楚義之摟著女人的手漸漸用力,眸光越加陰鷙。
“哎呀,殿下,你弄疼我了。”女人嬌嗔的說道。
楚義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剩下的話被那一眼瞪了回去,指的忍著痛,不敢說話。
就在他垂眸沉思的時候,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楚義之猛地睜開眼,隨後推開女人,快速下地,將衣服撿起來,順著後窗就要離開,穿上褲子,抬手推了推窗戶,卻是一點動沒有動。
剛剛還淡然的心情有些焦急了起來,兩隻手用力的推了推,卻是絲毫都沒有動。
“該死。”楚義之低喝一聲,轉過頭,外麵的腳步聲越加近了。
床榻上的女子也是著急了:“殿下,您先躲到床下。”
要是二人被發現了,五皇子有沒有事她不知道,但是自己作為皇上的妃子,絕對在劫難逃的啊。
楚言之臉色黑青,雖然爬床底對於自己來說,太過屈辱,但是事到如今,卻隻能如此。
抱著衣服爬進床底。
門外的人也到了。
沒有通報聲,門猛然被推開。
“放肆,知不知道這是本貴妃的臥……”嗬斥聲猛然收了回去。
陳貴妃眸光滿是驚慌失措的看向來人,她以為,不過是個下人罷了,但是,卻如何也沒有想到……
愣了好一會,在對方一記冷眸之下,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皇,皇上,您怎麽來了?”
顫抖的,不連貫的話讓床底下 的楚義之也是下了一跳,沒想到來人居然是皇上,。
怎麽會這樣,不是說病的連地都下不了嗎?怎麽會來這裏?
一時間,恐慌漫上心頭 ,一絲不好的念頭將他包圍。
皇上冷眸看著她,那目光,讓陳貴妃渾身都發冷,這目光,多麽像看死人一樣的目光啊。
抬起頭,四處掃視了一圈,他肅然開口:“給朕找。”
冰冷的,狠厲的話讓屋子裏的兩個人都嚇得不行。
“皇上,在找什麽?不如讓臣妾一起找?”陳貴妃嘴角笑意有些僵硬,顫抖的說道。
皇上淡漠的掃視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那目光去,卻愈加陰鷙冰冷,看的陳貴妃連跪,都跪不住了。
床底下的五皇子更甚,一時間已經慌了神,不知道這個時候皇上怎麽會來了呢。
而且……還那麽確認屋子裏還有人,他忽然想到那打不開的窗戶,心下一涼。
隻覺得自己這是憋算計了,雙手緊緊握起,眼中滿是陰狠的恨意。
思緒千思百轉,最後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卻很是驚險。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一雙腳停在床邊,彎身就要像床底看去,隻見一道銀光劃過。
那侍衛驚呼後退一步:“床下有人。”
皇上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子猛然緊繃住了,目光緊緊的盯著床下,似乎想要認證什麽。
忽然,床上的人鑽了出來,隻穿著下身的褲子,赤裸著上身,口鼻被一塊黑布蒙著。
楚義之已經豁出去了,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不然自己就死定了。
揮著手中的短劍,就和幾個侍衛打鬥在一起。
但是他卻絲毫不敢戀戰,趁著遠處的侍衛沒有趕來,他要盡快衝出去。
手動作越加淩厲,這群侍衛雖然身手不凡,但是和從下就瘦名師傳授的楚義之想必,終究是差了不少。
很快,楚義之就從屋子裏衝了出去。
皇上一直冷言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半晌,閉上眼,輕歎一聲,整個人仿佛都在瞬間老了十歲一般,身影更加佝僂。
楚義之剛剛衝到院子,鬆了一口氣,腳尖點地飛身就要離開。
還沒蹦上牆頭,胸口猛地被踹了一腳。
猛地落在地上,他隻覺得五髒都要移位了,抬眸,看向那人,顯示一愣,隨後眼中滿是恨意和恐慌。
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抓住他。”慵懶,隨意的聲音說道。
幾個侍衛應聲上前,楚義之還想要反抗 ,但是有楚言之在,在家一群身手不凡的侍衛,他怎麽也跑不掉了、
膝蓋窩被狠狠的踢了一腳,他身子一個前列,跪倒在地。
渾身發涼,大腦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的,一時間連驚慌都沒有了。
目光狠狠的看向楚言之,若不是他,自己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把他,臉上的布摘掉。”皇上定定的看著他,斷了一下,說道。
目光絲毫不移動的緊鎖著那張臉。
直到黑布被摘下,皇上猛地閉上眼,渾身顫抖,似乎在努力的克製著什麽,不讓自己倒下。
“你這個畜生。”他怒喝。
楚義之身子猛地一顫,隨後眼睛通紅的看向皇上,一時間慌了神:“父皇,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是冤枉的,我是被陷害的啊父皇。”
不可以,自己絕對不可以認罪,自己不能就這麽毀了,如果被認定為和妃子偷情,那麽,皇上一定會殺了他的。
一邊的陳貴妃驚詫的看向楚義之,雖然知道自己不過是被利用的,但是現在聽到楚義之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推出去,卻也是覺得傷心不已,畢竟也是和她同床共枕了那麽長時間的人啊。
難道他就沒有一絲感情嗎?
進宮隻時,她不過二八年華,皇上的年歲,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強忍著惡心去伺候他。
當她遇見楚義之的時候,就深深的淪陷了,迷戀他年輕俊朗的樣貌,和健碩的,能滿足她的身子。
她曾做過夢,幻想他是有一點心儀她的,即使他要她去做很多事,她也甘之如飴,隻要他能和她在一起。
但是此時,卻覺得,心如刀絞。
閉上眼,任由淚水滑落,她知道,自己會死,不管什麽結果,她都活不了了。
“皇上,是臣妾的錯,五皇子,他也是受了臣妾的懵逼,他……不是他的錯。”閉著眼,她聲音顫抖的說道。
此話一出,院子裏陷入了一陣沉默。
楚義之身子一僵,看向那個滿臉淚水的女子,有些詫異,。
這宮裏的女子,那個不是心機多頗多。一心往上爬。
他甚至以為這個女人會和他推卸責任,但是沒想到,居然是自己攔下了。
要知道,他對她並不好。
“是的,父皇,真的不關我的事。”轉過頭,不去看她,現在隻有她死,自己絕對要撇清。
皇上看著陳貴妃,臉色更加陰寒了,甚至於,浮出一絲狠意。
自己的女人,卻是勾引別人,事情被捅破,居然還要維護那個男人,還要什麽比這個,更加讓他難堪的嗎?
“是嗎?那你說說,你是怎麽勾引五皇子的,又為什麽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