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們倆的感情關係很快就開始了。第一次線下見麵約在一家炸雞店。
她她喜歡吃炸雞,我問她你不怕胖嗎?她她生不容易胖。
看到這裏可能很多人會問我高老師去哪裏了,後來和高老師沒聯係了嗎?其實也不是,我的第一部作品通過社裏發出來以後,我和高老師後來又當麵聊了三次。
每一次無非都是講講那本書的營銷宣傳的事,她給我提提建議,或者瞎侃聊些文學上的有的沒的。
直到最後一次,我們兩個走出了那家每次見麵都要去的咖啡廳。我高老師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她笑了笑沒什麽,主要還是你作品好。
然後是沉默。沉默似乎是我倆之間永遠繞不過去的主題。
後來我倆心照不宣地都選擇不見對方,直到進入這片森林前,我們也沒再見過彼此。
其實也不算錯過吧,我知道對高老師我們彼此是有了感情的,可當我們雙方都選擇把感情埋下去而繼續過著各自一如既往的生活,我就更加明了很多事情所謂的錯過隻是自己的睜眼不見。沒有達到某種程度,感情就不會有激發的契機。我感謝甚至感恩她給了我這個機會,但感情這種東西到底不至於成為欠別人人情然後以此來捆綁綁架的利器。
不是錯過,就是都選擇了放棄吧,也就這樣了。
在炸雞店我知道了那個主播女孩的名字叫做瓊,很簡單又好聽的名字。對瓊的告白很簡單,她的答複也很簡單。我我覺得你還挺有意思的,我有點喜歡你。
她謝謝。
我你願意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她願意。
我問她你喜歡我嗎?
她還行。
我倆建立了感情關係之後,其實彼此的生活好像也沒發生太多的改變。她還是依舊做她的主播,每下下跳棋飛行棋五子棋,吃吃蛋卷。我等那陣把我推到風口浪尖的浪潮稍歇,繼續我的寫作。
我知道究竟是什麽帶給了我現在這一切,我也曾過我要做個吃葡萄不嫌酸的人。作品以它的獨立性被世人所追捧,是我想要看到的。我不願作品被自己這個淺薄的人所影響玷汙,甚至無辜地被扼殺在搖籃裏或是胎死於腹中。
我還是要寫作,為了我更好的做個淺薄的人,為了作品能夠不被我這個人愚昧地扼殺。
不同的是,我們同居了。沒告訴我的父母,也沒告訴她的家人,每我安安心心地在家裏寫稿,她安安心心地在家裏直播。
夜晚總是最快樂的時刻。我們做的時候,我喜歡緊緊地壓在她上邊,兩隻手經常控製不住的用力,做得太過暴力,還往往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總是滿臉潮紅一臉可憐地問我:“你是變態嗎,這麽用力,我好疼,還喘不上氣。”
我是。
有時候我們一晚做很多次,我不喜歡抽煙,做完後我就坐在那光著身子,看著對麵的牆壁發呆。她會探過頭來一臉好奇地問我,“想什麽呢?”
我轉過身,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想我為什麽是個變態。”
她一臉委屈:“現在還疼呢?”
“哪疼?”
“渾身都疼,被你大力又揉又掐的地方尤其疼。”
“其實每個人都是精神與外表的統一:精神分裂者是,精神未分裂者也是;即將逝去的人是,為誕生綢繆的人,也是。”我歎了口氣,沒來由地出這麽句話。
她不明白,嘟囔著:“你就是為你剛剛的過錯找借口”
我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人所有的快樂都是基於自身的痛苦之上,這道理我想我起碼是懂的。所謂“痛苦並快樂著”隻是人們祈求憐憫和獲得寬慰的一種方法,歸根到底這已經很快樂了。瓊就是我在自身痛苦之上尋到的一種通過外力獲得的快樂。和她在一起是美好的,也是令人值得寬慰的。我不明白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隻有那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與世界和解了。
這或許就是感情的力量吧。我總是喜歡揉揉她的頭,看她不滿地撅起嘴,每早上醒來等她笑嘻嘻地湊過來親親我
一切都過去了。
盡管長時間身處在這片森林中的我沒有感到太過的不適,但時間久了未免還是感到了一些煩悶。從我進到這裏,我就從來沒斷過自己是如何進來的,為何進來的等這些念頭。到底是為什麽呢?如果我被怪獸追著逃跑到這裏,那出入口應該很明顯才對啊,我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別出入口,卻連絲光亮都見不到,真是稀奇。
還有那隻鳥呢?鳥是怎麽回事?如果是因為森林裏光線的陰暗使我的眼睛不能很好的看清環境找不到它倒也算了,可它呢?鳥的視力和聽力應該都很好吧,就在前些時候我和它的鳴叫回應也讓我清楚地認識到了它也在找我,它為什麽這麽久還找不到我?
我承認我想找到它是因為它是我在這片森林中所已知的唯一一個能自由行動的生命,看見它能給我帶來一絲寬慰——它也是這樣想的嗎?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孤僻的森林裏,我是如何進來的,我該如何出去,那隻鳥在哪裏,是我最最好奇的三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