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九)借用寶物 二
餘魚饒有興趣的看著雲清,本來她以為雲清是要她去當打手,現在看來不過是借東西。
不是當打手倒是好說,若是雲清能將青羊收拾了,逆王一黨少了這麽一個狠角色,她們倒是可以快些解決了逆王叛亂的事情,早些回家去。
“你要借什麽?”餘魚問。
雲清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要借的東西有三樣,第一樣是居士手中這把劍,第二樣便是居士手中的止血藥與鎮痛藥,第三樣則是希望居士將你的羊借我。”
餘魚一聽他說完,一下就笑出了聲。
“嗬!求藥我倒是能理解,送你一些藥也是可以的,但是道長你可知道我手中的青竹劍與我的羊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還真是敢開口啊!”餘魚都被雲清這話逗樂了。
但凡懂些規矩的,找人借什麽,也不會借劍士的劍,不會借刀客的刀,不會借神射手的弓箭,這是大夥兒都知道的事情。
餘魚雖沒有自詡劍士,但是她這劍一看就是平日珍愛之際,輕易不離手的,且她現在在軍中,雖是可能要與韃子作戰,沒有了武器,她這十三四歲的年紀,與一群狼一樣的敵軍作戰,還有什麽優勢呢?
更別說她的羊了,能被她從阮陽不遠千裏都要帶在身邊的,是個人都看出她對小白的珍視了。
早前她在定州的時候,還有人會拿小白開玩笑,說要抓了小白吃了。但是等她帶著小白從定州出發後,便再也沒有人會輕易說什麽了。
因為如今軍中人人皆知餘魚的羊與一般的羊不一樣,力氣大不說,在西南山林中,比馬還要厲害,且這羊還十分有靈性,認主不說,還護主。
遇到這樣的羊,誰還會敢在餘魚麵前胡亂開什麽玩笑?大家羨慕都來不及,更別說找餘魚借羊用了。
這個世界對有靈性的獸禽還是十分敬重的,因為前朝開國皇帝便是有一隻十分厲害的白虎坐騎,前前朝有一位大將軍有一隻白雕坐騎,前前前朝有一位宰相有一隻五彩的梅花鹿坐騎,反正幾乎每一個朝代,都有幾隻可以被稱作神獸的東西出現,而這樣的神獸,往往就是伴隨聖人與大英雄出現。
可以說,有神獸,必定會出現大英雄或者聖人。
國朝並未有這樣的祥召,且距離上一回出現神獸的時間太過久遠,小白也隱藏了實力,隻是表現得比尋常的羊厲害一些,大家便沒有誰將小白當作神獸。
但是麵對這樣有靈性的羊,大家還是會不自覺的喜愛幾分的,且因為餘魚十分護短,將小白看得很重,等閑不會有人來自討沒趣。
餘魚也很久沒有見過這麽無禮的要求了,所以一下就被逗笑了。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自知這樣的要求過分了些,但是居士年初與夜靈三君子對戰,如今還好好站在這裏,無非也是因為居士這三樣東西,所以我才鬥膽來找居士借用。居士的劍是寶劍,是世間難尋的好寶貝,貿然開這樣的口是我的失禮,但是為了加大與青羊對戰的籌碼,我不得不開這個口。”雲清沒有被餘魚的笑影響,依舊誠懇的對餘魚解釋道。
餘魚詫異的看了一眼雲清,她從前一直覺得雲清是個通透的人,將來是可以接替青石那老狐狸的衣缽的。
可方才雲清這話,卻讓餘魚看清了雲清的真實水準。
他雖然有青石這樣厲害的師父教導,但到底還是嫩了些。
雖然他的話沒錯,與夜靈三君子一戰,她若是沒有子母青竹劍與小白,肯定要吃大虧。
可是子母青竹劍也好,小白也好,那都是因為她的存在才存在的。
再說了,當初會輸給夜靈三君子,莫過於她太高看自己的修為,又有些低估了這個世界上的功法,一時才著了道。
若是當初她多做些準備,將身上的法寶都拿出來用上,多弄些符籙,也不想著藏拙大膽使用毒藥與各種術法,夜靈三君子自然不會是她的對手。
說到底,能戰勝夜靈三君子大部分還是她餘魚自己的功勞,退一萬步講,就算她以現在的修為去對陣夜靈三君子,她全數依賴小白與子母青竹劍,那也是她的本事。
子母青竹劍是她自己煉製的工具,小白是她的契約獸,都是因為她才存在的。
雲清連這個都看不透,居然還暗諷她就是靠著寶貝才保住了命。
餘魚仔細的看了看雲清,他身上的道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法衣,雖說比不上她穿在內裏的風荀靈蠶與應華木等靈物煉製的內甲,但是也算是件法器了,勉強也算是一件黃品的法寶了。
之前餘魚雖看著雲清身上是裝點了些好東西,比如他身上的道袍,腳上的靴子,頭上的木簪子,都是還不錯的東西。
如今仔細瞅瞅他丹田內的真氣,再結合的話細細想來,這雲清也太過於依賴外物了。
他丹田內的真氣,可還沒有夜靈三君子紮實呢,憑什麽就覺得以他的能力,能將夜靈三君子的師父青羊道人解決了?
雲清見餘魚一直不說話,隻盯著他審視的看,便有些急了,再次對餘魚表態道:“隻要居士借我這三樣東西,我十日內必然能完成任務!”
餘魚再次被逗樂了,雲清還真年輕啊!
“借你東西可以,隻不過有個事兒我得先問問你,若是沒有我這三樣東西,你就這麽去與青羊鬥一場,你自認為勝率幾何?”餘魚滿心好奇的看著雲清問道。
雲清聽餘魚說借東西可以的時候,笑容就漫上嘴角,可是待餘魚說完後麵的話,他嘴角的笑便凝固了,頗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說:“若是沒有居士這幾樣寶物,大約一成勝率不到吧……”
說著他又急急抬起頭解釋道:“青羊畢竟比我多了幾十年的功力,但是我敢打包票,隻要有你這幾樣東西,我定可以戰勝他,這一次就替正豐觀清理了門戶!”
聽雲清這麽說完,餘魚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