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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二)澄園

  待餘魚又讀完一遍餘玉的信後,將信遞還給白若千時,白若千突然問道:“看餘師弟的信裏,你是年初一就出門了,還是被李承衍帶走的,你之前也沒有與我說起這些,這些事兒你能詳細與我們講一講嗎?”


  餘魚看了一眼白若千,他的麵上沒有絲毫不對勁,神色淡然,似乎就是出於好奇與關心才問這些事兒一般。


  若不是餘魚聽到他們之前在前院的談話,隻怕真的以為白若千現在是在關心她。


  “李承衍帶了幾百人到餘家村來捉我,我們村裏被山匪屠村後不剩幾個人了,所以我不想連累大家,便主動跟他走了,想著尋個機會在路上逃脫,後來在雲州附近找到脫身的機會,結果還是受了傷,被你們撿到了。就是這麽個事兒。”餘魚不想多說,隻簡略答道。


  白若千聽餘魚這麽說,眉頭就是一皺,“是因為命格的緣故嗎?”


  餘魚點了一下頭,不想再多說了。


  現在齊大將軍開口說不讓她走,想必最近她是走不脫了。


  偌大的定州城,其實就是一個牢籠,她現在等於是被軟禁了。


  見餘魚點頭,白若千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個事兒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朝中也無人提及,怎麽逆王突然就想起這些了?”


  餘魚沒有看白若千的臉,而是看著門外院子裏的花草,“對你來說,是很久沒有人提及了,可是對我來說卻不是。去年逆王起兵之前,就先用這命格之事造過聲勢。當時我哥哥說逆王未必真的需要我這個人,他隻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說法。可如今看來,逆王是真的將京城裏那位國師的話記在心裏的。”


  “這事兒到底是我們家對不住你……”白若千有些沉悶的說道。


  “好在咱們陛下不在意這些,不然這事兒有得起多少是非,如今又是兩軍對壘的關鍵時期,逆王一日沒有落網,咱們大慶便一日不得安寧。外頭危險,定州到底有重兵在,逆王的人還是不敢輕易闖進來冒犯你的,所以近期隻能委屈你這些時日暫住定州了……”


  “我知道。”不待白若千說完,餘魚打斷了他的話。


  白老夫人將她命格的事情散播出去的事情,她沒有怪罪白家的意思,畢竟白若千因為這些差點壞了整個白家的大事,這些事情,就算是扯平了,沒有什麽好說的。


  但是逆王落不落網與她餘魚沒有什麽關係,這天下誰當皇帝,都與她餘魚沒有關係。


  畢竟不管誰當皇帝,像她家這樣的小老百姓,穿衣吃飯的事情總不會有什麽大的改變。


  若是白若千直說現在定州情勢不好,齊大將軍不信任她,所以不讓她走,或者說他最近抽不開身,暫時沒法回阮陽,餘魚都會好受些。


  軟禁她,還用家國大義、為她著想的借口來搪塞,這就很令人不舒適了。


  白若千似乎也看出了餘魚的不耐煩,但他隻以為餘魚是想家了,擔心家裏,所以又安慰了餘魚一番,但從始至終都沒有透露半點齊大將軍之前在書房與他們說的事兒。

  比起白若千,齊八反而是一臉歉疚,在白若千安慰完餘魚後,對她說道:“這幾日城裏也不安穩,城內要戒嚴,你回家的事情隻怕要耽擱幾日了,因為若千這幾日有好多事要忙,沒法陪你,你一個小丫頭他又放心不下,所以你隻能在定州多玩耍幾日了。你現在住的地方離我們太遠了,不如你幹脆搬到我的宅子裏去吧,我平日住府衙,宅子閑置著也是閑置了。”


  白若千聽齊八說要將餘魚放到他的私宅去,眼神就是一閃,但是他隻是微微瞥了一眼齊八將軍,到底沒有說什麽。


  餘魚覺得齊八還算誠實,她正好也不想回去見到那個阿水了,所以便謝過了齊八應下了。


  見餘魚同意,齊八好似鬆了一口氣似的,交代完這些,齊八就與白若千走了。臨走前齊八從外頭喊了兩個小兵,吩咐他們待會兒送餘魚去澄園。


  餘魚看著白若千與齊八出門的背影,他們走了沒多遠,就聽見白若千十分凝重的對齊八說:“你這樣私自做主,就不怕大將軍生氣?”


  齊八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生什麽氣?餘魚是我帶回來的,他要懷疑幹脆就連著我一起懷疑好了!我就覺得這孩子不像壞人,我大哥就是疑心病重。再說了,我早就看不慣那個阿水了,若不是看在他是我大哥培養的暗探的份上,我早就一劍斬了他!他都壞了我多少事兒了?就是因為他沒事兒就與我大哥上眼藥,我大哥現在才這樣不信任我的!”


  白若千歎了一口氣,又勸了齊八幾句,兩人就這麽爭論著走遠了。


  待他倆走遠了後,餘魚略坐了一會兒,烤了一會兒火,就招呼門口的兩個小兵,往齊八所說的澄園去了。


  澄園離府衙果然近,就在府衙側邊的街道上。


  餘魚抬眼在街道四處看了看,她猜這附近應該都是大戶人家才住得起的地方了,不說別的,就說這附件的宅子的規格,就與之前阿水去的那幾條街不一樣。


  這邊多是高牆大院,不是大幾進的宅子就是想澄園這樣的園子。


  兩個小兵帶著餘魚到澄園門口,敲了門,與看門的劉叔說了餘魚是齊小將軍特意交代送過來住的,劉叔大約是許久沒有接待過客人,雖然餘魚身著男裝,又好幾天沒有修整邊幅,看著就跟個邋遢的小子似的,但他還是很熱情的帶著餘魚進了院子。


  劉叔大約也以為餘魚是個男孩兒,所以將餘魚安置在靠前邊兒的一處叫聽蕉閣的小院裏。


  這處院子種了好些芭蕉樹,此時芭蕉都是枯黃的,似乎有要抽芽的意思了,沒有雨打芭蕉的意趣,但是光是看著萌發生機的芭蕉樹,餘魚心裏倒覺得也還不錯。


  餘魚身上沒有帶包裹行李,就牽了一隻羊。


  劉叔還好意的告訴餘魚聽蕉閣的後頭有個棚子,原是馬棚,現在沒人放馬,栓羊倒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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