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舅舅們的意見
“哈哈,小魚兒你真不愧是大舅舅的乖外甥女兒!我聽你爹說你家裏那用來釀酒的果樹被毀了好幾棵,所以這兩年沒得什麽酒,若是有就給舅舅分點兒,要是沒有,舅舅少喝點就是了,你娃兒多留點兒。”
餘魚:“家裏還有,舅舅放心,舅舅們要喝,就是我們少喝一點有什麽要緊的。”
聽餘魚這麽一說,幾位舅舅都高興了起來,不過大舅舅還是摸了摸餘魚紮了丸子頭的腦袋,說:“唉,真是你娘的種啊,這股子爽快勁兒也是隨了你娘。舅舅知道你那酒是好東西,你自己大可多留一些,這麽好的東西別瞎送人,尤其那些個不識貨的人家,你就送些他們喜歡的金子銀子,他們還高興些,這麽好的東西別隨便糟蹋了!”
餘魚覺得大舅舅這話題轉得有些莫名,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大舅舅還沒說完,三舅舅就攔了大舅舅的話頭說:“大哥,咱們吃飯吧!平白說這些事情做什麽?小魚兒才幾歲?待人那不是捧著一顆真心的嗎?她這麽小要是就會耍心眼子了,那就不是咱們的小魚兒了!”
說完轉頭又看向餘魚說:“不過你大舅舅的話也沒什麽錯,小魚兒啊,做舅舅的本不該說這些,但是我覺得你還是離白家人遠一些吧,那白家公子那鋪子啊,你還是別摻和了,舅舅們幫你打理你的生意那是應該的,可那是白家人的生意,你隻是占了一點點邊,卻叫我們去管事兒,實在不合適。更別說白家人自上而下都有些門縫裏看人的習慣,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何苦多受這份委屈?要是沒錢用,舅舅們多給你些零花就是了。”
聽三舅舅這麽一說,餘魚才明白幾位舅舅是在說白家。
說起來這些年餘魚每年也沒少往白家送年禮節禮的,因為自己比較在白家讀了一段時間的書,在外人看來,她餘魚如今的成就,不就是仰仗著在白家讀了書才有的嗎?
所以這每年往羅家送節禮年禮的時候,常常也會給白家備上一份。
恰巧去年中秋餘魚與餘根生都沒空,就托了二舅舅幫忙把給白家的那份禮送到白家去,結果二舅舅在白家受了好大的委屈,雖二舅舅沒說什麽,大舅舅與三舅舅卻是對白家的感覺十分不好,幾次都勸餘魚不要與白若千合作那個鋪子了。
說是隻叫家裏與杏林閣做一份生意盡夠了,若是杏林閣不知好歹,就連駐顏膏,也不要賣了。
反正現在餘家有這麽大的宅子,這麽多地,還請得起下人了,這樣的日子盡夠了。
餘魚覺得二舅舅會受委屈,定是白老夫人的手筆了,那老太太每次遇到白家人送禮,都要派下人來這麽一出,但是餘魚每次都是直接將東西交給白少東家,白家其他人還是拎得清的,她一個實際在家裏沒有什麽大事上說話權力的老太太,餘魚根本不理會。
二舅舅又不知道白家的事情,所以定是交給白老太太的。白家叫二舅舅受委屈,餘魚心裏卻是過意不去,所以年前送年禮的時候,餘魚給白家的禮全是些俗物,至於呆鷹嶺產出的好東西,是一件都沒拿出去。
白少東家不管家,但是白三爺現在一直在家裏管家了,一收到餘魚的年禮,便很是疑惑,還親自與白少東家一起到餘家村回禮,試探餘根生的態度。
那白三爺是個人精兒,一聽餘根生說白老太太不喜歡自家給的那些土產,所以送金銀,老太太更高興,家裏備禮也更輕鬆,立馬就明白是白老太太惹了餘家的不高興了。
杏林閣雖說在前些年短暫的壓過了回春館一頭,但也隻是壓過了在縣城的回春館罷了,在京城的回春堂可還是巋然不動的。
可以說駐顏膏現在已經是杏林閣一個很重要的招牌了,若是沒了駐顏膏,杏林閣的收益不說多了,起碼得少三分之一。
再說了,老太太好賴不分,他還能不知道嗎?餘根生家裏的土產那哪裏叫土產?
那簡直都是金疙瘩好嗎!
每年送節禮年禮那些自製的酒、肉、自家產的果蔬,哪一樣都不是凡物,外頭根本尋不著的。別說外頭有沒有這種事兒了,就是吃了之後的功效,通藥理的白三爺難道還不知道嗎?更別說這些年禮節禮中,偶爾還有餘魚孝敬給白老大夫的那些不俗的東西。比如一些精巧的發簪、夏日裏觸手清涼的布料子、還有幾串不知道什麽木頭打磨的念珠等等,最讓白三爺覺得不同尋常的還是得數那顆翡綠飛鹿石。
白三爺可是眼熱白老大夫身上那顆翡綠飛鹿石很久了,那東西怎麽看都不像普通石頭,要是普通東西,他老爹能一把年紀看著還越來越年輕了麽?那分明就是重寶!
所以白三爺當下就給羅家送了禮道了歉,更是直接將家裏的大小事務全部都接了過去,不叫老太太插手了。
白三夫人也是個厲害的,這些年跟著白三爺在外頭走南闖北的,吃了不少苦,見識過的人可不是一輩子盯著家裏一畝三分地的白老太太可以比的,所以白老太太的刁難也好,在家裏作踐人也好,她都巧妙的化解了,白老太太在白家大失人心,現在不僅管不上家裏的事情了,連她院子裏的事情,都說了不作數了。
隻是有一點,這位白三夫人沒有孩子,白三爺又敬重她,不肯納妾,所以他們膝下沒有一子半女的,這白三爺就快三十了,白老太太別的事情說不著,這個事情,卻是能天天拿出來刺白三夫人的心。
白家的事情,餘魚管不著,也沒有義務管。
隻白家給幾位舅舅道了歉,她覺得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不過被幾位舅舅這麽一說,餘魚倒是真想自己開個鋪子了。
她從前不自己做這些,除了沒有本錢,最主要的還是她年紀小,管不來這些事情。餘根生要顧著家裏,還有與杏林閣的生意,實在顧不來更多的事情,再說了若是叫餘根生出麵了,這份錢又得交到公中,不能入自己的私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