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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外白內黑的白若千 一

  可才說完,白若千的舉動就叫餘魚沒法淡定了,他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眼餘魚後,突然彎下腰來,將自己降到與餘魚一樣的高度,滿眼笑意的對餘魚說:“現下我與妹妹一般高了,妹妹應該正眼看一看我了!”


  咋的?長得高了不起?彎成這樣和我一般高,你很驕傲嗎?你很自豪嗎?餘魚心裏被白若千這個樣子氣到了,她覺得白若千這就是在羞辱她個子矮。


  餘魚一把推開白若千,“你長得高了不起啊!”


  白若千被推了一把,絲毫不生氣,反而笑出了聲,“我看你就是生氣了,你說說看,我又哪裏惹著你了?是為了之前駐顏膏的事兒?還是別的什麽事兒?你總要與我說一說,我才好改不是嗎?”


  不說駐顏膏的事情還好,說起來餘魚就更不高興了。


  幹脆笑也不想笑,直接圍著燈樓快步走動,不想搭理白若千。


  白若千見餘魚這樣,立馬追了上來,“小魚兒,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與你解釋一下的。那駐顏膏的事兒,並非我說出去的,是身邊人嘴不嚴實稟給了四叔,我四叔呢,你也知道,知道那麽好的藥,能不纏著你要買嗎?不過這事兒說到底我也有一半的錯,終究是我禦下不嚴,才會叫你多出許多煩惱的。


  可照我說,這駐顏膏交給我四叔賣,總比咱們自己賣,還是好很多的。我那鋪子你今日也去看了,雖說什麽都有,但會到我鋪子裏買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的女子並不多,胭脂水粉城裏的七香樓的更多更全,這七香樓在胭脂水粉這一塊兒,整個大慶也無人能出其右,咱們自然比不上的。還有金銀首飾城裏有寶華樓,那也是整個大慶金銀首飾的頭名,所以這兩塊兒咱們都沒法快速的打出名頭。


  若是將駐顏膏放到杏林閣便不一樣了,杏林閣不說是醫館中最厲害的,那也是在整個大慶排的上號的,將駐顏膏作為半藥半胭脂水粉定價,放在杏林閣賣,定是比咱們自己折騰好很多的!”


  道理餘魚都懂,可是她是想要駐顏膏快速的換成銀子嗎?她不是,她是為了悄悄的攢錢!攢私房錢!

  雖說家裏並不阻止她花用,餘根生與哥哥姐姐們也都覺得家裏的錢該是她的,以後還是她的,可這拿進家裏去的錢,就是給家裏用的,再說了,這萬一以後遇到什麽天材地寶值得花大價錢買的,她要買,從家裏拿錢,那還不得接受盤問?

  有些東西,不好叫太多人知道的!


  比如她快要煉製完成的子母青竹劍,比如小白的空間。


  餘家的親人們自然是值得信任的,可是可以信任是一回事兒,有些東西,他們是凡人,他理解不了,你除了瞞著,還能怎麽辦呢?難道要跟他們說自己是一個被魔修打死的魂魄轉世的嗎?要告訴他們自己還有上輩子的記憶嗎?要說上輩子的事情給他們聽嗎?

  若真是叫他們聽見這些,搞不好真會將自己當成妖精燒死了。


  餘魚不理白若千,接著圍著燈樓轉,白若千也是好耐性,見餘魚不說話,他沉吟了一下之後,繼續跟餘魚道歉,反正將平素可能造成誤會惹到餘魚的地方全部都拎出來道了歉,順便解釋了一番。

  但解釋完,餘魚都圍著燈樓轉了兩圈了,還是絲毫沒有想要答話的樣子。


  白若千拽住餘魚披風上的帽子,拉住還要往前走的餘魚,隨後一手撈起餘魚往河邊安靜的地方走去。


  餘魚哪裏肯要白若千拎小雞仔似的拎著走,便掙紮起來,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拿著花燈的婦人,那婦人見餘魚踢到她,本要發脾氣,但抬頭一看見白若千那張帶著歉意的臉說“這位大姐對不住,小妹實在頑皮了些,您沒事兒吧?”後,她便滿臉堆笑的說:“沒事兒沒事兒,哎呀,小郎君真是個好兄長啊,哎喲,現在這些小姑娘啊,脾氣都是一樣大呢!無妨無妨……”


  白若千再次道歉,那婦人笑著走開之後,他才將被他鉗製住餘魚的帶到河邊放開。


  餘魚十分不爽,便更是沒有好臉色了。


  白若千十分執著的將手中的手爐塞到餘魚的懷裏,等餘魚拿穩了手爐才開始說:“我一直覺得小魚兒妹妹是個十分通情理的人,我已經解釋過了駐顏膏的事情,可你卻還是一臉氣鼓鼓的樣子,想必真正叫你生氣的,就不是這個事兒了,或者不止這個事兒。”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圍著餘魚踱著步子,走了三四步,他突然停住,盯著餘魚說:“我覺得能叫妹妹這樣生氣的,除了賺錢,無非就是我祖母了。是不是我祖母上回說的那個命格的事兒?”


  餘魚見他這都能猜到,心裏不知怎麽的,有種怪異的感覺。


  白若千與餘玉都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但與餘玉不同,雖說餘玉好多時候,好多事情也看透了,但或許是親哥的緣故,出於對妹妹的愛護與信任,很多事情餘玉從不會深究,更多的時候,會將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孩子看。


  而白若千卻不,雖然他嘴上喊著妹妹,但是很多時候,他的眼神裏都是深深的探究,打第一次這個人到餘家來,那種尖銳的探究的眼神,就沒消失過。


  此刻,白若千的眼神倒是沒有多少探究,但是卻多了另一種東西,那眼神十分自信,就好似已經將一切都看透了般的自信自得。


  “我想小魚兒你還是誤會了,我們家早就知道你去年正月初一去正豐觀求過簽的事兒了,但我家裏從沒想過向上頭邀過這種功。不然當初聖上剛下令的時候,我家裏就該來與你家說這個事兒了。”白若千嘴角還是噙著笑。


  這個笑,叫餘魚看得十分惱火。


  有啥好笑的?若你家裏沒有這個邀功的意思,白老夫人怎麽會那樣大張旗鼓的邀請那麽多人吃茶,又說了那些話?


  不等餘魚說話,白若千自顧解釋著,“我父親與祖父還有叔叔們都沒有這個心思,所以這個事兒,我父親在京裏早就知道了,可他並未傳信說起這個,隻去年劉老大人辭官歸鄉,這個消息是從劉家傳出來的。我祖母不過是被人當了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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