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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年三十

  臘月二十九日,餘魚帶著小白在呆鷹嶺拉了半天的空磨子。


  拉磨對小白來說倒是不算辛苦,可餘魚卻很是辛苦,她得費勁兒的記住小白無意識走出來的每一個步伐。


  這一天中,餘魚被小白的悟性深深折服,最後覺得還是算了,當初第一眼見小白,就知道它不是個聰明的。


  在教導小白的過程過,餘魚甚至生出一個了不得的念頭來:小白會不會不是自己迷失在複雜的時空之中的,而是它爹媽覺得它笨了,不要它了……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又被餘魚否決了,靈獸孕育後代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冰隱獸這一類的靈獸都是十分護崽的,把崽子丟了這事兒,估計它們做不出來的。


  臘月二十九一過完,就是年三十了。


  到過年了,餘魚就算有心想幫助小白快些成長,但也沒法一直這麽陪著它,這麽細致的輔導了,隻有等拜年走完親戚後,她需要來呆鷹嶺繼續煉製飛劍的時候,能順便看著它練習了。


  起碼在初五以前,是沒有時間的。


  在這期間,餘魚隻有叫小白自己沒事兒的時候在呆鷹嶺拉磨玩兒了。


  萬一它不小心自己玩著玩著,就開竅了呢?


  年三十兒這日餘家很忙。


  應該說整個餘家村除了孩子很高興很閑,大人們都是很忙碌的。


  家家戶戶忙著貼春聯、掛鞭炮、殺雞宰羊準備年夜飯。


  餘魚家裏因為老賀氏的孝期,春聯是不用換新的,但殺雞宰羊祭祖宗還是需要的。


  這些事情每一年都做,餘根生更是一大早就起來宰羊打理這些了。


  年夜飯自然是交給餘金花與餘銀花做的,她倆現在的廚藝,與當初沒分家的時候,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家裏的三隻羊,小白是不可能被殺了吃的,小黑羊和小灰羊一隻送給羅家舅舅們了,一隻早上被餘根生宰了。


  說起宰羊,一大早還將小白嚇壞了呢!導致小白一整天見到餘根生的眼神都怯怯的,還一遍又一遍的問餘魚說:“主人啊,小白不想當羊了,羊咩咩一點兒也不好,主人說當羊咩咩不用幹活也不會被吃,可是那兩隻到過年就被你凡人爹爹一刀殺死了!嚶嚶嚶,小白害怕!小白不想當羊了……”


  餘魚自然是安慰小白,告訴它家裏是不是殺了它的,畢竟,若是將它當普通的羊看待,能叫它跟人睡一個屋嗎?

  大家儼然沒有將小白當成普通的羊看待,唯有小白自己擔憂得不行。


  年夜飯做好的時候,天色剛剛擦黑。


  餘家村的規矩是在吃年夜飯之前,先請供一遍祖宗。


  約莫半刻鍾的樣子,放過鞭炮送了祖宗後,家裏的活人才能上桌吃。


  待祭拜了祖宗之後,餘根生帶著餘玉親自去請了老餘頭與金果兒金草一起來用這頓團年飯。


  老餘頭這倒沒推辭,見餘根生邀請,就帶著金果兒兄妹來了。


  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逸,飯後老餘頭也不多留,吃完就拉著金果兒回新宅那邊去。


  打餘樹生的醜行被揭露,這大半年裏金果兒很少能與村裏的孩子玩到一起,這會兒與餘魚一家子還有小白一起玩,可高興了,哪裏肯回去?隻拉著老餘頭的手說:“爺爺,大伯說了我們可以跟他一起住,你為啥要自己住啊?我喜歡跟大伯住!我不要回新宅去!再說了,新宅也是大伯的屋子,我們還是住在大伯屋裏頭,那為啥不跟大伯住在一起?”

  老餘頭不知道該咋跟孩子解釋這個,就硬拉著金果兒金草回家。


  餘根生見孩子都急得要哭了,便開口留老餘頭說:“爹,要不今晚就叫金果兒在我家住下吧,反正咱們就隔了幾步路,晚上他若是鬧著回去,我再給你送回去就是了。”


  老餘頭想了想,交代要金果兒聽大伯的話,不要跟餘魚打架就將金果兒兄妹留下,自己回去休息了。


  多了倆孩子,家裏又熱鬧幾分,到半夜的時候,金果兒金草兩個都玩累了,餘根生也沒要他們守歲,直接抱到餘魚屋裏讓他們睡去了。


  許是太興奮也太累了,半夜的時候,金果兒尿床了……


  餘魚守歲累了,準備回去睡覺時,發現自己的床上濕了一大片,這泡童子尿,味兒還衝,餘魚也沒客氣,一巴掌拍在金果兒屁股上,將尿床的金果兒喊了起來。


  “金果兒!你起來!你尿床啦!”


  金果兒被餘魚的兩巴掌打醒時,還一臉懵,但他馬上意識到他尿床了。


  餘魚打了他兩巴掌倒沒什麽,主要就是大伯一家子連小白都一臉稀奇的看著他,叫他十分羞憤,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餘魚打疼了,金果兒一下從床上蹦下來,嗷的一聲哭了起來,就往新宅跑。


  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都會在門口點火把,所謂‘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燈’,這就是時人年俗。


  所以金果兒跑回去一路倒是亮堂,但餘根生擔心孩子嚇著,還是跟著送了過去,順便將連著被吵醒的金草也抱了回去。


  金果兒翻年也有六歲了,是知道害羞了的。


  一回家便將自己關在屋裏,換了褲子,抽抽搭搭不肯出來。


  老餘頭見孩子半夜跑回來,嚇一跳,餘根生解釋說是因為金果兒尿了床,餘魚打了他兩下,打得也不重,可能是小孩子怕疼吵了覺,委屈了才會哭得這麽厲害。


  可任餘根生說得是實話,老餘頭的眼裏卻有著化不開的擔憂。


  大年初一一大早,老餘頭便帶著金果兒還有族裏的族老們上門來了,說是有事情要找餘根生商議,也請族裏作見證。


  餘魚昨晚換床單換棉被折騰好久,這會兒還沒睡飽,聽說老餘頭叫了族裏的族老們來了,心中就是咯噔,心說:不會吧?比老賀氏還偏心眼嗎?這是一大早來找事兒?


  老餘頭自然不是這種吃飽了尋事兒的人,他隻是通過昨晚的事情,突然發現以後若是他不在了,新宅老宅都是餘根生的了,金果兒兄妹若是在餘根生家裏受了委屈,連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他自覺他已經將家裏的家產大半都分給了作為長子的餘根生,他不是老賀氏,沒有那麽偏心眼,也不會幹那麽偏心眼的事兒。


  可是金果兒是餘樹生餘下的獨苗,餘樹生已經沒了,少不得隻有他還在的時候,替孩子多考慮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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