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四書班\’
白少東家帶著餘魚往舉墨園逛了半圈兒,這園子很大,餘魚掃了一下,就這麽一個園子,雖說按整個縣城的規模來看,不是什麽頂好頂中心的位置,屬於縣城的外圍了。
但也正是因為在外圍,占地麵積十分廣闊,約莫有整個餘家村那麽大了。
園子被不太明顯的分成了四塊區域,因為裏頭種了四片不同顏色的梅花。餘魚在最後到弗古樓時,進去瞅了一眼,裏麵正廳裝點的十分簡單,旁邊的兩個廳裏都有地暖,且廳裏的圍席、簾帳啥的看著都是精心搭配過的,十分的清新雅致,尤其是外頭就是一片梅林,坐在那廳裏,當真是十分舒適的。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有些梅花樹的枝丫已經打苞兒了,但有些還是光禿禿的,估摸著再等十幾日,這一片梅林,就會呈現一片花海的盛景了。
在園裏走了半圈,就叫餘魚對凡俗人們享受的本事,又多了一層領悟。
要買得起這樣的園子,得花多少錢呐!
嘖嘖嘖,白家都這麽有錢了,白老夫人還這麽摳!
等我努力發了財,也自己整個園子,等呆鷹嶺上的靈植越長越多,種不開的時候,便將那些個靈植花草樹木都歸置歸置,種到屬於自己的園子裏,那多好啊!
被白少東家帶著簡略的逛了一圈兒後,餘魚便被帶去四書班找四書班的先生了。
先生姓吳,與陳先生不同,他一見到白少東家帶個女娃娃來讀書,便將眉頭擰成了一道川,但是見白少東家言辭之間沒有商量的意思,他雖然不高興,還是照著白少東家的吩咐給餘魚安排了個座位坐了。
白少東家見吳先生給餘魚安排了一個好座位,又叫了白若思幾個與餘魚互相認識後,便囑咐餘魚好好讀書就忙自己的去了。
之後吳先生開始正常講課,講了一個時辰後,上午的課也就到時間了。
吳先生收拾桌麵上的書本,起身到教室外頭去,卻被躺在門口曬太陽的小白嚇了一跳。
小白見到吳先生也是被嚇到,趕緊站起身,恭敬的盯著吳先生看。
可在吳先生看來小白的目光卻不是恭敬的意思,他見門口有隻羊,還突然目光炯炯的盯著他,嚇了一跳之後便十分不高興的問餘魚:“那羊是你的嗎?你若是沒有準備好讀書,要放羊隻管會鄉下去放,將羊帶到課堂來,簡直有辱斯文!”
餘魚像之前在文思堂上課一樣,將小白放在門口,她沒覺得將小白放在教室外頭有什麽不對,再說了,小白又不亂叫亂跑,更不會到處大小便,身上比人還幹淨,哪裏就有辱斯文了?
不過餘魚還沒回話,那個叫白若思的少年便先出來替餘魚說話了,“先生莫怪,餘家妹妹年紀小,這羊聽說也不是什麽普通的羊,十分通靈性的。您方才上一個時辰的課,它也沒吵沒鬧。先生不是說過萬物有靈嗎?學生覺得這羊說不得也有向學之心呢!”
吳先生似乎十分喜歡白若思,見白若思這麽一說,沒再說要餘魚將羊牽走,也沒說什麽有辱斯文的話,隻不高興的嗯了一聲走了。
見先生走了,餘魚才向白若思道謝,感謝他替自己解圍。
白若思十分好奇的看了餘魚幾眼,才笑說:“這有什麽的,咱們以後就是同窗了!”說完,他又看了餘魚兩眼,說道:“我聽若千哥說你很是聰慧,有時全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叫人看不透。可我瞧著,你與家裏的妹妹們沒什麽區別啊?除了更白嫩些,更圓一點兒。”
餘魚:……
瞧瞧這孩子說的什麽話?誇人都不會誇!
於是餘魚幹笑兩聲,十分促狹的對白若思說道:“是嗎?我瞧著這位哥哥與白家小叔說的也不一樣呢。”
白若思趕緊問:“四叔怎麽和你說的我啊?”
餘魚:“白家小叔說你是個才思敏捷又活潑好動的,可我瞧著這位哥哥看著卻十分憨厚敦實,很是可親呢!”
白若思被餘魚這話說得一愣,一時竟不知道餘魚實在誇他還是損他,但是他看著餘魚那張圓乎乎的小肉臉,便覺得這樣幹淨的小孩子,是不會說什麽話裏藏話損人的話,那定是誇讚的!
於是白若思開心的笑了。
見他倆聊得高興,另外三個高矮不一的少年也加入了聊天的隊伍之中。
隻有個長得比白若思還高的,叫白楓的,沒說很多話。
其他幾個,有跟餘魚一樣圓潤的白楠,一見到餘魚,便捏了餘魚的臉蛋一把,捏完還說:“餘家妹妹的臉真像白團子,看起來就很好吃啊!”
而另外一個叫白樟的,則一把打掉白楠的手,先罵白楠道:“你懂不懂事兒?一上來就捏人家,小心將人家捏傷了!”罵完白楠,才從懷裏拿出一包油紙包的糕點出來,對餘魚說:“餘家妹妹別介意啊,這個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我請你吃糕點,你別回去與四叔公告狀啊!”
餘魚當然不會去告狀,再說了,那小胖子又沒下力,就輕輕碰了一下罷了,她哪裏就這麽嬌弱了?
“放心吧!咱們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餘魚不客氣的拿了糕點就吃,爽快的答應道。
大約是見餘魚爽朗,不像表麵看著那樣嬌滴滴,除了一臉冷酷的白楓,其他幾個便立馬湊在一堆聊了起來。
大家對餘魚都很好奇,有的問餘魚怎麽會來四書班,有的問小白是不是真的與別的羊不一樣等。
反正幾人與餘魚一同會白宅時,嘰嘰喳喳說了一路。
一上午的課上下來,餘魚覺得學得東西都不難,那些書知曉她自己讀兩遍,就差不多懂了,沒什麽好特意學的。
吳先生也不是很友好,似乎當她不存在,與看重她的陳先生全然不同。
但幾個同窗確實不錯,大約是年紀大一些了,最小的白楠也八歲了,比餘直還大一歲呢,所以餘魚跟他們稍微有話聊一些。蒙學班上年紀最大的白青不愛與她說話,白梧白榆幾個又還不知事,平時都是崇拜她,就跟小跟屁蟲似的,不能像現在這樣,大家聊些比較有深度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