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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烏糟糟的後事(三)

  餘根生也不多囉嗦,直接在餘菊花與餘梅花罵完餘魚後,給了她們一人一耳光,在她倆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冷漠的回視,道:“咱們原是一母同胞的,在娘的靈堂之中,我能忍的都忍了,這幾日,你們有事兒沒事兒來尋釁我都不曾說什麽,你們總念叨我不孝順,我也都不想辯駁,公道自在人心,餘家列祖列宗自然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可你們竟沒完沒了,非得在今日生事,今日是什麽日子你們當真不知道嗎?這可是停靈的第七日!是超度亡魂的日子,你們孝順,你們怎麽不見晚上來靈堂首個靈?”


  老賀氏是個重男輕女的,且因為投胎生了餘梅花,那時候承受了許多壓力,所以對餘梅花並不怎麽好。


  生餘菊花的時候,因為已經有了餘根生這個兒子,且劉氏也因為她生了兒子,漸漸將家事放權給她學著打理。又因為餘根生被抱在劉氏身邊教養,她生了餘菊花的時候,因為移情心理,還是有關愛過的。


  但在餘樹生出生之後,餘菊花也就沒有什麽地位了。


  不過餘梅花、餘菊花的親事都是劉氏在世時就看好了的,後來將這些定下,交代給了三太公幫忙看著,餘梅花餘菊花嫁的倒還是不錯。


  封友才與唐良禮兩個家境都還不錯,且因為劉氏給孫女留的嫁妝還算豐厚,餘根生又是個常年打獵十分凶性的看著就十分不好惹,因此兩人嫁了人,也不曾受過什麽特別大的委屈。


  餘梅花與餘菊花剛出嫁那會兒,還是十分惶恐的,十分擔心與娘家不親,失了靠山。


  後來餘梅花生了兒子後,與當年老賀氏的德性一模一樣,不僅在婆家趾高氣揚的,連帶著對娘家也不太尊重了,每回回娘家,為了討好老賀氏的歡心,便仗著大姐的身份,教訓餘根生及餘金花幾個侄女。


  餘菊花前麵生了兩個女兒,還有些抬不起頭的意思,所以那些年裏跟老賀氏走得還是很近的。老賀氏到底還是對這個女兒不同,七七八八的東西沒少被餘菊花哄去。不過餘菊花會巴結人,羅氏在的時候,也不輕易得罪羅氏,知道羅氏死了,才開始對餘魚幾個露出真實麵容。


  總之,她倆在餘家作威作福的都是仗著老賀氏與自己嫁得好,卻混忘了是誰給她尋的好親事,她們婆家不敢欺辱算計她們,是因為看著誰的麵子上。


  餘根生這一巴掌打完,封友才與唐良禮也被人從老宅吹牛打屁的男人堆裏喊了過來。


  除了他倆,還有封友才的兩個兒子封江明、封江輝也都趕來了。


  封友才不像餘梅花那麽糊塗,他清楚的知道餘家最有出息的是誰,這個家是靠著誰才沒倒的,所以見餘根生竟然在靈堂上動手打人,便心知事情嚴重了。


  他一來也不像唐良禮那般臉上帶著情緒,而是一臉抱歉的見到餘根生便道歉,還扯了嚎啕大哭的餘梅花到一邊去。


  唐良禮腦子沒有封友才那麽轉,但還是會看臉色的,見封友才這個大姨夫不說二話就道歉,於是也收斂怒氣,跟著說了好些賠禮的話。


  餘根生沒空跟他們扯這些,隻叫他們帶走餘梅花餘菊花二人,自己接著去招待親戚去了。


  許是為了賠禮道歉,當天晚上封友才便帶著封江明封江輝兩個來守靈,似乎還想趁機與餘根生說了好些亂七八糟的,差不多就是將問題推到餘菊花身上,順便暗暗責怪事情都是餘魚引起的,怪餘魚霸道調皮,欺負唐忠春。

  餘根生本不想接受道歉,但餘玉覺得這個場合鬧這些不好看,再說了,停靈第八日就是來吊喪的人最多的時候,第九日就是下葬的時間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便攔著要發脾氣的餘根生,沒說什麽重話。且唐忠春的胳膊斷了,在晚上的時候被發現了,確實是因為小白的緣故,縱使大家都偏心小白,也不能將這話放到明麵上說。


  反正老賀氏下葬之後,餘梅花與餘菊花也不會立即就走,到時候再打開天窗說亮話,將這所謂的兄妹情分掰扯清楚就是了。


  終於熬到第九日,老賀氏下葬那日,餘菊花與餘梅花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幾日停靈的時間,她們是如何的肝腸寸斷呢。


  餘魚一滴眼淚也沒有,就站在一旁看著她們表演。


  相反,最淡定的老餘頭才是人群中最傷心的。他本不用跟著送葬的隊伍上山的,但他還是拖著不太便利的身子跟著來了,看著老賀氏的棺材慢慢被土填上,終於變成一個土丘什麽也看不見之後,他才終於忍不住,坐在墳頭,大哭了一場。


  餘魚覺得他是真的傷心,雖然餘魚感覺老賀氏與老餘頭關係並不是特別好,但老餘頭哀泣的聲音,還是叫餘魚很是動容。


  她是不明白凡人這種微妙的感情的,因為她向來快意恩仇。


  待眾人都哭完之後,大家也就要回家了。


  老餘頭一回來,也不說別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喊了族老們來,將新宅的房契與家裏用餘根生後來掙的錢置辦的田地地契全部交給了餘根生。


  “這本就是根生得來的東西,你娘不舍得還給你,我卻是用不上的,就替你交還給你吧!”老餘頭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更加虛弱了,但他遞東西的動作,卻是毫不含糊的。


  餘根生不明所以,但這些本就是他應得的,所以也就沒有推辭。


  之後老餘頭當著族老的麵,將家裏的餘財公平的分作兩份,一份留給金果兒金草兄妹,一份則交給了餘根生。


  還別說,老餘頭的私房不老少。


  叫餘魚都嚇了一跳,心中好奇,他怎麽能在老賀氏的眼皮子底下,藏住這麽多東西的?


  “這些都是你奶奶留下的嫁妝,你奶知道你娘的性子,所以這些東西她是臨終前單獨交代我的,就埋在了老宅我原先住的那屋的西牆邊。就是如今是你家餘魚在住的那屋,應該是放床的位置吧。東西不多,都是些首飾銀器瓷器之類,約莫值個二三百兩的。你奶奶交代了那些東西都是留給你的,可我私心覺得你如今過得很好,以後玉哥兒也是有出息的,用不上這麽多,所以我將這些分作兩份,留一份做金果兒、金草的生活之用。若是我百年去了,這份單子就抄作三份,一份交到族裏,一份給金果兒自己收著,一份給你收著。樹生對不住你我知道,可金果兒、金果兒到底是你的侄兒,血濃於水,若是我死了,隻有你能管教他!”老餘頭氣息不足,但還是一口氣將要說的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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