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賣了
聽餘魚這麽說,白少東家眼中的疑惑便散去了,樂嗬嗬的說:“餘大哥一家的運氣實在是好啊!不管是人參靈芝還是那稀奇的藥方子,隻怕沒有十分好的運氣,都得不到的!”
餘根生見自己差點露餡,此時話圓了回來,自然也跟著笑了兩聲,附和說:“是啊是啊,運氣不錯!”
兩人這話聊到了藥方子上,白少東家忽然正色起來,鄭重的對餘根生行了一禮,喊了一聲“餘大哥”,之後神色間似乎有些糾結,但頓了一下之後還是堅定的開口,說道:“餘大哥,雖然這個話是有些不妥,但是我還是想來求一求你。還請餘大哥幫我!”
白少東家幾乎一揖到底,這可嚇壞了餘根生。
連餘魚都被白少東家這樣鄭重的模樣驚了一下。
餘根生立馬側身避開白少東家的禮,隨後扶了一下白少東家,“白老弟實在客氣,咱們兩家這樣的情分,若是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隻管說就是了,何必這樣多禮?”
“餘大哥既然這樣說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白少東家聽了餘根生這話,臉上的糾結便被堅定取代,再對餘根生一拱手,說道:“我方才也說了,這回齊家是真的要與我白家鬥到明麵兒上來了,不論是京城的回春堂還是各地方的回春館,都開始削減藥價,開設義診,這是為了樹立名望,在折損元氣了。我杏林閣平素獲利就不多,做的也都是平常百姓的生意,哪裏有他回春堂在京城十幾家分店的闊氣?所以我想將餘大哥手中的那退燒藥的藥方買下,大範圍供給給我杏林閣所有分店,現在我們家還沒有落敗,便是因為今日受聖上嘉獎的退燒藥十分厲害,加上我們有從你這每月收回去的上等人參靈植,才勉強撐住了這一個月。”
“我一定出高價,不叫你吃虧!還請餘大哥幫我!”白少東家言辭懇切,眼神熱切的望著餘根生,在等著餘根生的答複。
餘根生卻是被白少東家這樣的請求給說懵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白少東家會再次提出買斷藥方的事兒,畢竟上回已經拒絕的很清楚了。
他以為白少東家能求他的事情,必然不會是什麽十分為難的大事,畢竟自家隻是獵戶而已,賣出人參靈芝都是每月一株,年份也不定,根本不敢太過招搖。
這求人辦事之前,肯定是會估量這事兒人家辦得到才會開這個口,餘根生以為白少東家頂多叫自己每月多供些藥材之類,或是那退燒藥之類都放大供給數量,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和你扯這些,一開口就是買斷藥方。
餘根生十分作難的看了一眼餘魚後,見餘魚沒有要幫他解圍的意思,隻好十分抱歉的對白少東家還了一禮,說:“白老弟,這事兒,不是我不幫你,實在……實在是我也幫上你啊!”
白少東家覺得餘根生不願幫忙,便又說了一通好話,求餘根生將藥方子賣給他。
“餘大哥是不是還有什麽顧忌?你隻管放心,在價格上我杏林閣絕不會叫你吃虧,若不是回春堂將我們逼到這份上,我也不會再來問你這藥方的事兒,實在是迫不得已,還請餘大哥幫幫忙!待與回春堂這一段平息了,我一定不會忘了餘大哥的恩情的!”白少東家看著是真的著急,大約是真的被回春堂逼急了,拉著餘根生的手,餘魚都聽出其哀求的意味了。
可餘根生哪裏知道什麽藥方子?藥方子都是在餘魚的腦子裏,家裏從來就沒有什麽藥方子啊!再說了,這神仙賜下的東西,隨便拿出去,萬一惹惱了神仙怎麽辦?
餘根生還要拒絕,餘魚便先開口問:“白小叔,這藥方子是你要買還是你白家要買的?”
白少東家顯然沒有想到餘魚會問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十分實誠的答到:“是我自己做主的。我爹與兄長們都覺得不必與回春堂相爭,可我管著杏林閣的事情,自然知道打回春堂徹底不顧麵子情,開始與杏林閣打價格戰時,我杏林閣的生意就日漸少了,原本我們就是與平常百姓做生意,掙取的也是微薄的利潤,如今這微薄的利潤也要維持不下去了……”
說著說著,白少東家便失落起來,唉聲歎氣的。
餘魚覺得白少東家為人還是算十分單純的了,某種程度來說,還沒有十幾歲的白若千老練。
說起來,她與白少東家性格在某些程度還是十分相似的,想當初她二十出頭那會兒,比現在的白少東家還要單純幾分呢!
所以餘魚對白少東家莫名有些同情。
想了想,便對餘根生說:“爹,咱們就將那藥方子賣給白少東家吧!我在白家讀書,也多虧的白少東家的照顧呢!”
餘根生見餘魚這麽說,便明白餘魚是同意將藥方子賣出去了。可是餘根生還是擔憂,萬一這藥方子泄露出去,到時候引出更多的麻煩來。
但在餘魚十分堅定的眼神下,餘根生還是全了餘魚的心願,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同意了白少東家的請求。
白少東家見餘魚一勸,餘根生就同意了,當下感激的看了餘魚幾眼,然後激動的問餘根生:“餘大哥,藥方子呢?咱們現下就交易了吧!我今日來時帶足了銀票,若是你覺得少了,後日我來接餘魚侄女兒讀書時,再補上如何?”
餘魚就知道白少東家是個心急的,於是搶先答話,道:“白小叔你不知道,我家那藥方子已經毀了,隻我背了下來,要買還得我現在去抄錄給你。你且等一等我,我去去就來。”
白少東家聽餘魚這麽說,也沒有多想,就催促餘魚快去抄來。
餘魚速度很快,她按照自己煉製藥膏的步驟默寫了一遍,還特意將火候與時間改了,改成凡火適應的時間。
將藥方子遞給白少東家時,餘魚特意囑咐到:“白小叔,這藥方子你還是先琢磨琢磨,當初我們家能做成這藥也是運氣。錢也不急,你先回去試試看,你能不能照著這藥方子熬出這藥膏來再說吧!這藥膏製作不容易,我怕有藥方子,你也做不出來。”
白少東家似乎沒怎麽將餘魚最後的交代放在心上,他對熬藥那是有十分的自信。想他當年初學醫術時,不就是圍在爐子邊熬了幾年的藥嗎?隻要有藥方子,熬煉一番而已,還能難倒他這個已經當大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