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心有餘悸
隨後又暗想,若是這次闖進北溝,自己心中貪念暴起,不知道那陣法中所有的未盡之用會不會顯現出來呢?或者說,自己還能不能從北溝安全的回來呢?
光是回想起穀中穀裏那令人震驚的番茄地,就叫餘魚汗毛直立。
餘魚無比慶幸自己不像大師姐,不是遇到什麽珍稀靈植,不薅光不走的個性。她向來聽師父的話,師父說世間萬物,生長有時,要在合適的時候去收獲合適的東西,且不要趕盡殺絕,不論是捕捉靈獸還是采摘靈植,隻取你需要的量,不過過分索取。
天地間的每一樣生命都是有數有量的,你若是過分擷取,總是會遭到報應的。
以前餘魚在青岩山遇到靈植,也是拿一部分留一部分叫它們繼續生根發芽,但那時候並不是因為怕師父說的報應,而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用不上那麽多,拿回去浪費力氣。
而昨晚與前晚在北溝挖靈藥靈植,也隻選了一些需要的拿了,一是因為有些東西呆鷹嶺上有,用不著那麽老遠再帶更多的回來重。二是凡人的體質是受不住那麽高年份的藥效的,拿來了沒用。
餘魚沒有怕過報應,但此時卻無比慶幸自己聽從了師父的教導,養成了好習慣。
如若不然,隻怕昨日晚上,她餘魚又要重新投一回胎改一回名了。
東西挺多,完全種好一共花費了餘魚三四天的時間。
待打理好這些,餘魚發現那些靈蜂有隻母蜂王,於是將其馴服,令這群靈蜂在呆鷹嶺安家了。
靈蜂屬於蟲類,包括前天晚上帶回來的球羽種子裏順帶帶回來的風荀靈蠶蠶卵,這呆鷹嶺也算是有兩種靈蟲了,雖都品階不高,但有了靈蟲之後的呆鷹嶺,總算有幾分物種俱全,更有點兒仙山福地的意思了。
好容易忙碌幾天,閑了下來,望著天邊朝霞燦爛,餘魚采了些新得的靈茶,煮了一壺茶,正準備好生享受一番。
卻見餘金花急匆匆的趕到呆鷹嶺來,對餘魚說:“小魚兒!小魚兒!爹叫你回家去,說是白少東家來了。”
餘魚心下奇怪,便問餘金花道:“不是後天才是到白家讀書的日子麽?怎麽今日就來了?這也不是收藥的日子啊!”
“哎喲,你忘了啊?白少東家是為了二流子來咱家偷東西那事兒來的!爹叫你回去呢,你快下山回家吧!”餘金花站在藥田下邊朝著小木屋方向喊,不靠近小木屋,喊完話便先轉身回去了。
不是餘金花來提醒,餘魚這幾天種田翻土,倒是真的忘記二流子這個人了。
是以這茶也不煮了,隻將茶葉收進一個幹淨的竹筒中,往身上一掛追著餘金花回家去了。
這茶還是回家再煮算了,正好招待客人。
一回家,餘魚便見白少東家與餘根生在說著‘二流子’、‘二馬’之類的,細細聽來,才知道原來二流子也好二馬也好,在背後利用他們的都是回春館。
“這回春館是京城回春堂的分店,回春堂與我杏林閣向來不睦,因著他們回春堂霸者京城的生意,我們杏林閣隻好避其鋒芒,在京城隻開了一家店,大部分店都往各地州府縣城這樣的地方開,沒想到回春堂竟撕咬著我們不肯罷休,改了個名字專門找有我們杏林閣的地方開店。
原本我們杏林閣與他們回春堂麵子上還是和和氣氣的,這做生意也好開醫館也罷,大家都是憑本事發財,不曾將這些暗地裏的較量放到明麵兒上。然就上次我白家對陵南縣疫情有大功後,他們回春館便坐不住了,三番五次尋釁。
原本我以為隻是找我杏林閣晦氣,沒想到他們竟叫人摸到你家裏來了,也是因為我這回抓住那二馬,一下子太過急躁,使得回春館竟不要臉麵,將這爭鬥的事情搬到台麵上來說了。說起來也是與我家做生意才連累了你們,實在是對不住了,餘大哥!”白少東家言辭懇切,一臉的歉意。
餘根生哪裏能受人家這樣的道歉?這生意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白家公正,在銀錢上從來沒叫自家吃過虧。再說了,人怕出名豬怕壯,當初答應做生意開始,餘根生便想過以後家裏發達了,有人眼紅該如何應對的事兒了。
“誒,話不能這麽說,這做生意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這又受益自然就有風險,何況那二流子隻是來我家看了看,還沒來得及做什麽便叫我抓住了好一通打,想必以後這些心術不正的不敢隨便上我餘家的門來了。”餘根生對白少東家說道。
兩人又說了一些關於回春堂的事情,餘魚才知道,回春堂是齊家開的,就是齊先生的那個齊家。
齊家也是醫藥世家,他們家代代有人在太醫院,還有人在別的地方為官,說起來與白家的實力也是不相上下。
而白家,到白少東家這一代,因白老大夫從太醫院告老還鄉,年輕一輩兒的子弟能進太醫院的唯有一個白少東家,偏這位是個不受拘束的,不願意進京去。
像白老大夫幾個兒子,最後隻有白少東家一個人被白老大夫壓著家裏坐館,其他幾個不是走仕途就是在外頭四處闖蕩,沒有願意隻單純的做一個大夫的。
所以白家才會花大力氣從旁支的孩子裏選聰慧的來教導,就是不願意白家這個醫藥傳家的名頭就此沒落了去。
二人說得正說完回春堂還有齊家的事情,餘魚的茶煮好了,便提著茶壺進來,給餘根生與白少東家添茶。
“好茶!這是什麽茶?”白少東家喝了一口餘魚從北溝帶回來的靈茶,立即抬頭驚喜的望著餘根生,詢問到。
餘根生隻知道餘魚有神仙賜下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都是些藥材之類,沒見過有茶之類的東西,於是也好奇的跟著喝了一口茶。
這茶才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暖流直衝天靈蓋,隻覺得頭腦都清明了幾分。隨即茶香在嘴裏蔓延開,隻覺得腹內這茶水所到之處,都暖洋洋的,通體暢快無比。
一口下去,似乎不夠過癮,餘根生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感歎道:“是好茶啊!”
白少東家見餘根生這樣,分明也是第一回喝這個茶,於是更好奇了。
隻是還不待他問話,餘魚便先開口了,“這是我與我爹在山裏找來的野茶,今日還是第一回煮這個茶呢,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