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去東江大壩
餘魚雖覺得有些好奇,不過沒人來搗亂那還是十分好的。
之後餘魚也沒空將這麽一個事兒一直放在心上了,她忙著幫在暴雨來臨之前到處找靈植,並將呆鷹嶺上的陣法更加精密的調整了一些,比如一些靈田裏種的植物不耐澇,就得在那一塊靈田處加一些特定的陣法,或者是不依賴陣法,靠人力多挖溝渠,疏通水道等。
就這麽這裏忙一下那裏忙一下的,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餘根生離家後的第五,一大早,原本晴朗起來的空,又變了色。
灰蒙蒙的,一點兒也沒有六月該有的清朗。
餘魚心知,這是接連的暴雨又要來了。
原本縣衙的差役此次修大壩的人多,最少三,最多五那些被抽去服役的人就能回來了。
可這已經第五了,看這色,估計那些差役也知道氣又要轉變,餘魚擔心餘根生今也回不來。
既然老爹回不來,餘魚便打算親自去東江峽口看看,見識一下那裏到底是個什麽光景。
四十裏的路途對餘魚來不算遠,按餘魚現在對禦風訣的熟練程度,一個來回也隻消一炷香的時間。
但她近來總是右眼皮狂跳,使得她心裏有些不安,加上之前二流子那事兒,所以餘魚不敢隨便離家,隻留兩個姐姐在家裏。
因此,若是要出門,餘魚還是得讓兩個姐姐同行才最合適。
一大早,餘金花與餘銀花就準備下地,餘魚趕緊找個借口攔住了兩個姐姐,對她們:“大姐、二姐,我想爹了,我們去找爹好不好啊?”
餘金花隻當餘魚是孩子想爹了所以跟她撒嬌,便輕笑道:“東江大壩離家裏可遠著呢,況且我們從沒去過,根本不知道路朝哪邊,你打算怎麽去啊?”
餘銀花也覺得餘魚是異想開,用手戳了一下餘魚的額頭:“你這腦瓜一都想些啥呢?且不路遠咱們沒去過,就算去了,爹可是在東江大壩幹活呢,不是去玩的,你去了他也不見得有時間來陪你哦!”
“還有啊,爹走的時候你可是答應會乖乖聽話不亂跑,這才幾就這樣啊?丫頭,今日我與大姐還有好多活要幹呢,可沒空與你扯這些啊,你待會兒啊,還是找餘直玩去啊!”餘銀花完就急吼吼的想下地去了。
這時餘魚的眼皮突然狂跳,心中一陣不舒適,也就沒有耐心慢慢忽悠了,直接用出老招數,一臉無辜的歪著頭對餘金花兩個:“可是我昨做夢了,老爺爺讓我去找白,還有接六回家。那我不會走,還去不去啊?”
果然,老爺爺一出,比啥理由都強。
這下餘金花與餘銀花兩個就正視起這件事兒了,兩人也不多囉嗦了,問了幾句餘魚關於做夢的事兒,見餘魚得極其真實,兩人對視一眼便立馬決定現在就去東江大壩去一趟。
此時時辰尚早,趕牛車去一趟,到晚上應該能回。
餘金花去套牛車,餘銀花則去廚房包了幾張烙餅順便裝了一竹筒肉骨頭湯準備帶給餘根生吃,順便給餘根生拿了一身換洗的衣物。
因為三人中沒人去過東江大壩,餘金花在出門前先去三太公家問了一下該怎麽去,三太公見幾個孩子有孝心,正巧餘穀生在家裏,於是三太公便叫餘穀生帶著三個孩子一起去一趟東江大壩。
三太公家裏就餘穀生一個孫子一脈單傳,所以他自然是願意出十兩銀子,而不叫餘穀生去受那個罪的。
有餘穀生一路相陪,一路上就有安全感多了。
餘穀生這個人看著不是很會話,但其實做事十分細致,特別會照顧人,尤其餘魚三人都是餘根生的孩子,他就更加細致中還帶了些親近了。
一路上餘穀生與三人講了好些關於東江峽穀的事情,還有一些關於抽丁服役收稅之類的事情。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餘魚好奇的事情太多了,一直有問題,隻要餘魚問聊,餘穀生一般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路上著話,很快就到東江下遊處了,遠遠的餘魚就看見了高高築起的大壩,大壩下邊開了好幾個泄洪閘,此時那水從峽穀上方洶湧而下,砸到下遊,發出巨大的聲響。
與此同時,白也感應到了餘魚的存在,十分激動的在餘魚的腦子裏喊:“主人?是你嗎?主人!你終於來看白了!白好餓!嚶嚶嚶~”
餘魚安撫了一下白,立馬將它記憶中這幾日的畫麵都翻出來看了一遍。
白果然不太聰明,因為餘魚交代要它盯緊餘根生,不可以叫餘根生出任何差錯,這傻貨腦子裏果然全部都是老爹的臉。
老爹苦笑的臉、老爹嚴肅的臉、老爹費力氣時額角青筋暴起的臉……
總之,它滿心滿眼隻有餘根生一個人,周遭的環境其他人什麽的,全部沒有一點兒信息。
餘魚無力的歎息,還好自己這是來了,要不然就憑這傻貨,自己就算神識強大到能夠聯係上,看到這樣的畫麵,估計也沒什麽用。
東江峽口不愧是大慶的第一大峽口,這峽口是然的一道關隘。
這東江一段,上下都是十分寬敞平緩的,隻突然到這東江峽口處,突然兩岸岩石凸起,如同一個纖瘦的姑娘的腰肢,下上都是寬的,突然到這裏一收。
且因為上遊與下遊落差太大,水流急湍時,那水勢看著還頗有幾分駭人之態。
此時初見這樣景象的餘金花餘銀花二人,就被這巨大的聲響震驚得久久回不來神。
雖早就看見那大壩了,但有句話得好,叫望山跑死馬,看見了覺得很近,這牛車走起來卻硬是走了半個時辰才到大壩處。
餘魚一到大壩上,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餘根生。
隻見他渾身衣裳都濕淋淋的,衣袖子擼得老高了,褲腿也盡量高得卷起,然一下水去,該濕的還是濕了。
尤其那江水湍急,水中偶爾還有尖銳的石塊瓦礫之類衝過來,劃過他的手臂與雙腿,餘魚可以清晰的看見他手臂與腿上好些細碎的傷口,但傷口俱已泡得發白,不見一絲血跡。
尤其是左腿大腿外側,有一道較深的口子,那傷口的皮肉都已經往外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