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午餐(4)
楚行之眯了眯眼,盯著姣然烏黑的發頂,見她掙紮劇烈,他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無賴又欠揍地道:“不放。”
“耍流氓就要有耍流氓的樣子,對不對?嗯?”
少年的嗓音刻意拉長,聲音中帶著笑意。
“我我我我錯了。”
姣然閉著眼睛,扒拉著他巋然不動的手,心中暗惱,沒想到他力氣竟然這麽大,根本扒不動。
下一刻,她又深恨自己嘴賤。
姣然眼睛露出一絲縫隙,隔著窗的對麵有人目光有意無意地探了過來,她嗓音軟了軟,像是柔軟的羽毛一般從饒心髒掃過,帶來一陣酥麻的戰栗,她妥協地勸道:“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放開,放開!”
少年眸中暗芒劃過,眼角微微上揚,一雙眼眸帶著勾饒笑,他低頭湊近姣然的耳邊,低笑了一聲,“我不放又怎樣?”
原本被他勾著靠在他懷裏的姣然感覺到耳廓上緊貼著一道柔軟的觸覺,一陣溫熱的呼吸鑽進她耳中,她眼睛一翻,覺得她死過去算了。
她瞎了,她完全沒想到這貨這麽高冷,居然還會調戲人。
王鞍!不要臉!
偏偏此刻她心髒無規律地亂撞著,許是過於緊張,她隻覺得渾身是一陣陣的發軟,連話都不敢多一句,更別反駁他。
好在楚行之見有人看過來,他瞬間鬆開手,順手把險些歪倒的姣然扶住。
少年唇邊噙著一抹淡笑,眼神帶著幾分戲謔,語氣輕緩地開口:“心點,坐都坐不好。”
姣然一陣惱羞成怒,不甘心地哼了一聲,手下沒個輕重的掐了他一下,而後咬著牙語氣很輕又很氣地罵道:“臭流氓,王鞍!”
少年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服,才側眸看向臉上一陣羞惱的姣然,語氣涼涼地道:“這個故事告訴你……”
“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
“錯了……”
少年唇角微翹,意味深長地開口:“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姣然哼哼了兩聲,透過冰冷的玻璃窗,看見對麵領著一個服務員姐姐過來的柳晚晚。
轉眼柳晚晚就到了眼前,身後除了那個一直被她催著上材服務員,還有落後好幾步的顧思遠。
見服務員走遠了,柳晚晚才一屁股坐了下來,滿臉抱怨地開口,“啊氣死我了,這家店服務態度真的好差!”
“催了都不管,明明是我們先點的,卻給別人先上了。”
柳晚晚嘴巴朝前麵那桌努了努嘴,滿臉不高興,明明是他們比她們晚到,人家都吃了一半了,她們半都吃不上一盤菜,她去問,服務員居然還隻是隨口敷衍的,真的是氣得她冒火,她一怒之下才威脅著要庭,才有人應她。
真的是把她氣壞了。
然而不等姣然回話,後麵跟上來的顧思遠目光落在楚行之身上,又看了一眼姣然,皺著眉問:“你們怎麽在一起的?”
顧思遠這話的著實有歧義,讓人遐想連篇。
柳晚晚聞言,才注意到對麵多了一個人,她眨了眨眼,朝姣然擠了擠眉,一臉戲耍之色,眼神仿佛是在:可以啊你!
姣然瞬間炸了,心裏憋悶的火氣瞬間砸向顧思遠,不知是心虛還是生氣,嗓門有點大,帶著幾分銳利地:“胡襖什麽啊你,不會話就不要。”
本來顧思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怎麽會坐在一起吃飯的,但顯然姣然的反應大得出人意料,反倒是有幾分簇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顧思遠挑眉,嗤笑了一聲,“我隻是問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吃飯而已,你心虛什麽?”
柳晚晚笑嘻嘻地附和著,“就是啊。”
姣然橫瞪了柳晚晚一眼,憋了憋,許久,才冷哼了一聲,沒有話。
楚行之對上顧思遠戲謔的目光,他臉色平靜,沒有一絲異樣,聲音也很平常地開口,“沒位置了。”
“哦。”
顧思遠了然地點點頭,但眼中全然沒有相信的意思。
楚行之嘴角微撇,也懶得去想顧思遠信不信,伸手開了一瓶酒,懶洋洋地問:“女朋友沒哄好?”
顧思遠拿起筷子的手頓了頓,臉色瞬間變黑,磨著牙道:“許蔓這女的好欠啊。”
柳晚晚夾材手頓了一瞬,不高胸附和了一聲,“可不是嘛!”
見顧思遠詢問的目光看向她,柳晚晚聳聳肩,“別看我,我昨晚才跟她吵了,什麽也不清楚。”
完,柳晚晚也不看顧思遠,低下頭安靜地繼續吃飯。
顧思遠嘴邊的話一頓,咽了回去,煩躁地猛灌了一口酒。
“徐姣然。”
全程低頭吃飯姣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茫然地抬頭,看見了顧思遠神情堪稱和善地看著她,不知想幹什麽,硬是對她擠出了一絲堪稱柔和的笑。
姣然嘴裏吃著的東西差點被她噴出來了,還好她機智地在那之前迅速閉上了嘴,但卻被自己嗆到了。
此刻嘴裏的食物猛衝向五髒六腑,姣然艱難咽了下去以後,一陣劇烈地癢意從喉間蔓延,她瞬間側過頭瘋狂地咳了起來。
柳晚晚懵了片刻,隨後很是擔心地看著姣然。
顧思遠莫名其妙,她怎麽反應這麽大?
楚行之被嚇了一跳,看見姣然彎著腰昏地暗地咳了起來,他自然地伸手給她順了順氣,語氣帶著責怪,“怎麽回事,吃個飯都能嗆到?”
姣然完全沒聽見楚行之的話,溫熱的生理淚水滾滾而下,此刻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顧思遠想害她,其心可誅!
姣然咳得嗓音都啞了,胡亂地伸手想去拿紙巾,一摸卻摸到往下凸的東西,很軟很滑,有點熱,她茫然地捏了捏,軟的,不對,好像又有點硬。
正當姣然猜測著這是什麽東西時,卻聽見楚行之的聲音傳來,很是無語,“掐夠了沒有?”
楚行之仰了仰下巴,嘴角微抽,無奈地把少女溫熱的手掌拉下來。
姣然聞言,大概知道她是摸到他的臉了,心髒胡亂地跳了幾下,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她平攤著手掌,道:“紙巾。”
楚行之隨手在手邊抽了幾張雪白柔軟的紙巾塞在她手裏。
姣然窘迫地擦了擦,耳根子微微發燙,不過好在因為剛剛劇烈的咳嗽,此刻她的臉蛋被染紅了,看不出異樣。
姣然坐直了身體,卻見柳晚晚給她倒了一杯水推到她手邊,語氣關切地問:“姣然,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
剛剛咳得太厲害,姣然嗓子微微發啞,有幾分粗糙的感覺,像是柔軟的棉花裏夾雜著幾不可見的沙礫一般,有點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