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教父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走廊外傳來，一道人影如風一般闖入大廳，氣喘吁吁地望著翻閱報紙的人說：「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你看了嗎？彼得死了，那傢伙居然死了。」
「別著急，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布萊克抬頭看向老朋友，順手給他倒了杯黃油啤酒，示意他先喝點東西緩口氣再說，「我剛在報紙上看到了，他們說彼得病死在阿茲卡班監獄里。」
「這件事很可疑。」盧平深吸了一口氣說，「他不可能這麼快就病死在阿茲卡班監獄里，你知道我的意思。」
「你懷疑彼得使用某些方式跑掉了。」布萊克皺起眉頭，似乎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能性。被關在阿茲卡班十二年，他很清楚監獄里的情況，比多數人更有發言權。
老朋友的話帶著偏見，據小天狼星所知，很多巫師被關進阿茲卡班監獄后，便在幾周內就發瘋死掉了，但彼得……萊姆斯考慮是對的，彼得有裝死的前科，而且有兩次。
為什麼就不難有第三次呢？
「不僅如此。」盧平把黃油啤酒一口氣喝光后，緩口氣繼續說，「我聽說彼得夫人在彼得臨死前去監獄探望過他。後來，彼得夫人回來后沒幾天就瘋了，放了把火，把自己連同整個家都燒了。」
「報紙上沒報道這件事，還有她是怎麼進入阿茲卡班監獄的？」布萊克深深皺起眉頭，他越發感覺萊姆斯的猜測是對的，這件事有問題。
他們的老夥計可能真越獄了。
兩人仔細翻閱前天的《預言家日報》，終於在某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找到關於彼得夫人自焚的報道。
文章篇幅不長，大概意思是：
彼得夫人無法接受兒子從英雄變成一個殺人犯，精神錯亂瘋掉了。
不管怎麼看，這兩件事都很可疑。
特別是彼得在他的母親探望他的第三天就死掉了，而他的母親則在探監的第二天死了。
「有個辦法，可以確定彼得是不是死了。」小天狼星忽然說。
「什麼辦法？」盧平問道。
「找人占卜。」小天狼星露出個古怪的笑容。
「你是說安德森？」盧平立刻意識到老朋友的意思。
「對，我聽人說安德森先生的預言能力很強，甚至能夠輕鬆預言出未來會發生的事。」小天狼星直接把菲尼亞斯變成了某人，「我打算邀請他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到時候可以在請他幫忙，比我們在這裡絞盡腦汁瞎猜強多了。」
盧平皺眉問道：「他會願意幫忙嗎？」
「會的。」小天狼星意味深長地說，「那位安德森先生收費，但我覺得花點錢搞清楚這件事不虧。」
小天狼星並不是很在意布萊克家族的財產，至少對他而言，一點加隆沒搞清楚彼得死活來的重要。
如果彼得真逃走了，這一次小天狼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是啊，彼得已經死了！
布萊克的嘴角邊掛著一抹殘忍的微笑，那就死得徹底點，別在冒出來了。
雖說艾伯特當時的做法是最好的選擇，幫他恢復了名譽，但沒能親手殺死彼得為詹姆與莉莉報仇，對布萊克來說是一種遺憾。
現在，這機會可能來了。
「不說這個了，萊姆斯，有空的話，就幫我一起清理房子。」小天狼星懇求道，「我想過陣子把哈利接來一起住，但光靠我一個人，就算過完夏天都弄不完。」
「好吧，剛好我最近也沒什麼事。」盧平點頭答應了，他很懷疑就算給小天狼星一年時間都清理不完。
「太好了，到時候你也跟我們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盃吧！」小天狼星提議道。
「恐怕不行。」盧平搖頭拒絕了。
「為什麼？」小天狼星不解地問道，
「一般情況下，世界盃的決賽大概會在八月二十號左右，你知道的，那時候已經臨近滿月了。」盧平解釋道，「我不能冒險。」
小天狼星沉默了，他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好了，你打算從哪兒開始打掃呢？」盧平拍著布萊克的肩膀問，「如果你想要把這裡徹底清理乾淨，就別傻傻站在那裡看著。」
兩人忙了一整個下午，仍然沒能把哈利的房間清理出來，兩人在卧室里發現了一窩狐猸子，為了消滅這些煩人的害蟲，小天狼星使用了大量的狐媚子滅劑，把整間房間搞得一團亂。
「我感覺自己快變成家養小精靈了。也許，我應該找鄧布利多借幾名家養小精靈來幫忙大掃除，那樣就能快點搞定了。」
小天狼星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吃著盧平做的簡單食物，打掃房間顯然不是他的強項。
他最終沒那樣做。
其實，小天狼星希望老朋友能搬來格里莫廣場十二號跟他一起住，兩人可以互相照應，但萊姆斯拒絕了他的好意。
「詹姆的兒子真是不可思議地像他。」小天狼星低聲說著，似乎陷入了回憶里，「真的很像。」
「哈利更安靜些，不像詹姆總喜歡在女孩子面前耍帥，更不會滔滔不絕說話。」盧平有點懷念昔日的老朋友了。
「但哈利也愛惹麻煩。」小天狼星笑得很開心。
「沒錯，」盧平說，「哈利很勇敢，但也很魯莽。」
「我幾乎就沒見過哪位格蘭芬多學生不魯莽的。」布萊克幾乎無法掩飾嘴角的笑意，「我記得你說哈利的守護神也是一隻牡鹿。」
「對，牡鹿。」盧平點頭說，「在上學期的魁地奇比賽上出現過。」
「不過，哈利這些年過得似乎不太好，我打算抽空去拜訪他的麻瓜親戚。」小天狼星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快，「如果不是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有他自己的考慮，」盧平打斷道，「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事吧！」小天狼星岔開了話題。
「我？還是老樣子，起初我想為魔法部工作，但被拒絕了，原因你應該能猜到。最後，靠著父親的關係，在魔法部撈到份零時的工作，幹了半個月。」盧平的嘴角邊露出一抹無奈地苦笑，多虧了父親的房子我才不至於沒地方住。後來，我一直在打工，你知道的，我沒發持續工作太長時間，如果任何人發現我是……」
盧平頓住了，輕笑一聲，繼續說：「然後，我就想如果能自己開個商店，就不用擔心被發現了，但也沒開成……」
原因自然是沒賺到足夠開店的錢。
「然後呢？」小天狼星發現自己的老朋友這些年過得並不好。
「後來，我在魔法界工作的機會越來越少，就只能在翻到巷打零工。沒工作的時候，就去麻瓜世界的店鋪里當售貨員，有時候也當清潔工，反正都是些很零碎的工作，生活過得勉勉強強。」
「我們可以合開一家店，」小天狼星忽然提議道：「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可做，總得給自己找份正經的工作。」
盧平沉默了，老實說很感動。
他當然知道小天狼星提議開店是為了他，至少能有份穩定的工作，而且不用四處打工。
「這件事以後在說。」萊姆斯有些意動，但沒立刻答應，因為他也不知道該開什麼店。
最近幾天，德思禮一家籠罩在恐懼的陰影里。
這件事起源於幾天前，德思禮一家前往國王十字車站接哈利·波特回來后的某天早晨。
弗農看到自己的外甥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說是他的教父讓他幫忙轉交的，信里的內容大概是：
一名叫小天狼星·布萊克的男子聲稱自己是哈利的教父，表示過兩天會過來拜訪他們，談論哈利的事。
在弗農的印象里，波特可沒什麼教父，但他那點小小希望卻被哈利無情的打碎了，
「他是我媽和我爸最好的朋友，是個被判了罪的謀殺犯，不過他前陣子逃出了魔法監獄，願意通過貓頭鷹和我保持聯繫，了解我的情況。」
至今，弗農仍然沒忘記哈利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
更令他惶恐的是，這樣一個謀殺犯居然打算過來拜訪他們，這一下子就令德思禮一家慌了神。
弗農甚至一度想要報警，但他別無選擇，只能見那名叫布萊克的謀殺犯一面。
因為就算是警察，也無法阻止那名叫布萊克的謀殺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什麼時候到。」
弗農嘴唇顫抖地問，他的臉色很蒼白，看得出最近這些天過得並不好。
「應該快了，約定的時間是十一點。」
哈利抬起頭望著牆壁上的時鐘，拚命忍住笑，讓自己的臉上不露出任何錶情。他沒有告訴德思禮一家，小天狼星是無辜的，並且已經恢復了名譽。
達力極度驚恐地縮在沙發角落，佩妮姨媽同樣也惶恐不安。
其實，弗農曾想讓他的妻子與孩子離開，自己去面對那名臭名昭著的謀殺犯布萊克，但佩妮姨媽卻沒有同意，就連達力都沒離開，哪怕他們都非常恐懼即將拜訪他們的謀殺犯。
德思禮一家不知道的是，即將來拜訪他們的謀殺犯小天狼星·布萊克正為這場碰面而精心打扮，他正對著全身鏡擺弄身上的西裝，好讓自己看上去正式些。
在阿茲卡班的十幾年生活，奪走了布萊克很多的東西，鏡子里的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英俊，也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神采。
不過，自從洗刷罪名，恢複名譽后，布萊克重新燃起了希望，因阿茲卡班十年的牢獄生活而憔悴不堪的身體，也因此重新煥發出生機。
「這樣就行了吧！」布萊克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側頭問旁邊同樣穿著件舊西裝的盧平。
老實說，小天狼星不喜歡這樣的衣服，但萊姆斯卻認為這樣穿是很有必要的，這算是一場很正式的會面。
老實說，盧平不太想去，這畢竟是小天狼星的家事，而他只是個局外人，但他卻擔心自己的老朋友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跟麻瓜打過不少交道的自己，顯然更清楚怎樣與他們相處。
畢竟，這次碰面是為了哈利，他們就不得不多做考慮。
「薩里郡·小惠金區·女貞路4號！」
盧平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哈利寫給他們的紙條，念出了上面的地址，又掏出懷錶看了眼時間道：「時間差不讀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他們並未直接幻影顯形到女貞路4號，而是出現在女貞路附近，避免給哈利帶來麻煩。
在麻瓜生活區使用魔法需要特別謹慎，一旦在未成年巫師周圍使用魔法，魔法部就會認為那名未成年巫師在使用了魔法，解釋起來就非常麻煩。
「就是這裡。」盧平看著女貞路4號的號牌，上前按響了門鈴。
在門鈴聲響起后，客廳里的德思禮一家三口驚恐萬狀地縮成一團，哈利則匆匆跑去開門。
大約等了幾十秒，兩人才聽到門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打開了，哈利詫異的面孔出現在兩人面前。
「盧平教授，你怎麼也來了。」哈利忍不住問道。
「我不太放心小天狼星。」盧平微笑著說。
小天狼星打量哈利生活的環境，然後跟著哈利走進房子，在客廳里見到了縮成一團的德思禮一家，他們看上去被嚇壞了。
比起小天狼星臉上地詫異，
見到傳說中的謀殺犯進入客廳的德思禮一家，此刻是錯愕的，因為盧平與布萊克的打扮實在太正常了。
「我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小天狼星·布萊克深吸了一口氣，說出已經在心裡重複了無數遍的話：「詹姆和莉莉的同學兼好友，哈利·波特的教父，我想哈利應該跟你們提過我的事情了。我旁邊這位是萊姆斯·盧平，同樣是詹姆和莉莉的同學兼好友，霍格沃茲的教授。」
小天狼星把萊姆斯是前霍格沃茲的教授的事給選擇性遺忘了，哈利也注意到了這點，但也沒有多說。
「我想我應該已經在信里說清楚了，我來是談哈利的撫養和監護權問題。」小天狼星知道這家人對哈利並不好，但他還是強行壓住憤怒與煩躁，讓自己儘可能禮貌一些。
「當初我們收養他的時候，聽說是你們這些怪人都跟他沒任何關係了。」佩妮緊緊盯著布萊克說。
「因為某些原因，布萊克先生被當成神秘……黑暗勢力的那一方；被關進阿茲卡班——監獄，直到不久前魔法部才發現了這個重大的錯誤。」盧平解釋道。「這個錯誤已經被修正，布萊克先生恢復了名譽和自由。」
德思禮一家齊齊盯向哈利，儘管巫師令他們畏懼不安，但被人戲耍更令他們感到憤怒。
「我們需要你們允許哈利在接下來每年暑假的時候，過來住一段時間。」盧平皺眉說，他能感受到這些麻瓜對哈利並不友善。
「你們不是想撫養權嗎，我同意了，但為什麼……」弗農恨不得哈利立刻滾蛋，那樣子他們家就可以重新恢復正常了。
「哈利的母親為了保護他，使用了一種古老的魔法。這種魔法可能與家庭、親情或血脈有關。」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這也是當年鄧布利多決定將哈利送到這裡的原因。」
「為了延續這種魔法，在哈利·波特成年前，每年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是有必要的——畢竟，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和他流有同樣血液的親人了。」盧平補充道。
哈利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他其實也私下埋怨過鄧布利多為什麼不允許他跟小天狼星住一起。
佩妮乾脆地說：「只要他安安靜靜，不弄出任何奇怪的事情。」
「我會的。」哈利點頭保證道。
「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已經達成一致。」盧平愉快地說，「哈利，我們過陣子再來接你。」
「我們不指望你們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哈利，只需要像一個正常的家庭對待自己親戚家的小孩就夠了。」小天狼星忽然盯向德思禮一家，威脅道，「我不希望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