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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女帝二

      果然。


      對于女帝要讓男子參加科舉的舉措,剛提出來,就遭到了群臣的反對。


      “陛下,自古就是女主外男主內,您此舉是有悖人倫,萬萬不可。”


      秦鹿勾唇,哎呀,她做出了違背祖宗的決定呢。


      “是啊陛下,男子自古就是在后宅相妻教子,如果讓男子踏入官場,豈不是會后宅不安,天下大亂。”


      “陛下,請三思。”


      “陛下,請恕臣等不能答應。”


      “陛下……”


      秦鹿看著群情激奮的朝臣,倒還是抱持著最基本的儀態。


      “你們怕什么?”秦鹿俯視眾人,“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就是對的嗎?還是說你們覺得男子踏入官場,會奪走你們的位置?”


      上一世,到了后期,女子的地位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有她這個一品軍侯在前,一些人對女子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雖說女子為官者還是不多,至少女四書已經不是女子的必讀書籍,天下相繼出現了很多的女學。


      如今,她的確在為男子爭取權利,就如同曾經的大秦也為女子爭取權利一樣。


      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人,為何非要加個性別,產生對立。


      世間陰陽調和,缺一不可,明明是相同的生命體,誰又比誰高貴?

      或許維持現狀,國家可以穩定。


      卻早晚都有崩潰的那一日。


      與其尾大不掉,不如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


      而且如今天下世家林立,女帝不就是被世家給弄死的嗎?


      她就不信,丞相一點都不知道。


      “崔府和凌王府,調查的如何了?”


      刑部尚書站出來,“回陛下,謀逆之事沒有實證,但相府有貪污巨額銀兩的賬冊,凌王府也有和……崔氏男的往來信件,兩人的確已經暗通款曲多年。”


      她們沒想到,居然能看到皇帝被綠,陛下千萬別惱羞成怒,順帶弄死她們。


      “按律處置,誰若敢從中牟利,亦或者是與相府和王府暗中繼續往來,別怪朕不顧君臣情分,活剮了你們。”秦鹿面容冷肅的掃視大殿一圈,“明年男子科舉提上日程,也讓你們家中的兒子多準備準備,明年的科舉,一律用正楷作答,后續沿用。”


      “陛下……”前排的禮部尚書高聲道:“陛下,此舉有違祖制,萬萬不可呀。”


      說著,以頭搶地,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其中還有不少官員跟著跪地附和。


      秦鹿淡漠的看著她們,“朕意已決,看不慣只管鬧騰,別以為朕不知道你范家清白到哪里去,之前朕既往不咎,你們也別蹬鼻子上臉,真要追究到底,你們有幾個是干凈的?想辭官就盡管上折子,真以為沒了你們,朕無可用之人了?吸了朝廷這么多年的血,還自覺理所應當了?朝廷新律不日就會傳達天下,你們為官者誰若是敢觸及我天下律法,三代不得入仕。退朝!”


      說罷,揮袖離去。


      而禮部尚書此時后背一片濡濕,她還以為皇帝是曾經那個不理朝政,只知道附和群臣的無能之輩。


      今日被她一番訓斥,在場的文武百官,皆感到驚懼。


      陛下的氣勢,何時這般懾人了。


      回到清泉宮,裴然正在看書。


      他目光專注,秦鹿進來都未察覺。


      偏殿很安靜,所有的宮人都在外邊忙碌著,沒人趕來這邊打擾。


      秦鹿始終覺得,男人要有男人的陽剛,女人要有女人的鏗鏘。


      這個世界的男女完全互換,也沒什么,卻不能徹底成為另一方的附庸。


      之前的人生,只要是有后代的,對于孩子的另一半,秦鹿從不會覺得相夫教子就是合格的,這個只是時代強加在她們身上的一層枷鎖,她們應該有自己的喜好和事業。


      除非她的喜好就是相夫教子。


      那秦鹿也沒辦法。


      “陛下!”抬頭想緩和一下眼睛疲勞,裴然看到了秦鹿,忙起身見禮。


      秦鹿壓壓手,“別那么多禮數,你我夫妻一體,隨意就好。書看的如何了?”


      “幼年時父親教過我讀書,后來很多年都是自己摸索,如今看的稍稍有些吃力,到底是能學的進去。”裴然家世低微,在宮里真的挺不直腰桿子。


      之前陛下寵愛貴妃,但凡他有貴妃那樣的家世,也不至于患得患失。


      萬一離開皇宮,他連一處容身之所都找不到。


      他的家,在父親過世后,就已經不存在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這么好的機會,裴然如何舍得放棄。


      秦鹿靜靜的看了他兩眼,扔掉手里的話本,起身坐在他對面,“哪里不懂,我教你。”


      “陛下……”教他?

      “沒有不懂的就自己看吧。”秦鹿也不勉強。


      本身這位君后就是個性子內斂,甚至有些怯懦的。


      真要和這一位生孩子,秦鹿還有些抗拒。


      她沒打算掌控皇權,以后肯定是要將全力分出去的。


      所以,有沒有孩子,不重要。


      反正不是秦鹿生孩子。


      如果讓她生,她寧愿去結扎。


      上個世界那是沒辦法,過去的時候孩子已經揣在肚子里了。


      “有!”裴然忙道。


      之后的日子,除了早朝和批閱奏章,秦鹿大部分時間都在輔導裴然。


      宮外,百姓聽聞男子也可以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引起的反響極大。


      一些男子得知這個消息,紛紛忙碌起來了。


      靖州。


      一座素雅的小院里,一對父子正相對而坐。


      “父親,明年科舉,朝廷允許男子參加,我要去試試。”


      中年男子擦拭著眼角的濕潤,欣慰道:“吾兒天賦非凡,只是欠缺一個機會,如今終于等到了,你必定能一飛沖天的。”


      “能否一飛沖天暫且不提,我只是想讓您不再這般辛苦,母親心狠將您逐出家門,日后我便是您的依靠,縱然我非女兒身,我也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老父親熱淚盈眶,連連點頭,道:“好,好,吾兒能有這般遠大志向,為父深感欣慰。”


      時間晃瞬來到第二年秋,科舉也如期來臨。


      京城貢院外,一輛馬車隨著車流停在貢院門口,一位相貌絕艷的女子,一身颯爽白衣跳下馬車。


      “小姐,祝您旗開得勝,金榜題名。”嬌俏的小丫頭說著吉利話兒,“小姐一定會成功的。”


      卓青鸞接過籃子,手中折扇輕點對方額頭,“我先進去了,考試需要數日功夫,你們且回府吧。”


      “是,我看著小姐進去再走。”


      卓青鸞也沒多言,隨著人流進入貢院,接下來就是檢查搜身的階段。


      這次科舉,其中有兩成是男子。


      她對這種情形沒有什么看法,本來嘛,誰的能力好誰就做官,分什么男女。


      和其他人不同,卓青鸞家中也有庶出的弟妹,不過兄弟姊妹之間相處的很好,而卓青鸞作為府中嫡長女,對弟妹都很是照顧。


      她們家算不得貴重,卻也好歹是清貴門庭。


      八月桂花飄香,女帝欽點的三甲,也在一片馥郁桂花香中,蟾宮折桂。


      這一屆的三甲是一女兩男,狀元出自京城的卓青鸞,榜眼是汴州的袁桂生,探花則出自靖州的衛瑾。


      這其中,尤以衛瑾相貌最是不俗。


      至于當今的君后,則是二甲第十六名,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到底是底子差些,縱然由秦鹿輔導,仍舊比不得這些十數年苦讀的學子。


      隨后,前三甲被安排進了翰林院,余下的則進入各個衙門,從底層開始學習。


      衛瑾成為了朝廷的正七品官,任職翰林院編修。


      他的生母則是靖州的地方官,也是靖州名門。


      可地方官,終究比不得京官,畢竟在天子腳下,更容易升遷。


      很多地方官一輩子都進入不了朝堂。


      在授官后,衛瑾便衣錦還鄉,準備將父親接來。


      至于生母,他沒打算接觸,更不想原諒。


      生母為了一個側室,將與她同甘共苦的父親驅逐,其一的罪狀是成婚十余載,無所出。


      這里的無所出是沒有生下女兒,他這個兒子絲毫沒有被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他有何必去自找麻煩。


      裴然這邊有些糾結,他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在秦鹿身邊,二是和其他的人一樣,外放為官。


      這個外放,只能從最小的七品縣令做起。


      縣令和翰林院編修同是七品,地位卻天差地別。


      “做好選擇了?”秦鹿看著裴然找來,就知道他有了決斷。


      裴然點頭,道:“陛下,內臣想外放為官。”


      他或許是怕了,怕陛下現在的好,只是虛幻的曇花,夢醒后就徹底的不存在了。


      他太想離開皇宮了,這里真的很無趣。


      秦鹿也沒有勉強,很痛快的答應了。


      “若是在外邊,你遇到喜歡的女子,只管寫信告知于朕,朕會放你自由。之前你受了委屈,朕都知道,在這之前,你的身份便是保護你的鎧甲,日后不需要了,莫要驚慌害怕。”


      裴然抬頭,震驚的看著秦鹿,“陛下這是……不要內臣了?”


      秦鹿微微擰眉,“你可真正聽懂了朕的意思?在不違背律法的前提下,你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包括這次你選擇外放為官,本就無可指摘。朕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你對我本就沒有多少情誼,無非是被禮教束縛。人生能尋一相伴終老的人不易,遇到了就要珍惜。同時你也要謹慎些,或許有些人純粹就是看上了你的相貌,甚至是背景,真要和某人交心,定要弄清楚對方的目的,如果遇到喜歡的,且對方也喜歡你的,不需要顧慮我,和離不丟人。”


      裴然沉默許久,“陛下可有心儀之人?”


      “我有沒有不重要,甚至有沒有后代也不重要。之前我與你說過,在我臨死之前,天下大權將不再掌控在皇帝一人手里,我如今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讓天下百姓過上太平日子。你是我親自教導的,也算是我半個學生,上任后,一定要安撫教化黎民,切莫辜負了朕對你的期許。”


      “是!”裴然跪地謝恩,“內臣,告退。”


      半個月后,裴然帶著陪嫁的兩個男仆離開了皇宮,遠赴建州上任。


      此次一別,少則數年見不到面,多則十數年。


      到底是君后,秦鹿親自把人送到城門口,并給了他一疊銀票。


      “朕讓夜七陪著你,她武藝超凡,在那邊遇到危險可護你周全。”


      裴然心中感激,看著一身黑衣的夜七,內心復雜,道:“陛下就不怕內臣和她日久生情?”


      “感情的事最是勉強不得,朕說過,一切看你的心意。你也不要有任何負擔,朕不是那等弒殺之人,只要官場清明,行為端正,每個人都有得到幸福的權利,前提是不要傷害到旁人。”


      兩人聊了許久,眼瞅著時間不早,秦鹿催促著他上路。


      非是秦鹿想“甩掉麻煩”,而是以她前世的那個德行,真的配不上裴然。


      縱然自己來了,改正了態度,可傷害已經造成。


      之后該做的不是強迫,而是致歉。


      馬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盡頭,她才返回宮中。


      后來,宮里的后妃發現了,自從君后離開,或者說自從貴妃被殺,陛下就再也沒有寵幸后宮。


      原本他們還心存期待,到了如今紛紛認清了現實。


      有些人收拾東西去郊外行宮住下了,待遇和從前一樣,還能時不時的出宮散心,總比留在宮里好。


      也有些人直接出宮嫁人了,或者干脆被父母接回家。


      到了最后,后宮里只剩下那么三五個,似乎還對陛下心存幻想,盼著有一日能獨得圣寵。


      可秦鹿卻沒那個閑工夫了。


      但凡宮里有個一子半女的,秦鹿也不會如此清心寡欲。


      如今身邊清凈,還不如早些把天下打理好,然后再將剩下的時間,用來享受。


      她比較喜歡“今日事今日畢”。


      朝堂官員喜歡倚老賣老,似乎已經是從古至今傳下來的習慣了。


      不過秦鹿見不得這種臭毛病。


      她喜歡用年輕人,雖然經驗少,可有拼勁,敢想敢做。


      等三個年輕人正式進入朝堂,這些老臣發現,她們似乎有些被邊緣化了。


      三年時間,晉升最快的是卓青鸞和衛瑾,這倆人平日里似乎就有種惺惺相惜的樣子。


      卓青鸞如今在戶部任職,而衛瑾則是調任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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