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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沒見過坑兒子的親娘

  一秒記住【新】 ,!    河西郡王妃于睡夢中離世,王府老太妃撞邪后中風。


      很快在祁州府傳開。


      一夜之間,王府兩位女主人同時遭了難,真可謂奇事一件。


      民間百姓就此事紛紛展開了腦洞。


      王府出了事,首先遭殃的就是貼身奴仆。


      寧郡王和妻子的感情不見得多好,府醫過來查看一番,得出“心悸猝死”的結論。


      郡王妃的娘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親自找來名醫檢查死因。


      寧郡王不喜對方的做法,卻也忍了下來。


      得出的結果和府醫的相同,亦是心悸猝死。


      秦鹿帶著銀票找到了陳景卓。


      “我這里有些銀票,想勞煩陳大公子幫我兌換成現銀。”


      陳景卓看了看銀票,臉色不免驚訝起來。


      “秦夫人,你這近十萬兩銀票,全部兌換成現銀?”


      其中兩萬兩還是他去年送過去的。


      “兌銀所乃官府所轄,若我去提銀,對方還得收取一筆費用。”


      “卻是如此。”陳景卓了然,“我這便讓趙珙去幫你取來,回去時如若秦夫人不繞路,便用府中的商船走水路可好?”


      “再好不過,多謝陳大公子了。”秦鹿滿意對方的會做人,又將蠶絲蛋白香皂的方法留給了他,這是頂級的香皂了,價錢只會更高。


      郡王妃離世,陳家這邊自然也需要前去吊唁。


      寧郡王表面看上去頗為哀傷,實則對他沒什么影響。


      又不是沒死過王妃,大不了再娶一個回來。


      至于養在府外的外室,肯定不能帶進府的,王妃的出身,寧郡王還是頗為看重。


      之前徐家想再送一個姑娘進府,寧郡王沒答應。


      徐家其他的姑娘都不如王妃長得好,他還真看不上。


      王府那邊已經給遠在禹州的寧鳳章去了信,王府大總管是老郡王留下的,始終都站在世子寧鳳章這邊,府里的事情也多是他這位老管家給那邊去信告知。


      **

      趙珙帶著銀票去了兌銀所,掌柜的對趙珙很熟悉,畢竟陳家的資產幾乎都存到了這里。


      他過來取銀子,掌柜的自然不敢收費。


      “老趙怎么一次取這么多?”掌柜的清點完銀票,隨口問道。


      “大公子的事兒,咱們做下人的哪敢問。”趙珙在旁邊坐著喝茶,“你家那兒子還沒說親?”


      掌柜一陣長吁短嘆,“催啥,少不了你的喜酒喝,我不著急?之前媒人給說了一個,人瞧著不錯,可惜家里有個癱瘓的爹,她那倆兄弟都不是個能頂事兒的。”


      “聽著不太行,結親又不是結仇,日后家里真出事,幫還是不幫?”


      “誰說不是呢。”掌柜一臉愁容,“海哥兒心里倒是愿意,我和孩子他娘給推了,再尋尋看吧。”


      也不是啥富貴人家,沒必要擠到那條破船上。


      “但凡她那倆兄弟能撐起來,我也不會拒絕那樣的好姑娘。”


      趙珙哈哈笑道:“也是我閨女年紀小,不然保準和你結個親家。”


      “你當我不想?”掌柜的翻了個白眼,趙珙家的小丫頭只有七八歲,他兒子都十七歲了。


      這邊給清點好現銀,所里的伙計們幫著把三個銀箱搬到馬車上。


      “你忙著,我走了。”


      “行,你要是看到好的姑娘,別忘記和我說聲兒。”


      趙珙揮揮手算是答應。


      回到陳府,趙珙先將銀子放到府內庫房。


      秦鹿帶著兒子和倆仆從去城外荷池,明日才啟程。


      她沒打算在外多做停留,只因還帶著各種藤苗,耽誤的時間越久,存活的幾率越低。


      郡王妃的死因很明顯,誰也沒有往謀殺上靠。


      知道她死的不尋常,在這個世上只有那么幾個人。。


      一路順流而下,不需三日便可到達,沿途的風光看的人目不暇接。


      原本預計半年的行程,不到四個月便結束。


      抵達華陽縣,趙珙說什么都要把他們送回家。


      之后更是帶人幫著好一頓打掃。


      秦鹿只得請人在家里用了一頓飯,如此才把依依不舍的趙珙等人送走。


      家里多了個人,住的地方就得重新分配。


      短期內秦鹿沒打算搬家,首先是錢不夠,再就是房屋還沒有到期。


      按理說近十萬兩銀子,足以買下一套極好的宅子了。


      可惜大多數宅子隱蔽性不太夠,她個人還是比較注重房屋的性能的。


      從環境到氣候等,有條件的時候都分外講究。


      最重要的一點,宅子得夠大。


      只有面積大,她才能在家里開辟出試驗田進行農作物的栽培研究。


      胡言被趕到韓鏡的房中,東廂房讓給了婉娘住著。


      第二日開始,婉娘便跟在秦鹿身邊開始學習三餐飲食。


      “兒子,如果咱們搬家,你希望住在哪里?”秦鹿鋪開紙張,從現在開始她要開始房屋的設計規劃,“最好是風景氣候俱佳的地方。”


      “娘。”韓鏡將話在肚子里咕嚕一遍,“我們無官無職,只是平民百姓,對于住宅是有著嚴格規定的,并非你有錢就能隨便亂建。若真是如此,豈不是亂了尊卑?”


      按照他老娘親的性子,那宅子必定不能小了,指不定還得往奢華了去。


      真要到了那一步,別說開建了,剛起了個頭,就得被官府捉拿下獄。


      “何謂尊卑?”秦鹿知曉兒子的擔憂,事實上她也知道古代的規矩,“咱先把地給圈起來,過些年再說。古來規矩,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有了地咱才能囤積糧草,有了糧草就能招兵買馬,有了兵馬才能高舉大旗推翻舊制,推翻了舊制你老娘我才能自由奔放起來。”


      “如何招兵買馬這是你的事情,我只管在背后給你提供金銀糧草。”秦鹿越想越愉快,“兒啊,娘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這世道太難熬了,想到我活在世上,還要被那么多腦殘的規矩束縛住,我就處于瘋狂的邊緣。”


      捏了捏他的小臉,“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韓鏡沉默后搖頭,“不是很能理解。”


      “你是男娃兒,日后就是男人。如今這世道,對男人太寬容了。可你要替為娘想想,替天下女子想想,女子沒道理成為男子的附庸,對吧?”


      韓鏡:“……”


      他覺得娘有點人來瘋,但是不會說出來。


      “乖兒子,女子為陰,男子為陽,只有陰陽有序平衡的運轉,方能天下太平。”


      韓鏡:“娘,現在不是轉著呢?”


      秦鹿擱下筆,撐著下頜,笑吟吟的看著他。


      “……”韓鏡被親娘盯得逐漸心虛起來,微微轉動視線,避開老母親那熱切的眼神。


      “嗯,娘說的對。”形勢比人強,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她不生氣,兒子還小,慢慢教導便是。


      其實封建社會男女矛盾真的沒想象中的那么大,往前推幾百上千年,多是女人為難女人。


      婆媳矛盾始終是無法化解的千古難題。


      秦氏的災難,均來自于韓王氏以及幾個妯娌。


      韓水生的不插手,并不是韓王氏欺壓兒媳的理由。


      韓鏡是個好孩子,秦鹿是可以肯定的。


      卻難免帶著古人的思想。


      沒關系,思想是可以改變的,一步步來嘛。


      “你希望我改嫁嗎?”秦鹿問道。


      韓鏡心里咯噔一下,“我……”


      他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希望有點違背自己的意愿,說不希望難免覺得對母親不公。


      “好,我知道了。”秦鹿一本正經的點頭,“但是,這個世道對寡婦并不友好,華陽縣偏僻落后,再加上娘很少出門,自然聽不到外面的閑言碎語。若日后你長大成親,對方聽聞你家中有一寡母,難免會生出一種不好的想法,比如性格固執陰暗,甚至會磋磨兒媳等。”


      “娘不會的。”韓鏡反駁道。


      秦鹿笑了,“我知道自己不會,但換位思考,我有個女兒,肯定不會嫁給這樣的人家。”


      “為何?”韓鏡虛心問道。


      “很簡單,這世道,女子幾乎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丈夫死后兒子就是這個女人的全部,兒媳婦的出現就是奪走兒子的罪魁禍首。說到底,她要的只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而非陪著兒子白首偕老的兒媳。”


      “說的再直白點,絕大多數的長者眼中,兒女只是他們的私有物。如婉娘這般,娘舅都有權利將其發賣,貪墨其家產,這簡直可笑。”


      “如娘這般,給你了足夠的尊重和自由,試問天下父母有多少?”


      韓鏡搖頭,他從未見過。


      “人生在世,但凡有能力,總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平庸雖好,卻不夠刺激。短短百年,我會縱容你盡情折騰,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未來中去,百年后死亦無憾。前人的路,一眼便能看到盡頭,你既然是我秦鹿的兒子,那就要走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撼天震地,千古流芳,豈不快哉?”


      縱然心態蒼老如他,此時聽到母親的話,也不由得熱血頓生。


      下一刻,卻聽母親開了口。


      “先定個小目標,推翻謝氏皇族,一統大盛。”


      韓鏡悄悄的攥緊拳頭,也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激動地,眼珠子瞪得滾圓。


      “這只能算是小目標?”小公子低聲嘀咕著。


      “對呀。”秦鹿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日后還有北黎南楚,以及周邊幾十個小國,咱們一步步來嘛。”


      韓鏡覺得母親可能是瘋了。


      謝氏皇族和周邊的北黎以及南楚你來我往近三百年,愣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他現在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如何能被扣上這么大的帽子。


      “娘哪里來的底氣?”韓鏡迫切的想知道。


      秦鹿卻一臉的理所應當,“你呀,做父母的相信自己的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差點沒憋死他。


      天什么經,地什么義,就沒這么坑自家兒子的。


      皇帝誰都想做,試問天下人誰不想。


      可是有幾個能成功的?

      上一世民間起義還少嗎?謝氏一族依舊穩坐龍椅,連手握重兵的藩王都以失敗告終。


      他憑著什么?

      “孩兒還小……”韓鏡心中苦澀。


      “娘手中有一大殺器,可以助你以一敵百,攻城拔寨不在話下。”秦鹿聲音含笑,溫柔的好似摻了攝魂毒藥。


      韓鏡狐疑的看著母親,“是何物?”


      “火炮!”她的笑容明媚燦爛,“此物威力巨大,可以在千米之外,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敵方城墻。與敵對戰,一炮下去,震天裂地,保管敵人死傷慘重。”


      韓鏡抿著小嘴,“當真?”


      “比珍珠還真。”彎腰把兒子抱在懷里,“所以寶貝兒子,你可要快快長大呀,趁著娘還沒老之前。”


      ------題外話------


      第一更,我繼續去寫。


      更完了,主要今天早上沒起來,睜開眼就下午一點半了,嚇得我一骨碌爬起來。


      昨晚也沒干啥呀,只是熬到了凌晨一點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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