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怕死,絕對會守口如瓶!
顧清許上了樓,找到了洗手間的位置。
推開門,在外間的盥洗室,顧清許放下背著的包,拿出桌麵上放著的毛巾,沾了清潔劑,抹在裙麵紅酒漬的地方。
她對著鏡子擦了一遍又一遍。
紅酒漬才有了消退的跡象,紅酒漬褪色得差不多後,顧清許又用幹紙巾擦了擦水漬。
她正擦拭著,突然嘭的一聲傳來一陣關門的事情。
顧清許下意識側頭,烏黑的瞳仁裏陡然倒映出宋佑霖的身影。
收回視線,她將手裏的幹紙巾扔進垃圾桶,拿起桌麵上的包,就想往外走。
宋佑霖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麵前,逆著光,像是一座沉峻的大山。
恰好攔住了她的路。
顧清許笑靨旋開,聲音卻很疏淡,“宋大少,這是什麽意思?”
宋佑霖一雙黑眸定定盯著她,“這句話,該我問你!”
顧清許斂著瞳仁,“我哪裏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宋大少想用洗手間,就讓給你嘍。”
宋佑霖驟然扣住她細弱的瘦弱,聲線冷了幾度,“我問的是你和陸盛南之間是怎麽回事!”
顧清許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淡淡一笑,“這好像和宋大少沒有什麽關係吧?”
宋佑霖眼睛眯起一絲危險,“我說過,我不希望和別的男人分享我的女人!”
顧清許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嘲諷,譏笑出聲,“那宋大少把我送給秦輝那個惡心的男人又是為了什麽?一邊口口聲聲說什麽不想自己曾經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一邊把自己曾經的女人送給其他的男人,宋大少向來都是這麽說一套做一套嗎?”
顧清許昂著頭,一雙清冷的眸子直直看著他。
是質問話,卻不是質問的口氣。
宋佑霖默了一默,不承認也不否認,“你不是也逃出來了嗎?”
顧清許冷笑,“如果我沒有逃出來呢?”
宋佑霖眉稍稍抬起,自信十足,“不會的。”
顧清許斂了笑,麵色微凝,“宋大少,憑什麽這麽肯定?我想應該是因為我的名節和性命在宋大少這裏一文不值,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的必要!”
宋佑霖眼底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稍縱即逝,繞開了她的問題,“我在問你和陸盛南,現在是什麽關係?”
顧清許懶得理他,“我已經回答過宋大少的問題了,至於答案接不接受是宋大少的事情。如果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麻煩讓開好嗎?”
宋佑霖薄唇緊抿,手掌執拗地繼續扣住她的手腕,“那就給一個我想要的答案。”
顧清許鉚足了勁,掙脫,未果,眉頭緊緊蹙起,昂頭看著他,目光浸染霜霧,“我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宋大少這個問題吧?介於大家都不想承認以前的關係,我和你,說白了就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宋佑霖的神情僵滯了一瞬。
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每個字聽起來都是那麽的刺耳。
他犀利的眸光灼灼逼向她,“你覺得我會縱容你在外麵勾三搭四,往後要是事情敗露壞了我們宋家的名聲?”
顧清許眼波無瀾,平靜和他對視,“別說,你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沒有人會知道我是曾經的宋太太,再說,難道我從宋家出來,就要遁入空門,當尼姑,才不會壞了你們宋家的名聲,清朝已經滅亡了,這些守舊的思想,從你一個從小接受西式教育的人口中說出來,不覺得荒唐嗎?”
宋佑霖臉色陰陰黑了一層,扣緊她的手腕,咬牙切齒,“一個陸景元,一個陸盛南,你就這麽缺男人,那我把你送給秦輝,你不是應該感謝我,裝什麽貞潔烈婦逃出來呢!”
羞辱性的話從宋佑霖的薄唇間輕而易舉地蹦了出來。
每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刃,紮在她的心上。
心是疼的,可是她疼得越凶,隻會越讓人看笑話!
顧清許牽了牽嘴角,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嘴角那抹看似滿不在意的笑容,“宋大少這麽關心我的個人問題,怎麽?也想加入?那些男人加起來,可都比不上你,要是.……”
話語間,顧清許的另一隻攀上他的胸膛,修長的指節在他的胸膛打著轉,媚眼如絲,“要是,宋大少願意加入的話,我保證和那些男人斷得幹幹淨淨。”
宋佑霖幽黑的眸子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低低睨著她,“我記得你詛咒我永生不得幸福的,把我視作仇人。”
顧清許輕笑一聲,“人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跟了你,我也不用還那一百萬了。誰不希望日子過得輕鬆一點,誰不希望過有錢的日子是不是?”
燈光下,她微微仰著頭,嘴角笑意燦爛,那雙烏黑瞳仁裏傾瀉出一片清冷。
宋佑霖突然發現,她似乎變聰明了,開始揣摩他的行為模式。
好笑又自不量力!
宋佑霖眉稍一挑,手臂環過她纖細的腰肢,拉近,漆黑一團的眸子暗波洶湧,嘴角扯出一縷笑,“我還以為顧小姐一直拎不清呢!沒想到,你想得挺通透的,你說,一個女人對我投懷送抱,我拒絕了,萬一傳出去,別人還會以為我有什麽問題呢!”
宋佑霖靠得越來越近,顧清許心底越發慌張,努力維持的冷靜在崩塌的邊緣。
怎麽會這樣?
之前她要是投懷送抱,他都是嫌惡地推開了她。
他向來是有格調的人,怎麽會接受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更別談顧清許和他之間還有不小的過節!
可是勾引的話,是顧清許先提出來的。
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清許尷尬抽了抽嘴角,手臂橫亙在兩個人中間,“怎麽,怎麽會呢!到時候大家隻會說,宋大少對未婚妻一往情深,坐懷不亂。再說,哪個不怕死,敢傳出這樣的話?”
言下之意,她怕死,絕對會守口如瓶!
顧清許隻得期望,這個時候提及蘇亦凝,能夠激發宋佑霖的良心。
宋佑霖撥弄著她耳邊的短發,語氣漫不經心,“總有人不怕死,又自不量力。這樣的人顧小姐,應該最清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