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暑假一過,九月份來臨,新的學期開始。
通常下,大四幾乎沒什麼課了,前三年就能將課都修完,大四主要是實習,但是簡笙是交換生,大四還需要修兩門課程,不過她獲得了保研資格,相較而言,時間比前三年多了許多出來,並未閑著,實習完回到學校會去泡圖書館。
有時候會陪許洲天出去玩。
轉眼到了十月,明城開始降溫。
深秋入境,天漸漸涼了下來。
周二這天晚上,泡完圖書館,許洲天送簡笙回宿舍,沒騎車,一起走的路。
到了宿舍樓下,尋了個路燈照不到的地方,許洲天摟著簡笙親了二十來分鐘。
談戀愛后,這種事情的確會上癮,每天好像是必走的流程,氣息微微抽離開,簡笙聞著許洲天身上的杜衡香,說道:「明天是你的生日。」
「嗯,」許洲天捏她下巴,「有什麼驚喜要給我?」
想到去年的生日,簡笙就給了他一個很大的驚喜。
不過這次她沒裝忘記生日,他也沒去外省,今年的生日,可以比較順利地好好過過。
「那得明天才告訴你。」簡笙道,「你生日準備怎麼過?」
許洲天道:「能怎麼過?你陪我過啊。」
「明晚跟我回家?」
他捏了把簡笙的臉。
周四早上有節早課,而許洲天家離明大挺遠的,車程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許洲天似乎瞧出她在想什麼,音渾,「開個房也行。」
「在明大附近。」
「……」
那挺浪費錢的,簡笙道:「去你家吧。」
她捏了下許洲天的手心。
她知道他那方面欲.望很強,她住宿滿足不了他,明天他生日,是可以破例一次。
周四早上起早一點就行了。
「還是開房吧。」許洲天聲音落在簡笙耳邊,低啞帶痞,「刺激點兒。」
*
隔天下午,許洲天在明大附近的酒吧訂了間豪華包廂,請了一幫朋友。
大家一起給他慶祝生日。
林飛正好也在明城,來了明大一趟,帶著女朋友一塊來的。
一直嗨到晚上九點,有人提議去外灘玩。
元鮑撣了下煙灰,附和了這個想法,道:「大壽星,給我們包艘遊艇怎麼樣?」
有女生道:「這天這麼冷,去遊艇上受凍啊。」
「哪有這麼冷,到時候待艙里玩不久行了。」元鮑道。
「我也想去外灘,去唄。」另一個人說。
最後表態下來,想去外灘玩的占多數,也知道許洲天請得起。
目光朝坐在沙發中央的人投過去,他是跟他那個不管出現在那,都驚絕到一眼將人目光抓住的寶貝女朋友坐在一塊,簡笙一隻白皙的手被他抓在左膝蓋上放著。
許洲天另一隻手從兜里摸出手機,出口爽快,「包。」
之後似乎在跟人發信息,發完了,他道:「你們去玩兒。」
「我今晚還有事。」
「……不是,大壽星,我們是要給你慶生,你還先溜了啊。」曾賈說。
元鮑看了簡笙一眼,什麼都明白了,道:「生日嘛,人家天哥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搞。」
「反正他買單,咱們盡情去玩。」
「行吧,天哥都說有事了,我們還能怎麼樣。」有個男生道。
元鮑先從沙發起了身,拿起外套,「走吧,接下來跟鮑哥混去。」
有人笑了笑。
之後大家便都散了這邊的場,聚著一塊去外灘。
許洲天跟他們一起出的酒吧,不過先牽著簡笙上了門口的車,沒跟他們一路。
因為喝了酒,簡笙又不會開車,許洲天喊的代駕,上了車,他對司機道:「尚慕酒店。」
「好。」司機應。
「……」
昨晚已經說好,所以簡笙一句話也沒冒出來,她今晚也喝了酒,頭微微有些不舒服,抱著許洲天胳膊,靠到他肩膀上。
許洲天垂眸,幫她將耳邊的頭髮勾了勾。
「困了?」許洲天捏她下巴。
「不是,是有點累。」簡笙道。
「現在就累了?」許洲天嗓音含了道輕笑。
「……」
知道他什麼意思,簡笙沒回應了,安靜靠著他。
許洲天手機在響,從兜里摸出來回信息。
尚慕酒店就在明大附近,幾分鐘后,代駕便將車開到了酒店門口。
簡笙從許洲天肩膀上抬起頭,等他給代駕付過錢,跟他一起下車。
有些不巧,他們剛下車,朝酒店裡走時,遇見了一位專業課的老師。
「簡笙?」對方先認出的簡笙,推了下臉上的眼鏡,開口喊人。
「邱老師……」簡笙腳步停了下來,將肩膀滑落的包包肩帶往上提,神情產生不知名的尷尬。
對方也認得許洲天,目光投了瞬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唇角溢著笑容,「你們倆感情還是這麼好,不錯不錯,男才女貌的,真是很養眼又登對的一對。」
簡笙被說得很不意思,彎了下唇,「謝謝老師。」
「謝什麼啊,老師說的實話,」邱書萍又推了下眼鏡,笑容更盛了點,「好了好了,老師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啊。」
「嗯……老師再見。」簡笙音輕。
等人走遠,許洲天捏了把她的臉,唇角勾著弧度,「害羞什麼,我們這又不是』偷情』。」
「嗯?」
「……」
簡笙準備說什麼,被他拉著朝酒店裡走了。
*
夜裡十點半,明城外灘江面倒映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放眼望去,江岸儘是華麗的燈火。
一艘遊艇上,沈欽舉著手機拍了張照,對旁邊的曾賈道:「這景色真美,天哥來不了,發一張給他。」
曾賈笑:「天哥是本地人,這外灘夜景都不知道見過幾次了,缺這一次么。」
不說許洲天了,他們來明城讀大學到現在,數下來跑外灘來玩的次數也好幾回了,不過今天是許洲天生日,沈欽有分享欲,還是將照片發了過去。
酒店裡,躺在床頭柜上的黑色手機振了下,彈出一條微信新信息。
不過無人理會。
房間安靜,只有浴室里傳來一些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的玻璃門被人從裡面劃開,高大的身影懷裡抱著人走出來。
簡笙被一塊白色的浴巾包著,看起來有些沒力氣,整個人很軟,濕發鋪滿許洲天胸膛,一部分墜在他線條冷硬的手臂上。
將人落到床上,許洲天低頭親了口簡笙的唇,沐浴露的香氣很沁鼻,每次觸碰她,渾身也好像都會重新加血。
「很累?」他問。
能不累嗎?
簡笙想。
到了酒店后,許洲天要求玩角色扮演。
她依了。
之後就是很長一頓折騰。
自從七夕那晚答應他穿黑絲后,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許洲天會換很多花樣,黑絲已經不能滿足他。
簡笙吐字的力氣也沒有,點了下頭。
許洲天輕笑了一聲,捏了把她的臉,低頭吻了口她的額心,去將吹風機拿了過來,給她吹頭髮。
房間里的空調開得很足,四周暖和,簡笙臉靠到許洲天腹前,任他給她吹頭髮。
許洲天身上披著浴袍,浴袍的材質很軟,靠著很舒服,簡笙漸漸要睡著過去。
沒留神了,身上裹著的大浴巾往下滑落,露出肩膀。
她身上的皮膚極白,像一塊玉。
白玉上又帶著人為弄出來的紅色痕迹,一時間都不會消。
許洲天垂眼,黑眸觀賞著,手裡的工作未停。
喉結產生滾動。
*
耳邊那種嗡嗡嗡的聲音終於停下,簡笙混沌的意識拉了一些回來。
被許洲天放躺在床上時,醒了過來。
「怎麼醒了?」許洲天唇角扯著。
「吹完了?」簡笙看他。
「嗯。」許洲天懶洋洋應,摩挲她耳垂,「男朋友服務打幾分?」
「嗯……六分?」簡笙說。
許洲天嘖了聲,「才六分,你頭髮厚成什麼樣了,我給你吹了老半天。」
「十分。」簡笙改口。
「不夠啊,得給點別的獎勵。」許洲天湊到她鼻尖。
簡笙主動親了他一下。
過了會,床邊一陷,許洲天也上了床,簡笙側到那邊,面朝他。
許洲天將她撈了過來,抱到懷裡。
「一個吻不夠啊。」他語氣比之前更不正經,氣息噴在簡笙面頰。
「那你還要怎樣。」簡笙道。
許洲天咬她耳朵,「再給我一次。」
「……」
簡笙抓了下他手臂,「你不困,也不累嗎?」
「我困什麼,累什麼,」許洲天道,「今天老子22歲了。」
「精力比年輕那會兒足。」
「……」
也就老了一歲而已,而且這個年紀,也還屬於年輕人。
懶得跟他掰扯,簡笙頭埋進他胸膛里,「睡了吧,我好累了。」
之前已經被他折騰了好幾回了。
感覺到許洲天捏了下她的臉,之後抓住她手腕,簡笙以為他是要使壞,將她的手往下放,這是條件反射地「以為」,結果並不是。
一顆冰冰涼涼的東西滑進她左手無名指。
簡笙愣了下。
手還被許洲天捏著,給她戴好戒指,指腹摩挲著,黑眸染得更濃,盯著看。
「你做什麼呀?」簡笙問。
「不認得這玩意兒?」許洲天道。
「我知道,」簡笙看了看他,卡殼了好一會,道:「不是,今天你生日呀,送我戒指做什麼。」
許洲天道:「求婚。」
「……」
他雙仁攝住她視線,「答應嗎?」
「嫁給我。」
被許洲天弄得有些突然,簡笙抿了下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心臟比之前跳得快了些。
許洲天湊近吻了口她額心,后捏住她下巴,「怎麼,」
「都睡過我這麼多次了,不願意?」
「…沒有,」簡笙面熱了些,回盯上他眼瞳,幾秒后發出聲,「我願意。」
他們相識於高二,現在大四了,算下來,有五年那麼久了。
不過中間分隔了快三年。
剛認識那會,她是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許洲天這樣的親密,這樣的,想要彼此擁有對方。
許洲天要的就是她這句話,指骨扣進她細嫩的指尖,根根緊扣住,又吻了一口她,「不許反悔啊,簡笙。」
簡笙「嗯」了聲。
她不可能再做出反悔的事了。
她若再負他。
下輩子……
……
做一隻鵪鶉。
許洲天不知道她內心此刻在想什麼,捏住她下巴,吻落到她唇上。
簡笙抓了下他胸膛,「許洲天。」她喊了他一聲。
他垂睫盯她,「叫老公。」
「老公。」簡笙應。
許洲天扯唇,用力按了下她下巴,吻變重,加深。
簡笙睫毛顫了下,空著的那隻手,抬起頭摟住他脖子。
男音低沉,落在耳旁,「所以現在,」
許洲天想說,「所以現在,知道我22歲生日願望是什麼了嗎?」
但有過前車之鑒。
沒脫出口,不想中了願望說出來就不靈的魔咒。
話收了回去。
「嗯?」簡笙問。
「沒什麼。」許洲天咬她耳尖,音混,像個痞子,「現在,」
「決定讓你再睡我一次。」
簡笙抓了下他后脖頸。
安靜著,像是默許了。
*
窗外的夜已深,明城燈火依舊繁華。
這座不夜城每個角落格外喧囂又璀璨。
……
22歲的生日願望:
娶她。
——許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