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還是我嗎?
被韓逸偷襲得手的殺手慘叫一聲,全身抖動一下就鐵板似的摔往下方,一命嗚呼。
當那名殺手飛身而起時,另外幾名刺客已經發覺不對,但直到同伴被殺那另外的幾個殺手才有了動靜,他們由隱身處一躍而起,飛速向這邊跑來。
韓逸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在地底默默計算著那幾個殺手的行動,當殺手們跑到韓逸上方,一腳騰空而另一腳則剛剛著地,舊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刹那,他意念再起
無數塊石刺化成無數道殘影,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朝那幾個殺手襲殺而去。
在平日裏,這些殺手們相信自己絕對有數種方法可輕易避過這種詭異的襲擊。
但這次,對手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動,殺手們卻隻能無奈的看著那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朝他們的身子激射而來
噗噗噗噗
一聲聲怪異聲音響起那是石刺破開殺手們身子的聲音。
想不到這些各懷偌大本事的殺手們就這般兒戲的遭了殃
在地底感受到刺客們那已經停止了的心跳,韓逸不禁長籲一口氣,癱倒了下來
一次性發動這麽大範圍的石刺偷襲,對他的精神消耗非常大,幸好因為上次昏死過後,他的精神力見長了許多,要不然早就在剛才的襲殺中再次因為精神消耗過度而頭痛不已。
他疲憊的得意了一下,然後準備站起身來
嗯!?
當他的手按在地上時,因為心中莫名的情緒,他下意識的又感受了一下周遭的情況,竟然發現在右方的一處地方竟然還有一個似有似無的心跳律動!?
這個是後來才來的?還是一直都在?
不管如何,到了此刻還隱身不出,那必然是血影門殺手團頭目級別的。
韓逸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思索一番,又有了計量。
不管如何,以現在的情況出去,那遭遇的必然是自己,那還不如就在這下麵先調息一番。
打定主意的韓逸就這般在地底大起坐來。
半響之後,韓逸感到精神力稍微恢複了一些之後,便開始準備行動。
他謹慎的移至那殺手的身下,然後出其不意之下意念一起,又是幾枚石刺朝那殺手襲殺而去。
然而不知是這個反應比其他的殺手要靈敏,還是這個殺手早有準備,隻見石刺剛一冒頭,他就由隱身處一躍而起,避開準備襲來的石刺。
然而韓逸也對用幾枚石刺就能將他收拾存在什麽念想,所以當那名殺手一躍而起之後,他便在地底默默的計算著那刺客的落腳點。
計算不夠精準,但也猜了個大概,那殺手的落腳點與他相離不遠
地上的石刺又在原先殺手藏身的地方微微凝聚,而在地下的韓逸則緩緩的朝著那殺手身下行去
地上的石刺發動,向殺手襲殺而來
殺手眼中精光一閃,緊盯著飛馳襲殺而來的石刺,腳下一動,躍身而起
地下的韓逸等的就是這一刻,待到殺手的腳剛一離地,他那早已準備多時的手便抓了出去
一雙手從地下破土而出,刷的一下一把抓住那名殺手的腳裸。
那名刺客吃驚的低下頭來一看,發現自己雙腳已被抓住,右腳急忙一用力一下甩開,但是左腳卻因來不及,結果便聽到一陣低沉的骨裂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鑽心的痛楚。
怎麽可能!?
我是最優秀的殺手,怎麽會被人偷襲!?
那殺手瞬間隻感到一分驚訝,兩分惱怒,還有七分的害怕!
但他畢竟非常人可比,在這種處境下仍瞬間判斷出對手藏身的位置,手腕一翻一把匕首變魔術般的出現在手上,直直的刺入地上兩手間偏左的地麵。
碰!
他摔倒在地,揚手抽出匕首,隻見匕刃上麵染滿血跡,人卻一刻沒有停留的幾個翻滾避開頻頻破土而出的奪命石刺,單腳立起一躍竟達丈餘遠近,在濃霧中迅速消失。
可惜他仍犯了與同伴同樣的錯誤低估了對手!
作為殺手的自尊,他決不允許自己在被人偷襲後就這麽跑掉,剛才隻因心急同伴的死才會被對手得逞,若是刻意隱藏行跡的話,他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被發覺。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再次被狙殺時,心中那份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與恐懼,使他無法再保持冷靜。
怎可能!?我怎可能被發現的!?
胸口中了韓逸透土擊來的一記掌勁,他發狂似的用匕首在地上猛刺,卻什麽也沒刺中。
這時韓逸卻猛的從他背後一躍而出,合身撲上。
即便在情緒失控的狀態下,那名殺手的反應仍可算得上一等一的快。
韓逸剛躍離地麵,他便已經扭腰回身,匕首斜劃向韓逸的腰肋,同時另一手甩出三把飛刀打向韓逸的胸口,又快又狠!
重傷了還這麽厲害!?
韓逸不敢怠慢,右腳抬起格開他持刀的手,雙手迅快連揮幾下將飛刀擊飛,腳下不停人已強行撞入那名殺手的懷中,腦袋稍稍後仰,然後狠命撞在對方臉上。
那名殺手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接著臉上便開了花,臉骨破碎。
但即使在倒下的那一刻他仍不忘還了韓逸一掌。
韓逸被他臨死反撲也傷得不輕,吐出小口鮮血捂著肩上傷口就地坐下。
真是可怕!以後再不敢這麽冒險了。
若不是在今夜這種環境下,以偷襲方式重創對手信心再加以格殺,平日間想要戰勝一個也難,何況是一隊人!?
他這算是種賭博,籌碼是雙方的命,而自己持的就是領主玉,以及賭對方不會出聲示警和對自己能力的信任。
待到靜下心來看著這些殺手的屍體,韓逸心底泛上一種奇怪的感受。
我殺人了!殺的是活生生的人,會說話,會走路,跟我一樣的人,而不是山間野林裏的什麽野獸。
剛才還會跑會跳的那幾人如今已是毫無生命的幾具冰冷的屍體,跟一撮土,一塊石頭沒什麽分別。
他突然覺得很害怕,我究竟怎麽了?
我,在剛才竟毫不猶豫的殺了幾個人!?
我何時變得這麽冷血瘋狂?這還是我嗎?
他有些慌亂的摸了摸懷中的領主玉,得到了它,什麽都變了,難道現在,連我也變了麽!?
潮濕的霧氣拂麵吹過,使得韓逸不禁打了個寒戰,也使得他那混亂的心境逐漸平靜了下來。
妖王君山的話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你要記住,這玉石雖好,但是你要善用
韓逸細細沉思起來,頓時感覺豁然開朗。
對!
這領主玉再怎麽有靈性,也隻是塊玉石,我才是它的主人,該怎麽用,還是由我來決定,而我,依然是張韓逸!
想到此處,韓逸的嘴角逸出一絲輕鬆的輕笑,心中的迷惑也一掃而空。
在現在這種情勢下,又怎麽能再像以前那般婆婆媽媽!?隻要不違背自己心中的原則,行事問心無愧,也沒什麽好迷惑的,該做什麽就去做!
粗略的檢視了一番,發現自己的傷並無大礙之後,他轉身迅速向小樓行去。
時間不多,得趕快了。
也許是太信任外麵的那幾個殺手,小樓裏麵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韓逸悄悄打開窗戶翻入其中,點亮了裏麵的蠟燭。
在這麽大的霧夜裏,隻要不是走到樓前,這麽點微光想來應該是不會被人發現的。
一樓是個書房,一排排書架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牆邊,一張大木桌擺在正中間,上麵放齊了筆墨紙硯,案頭還有一疊公文,有的已批閱了一半,有的還未啟封。
韓逸隨手翻了翻,見到上麵都是些又抓了哪些人以及軍資供應等東西,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匆匆忙忙的搜尋一遍之後,他便轉身走上二樓。
二樓東西則比一樓的東西少得多。
幾個架子上擺了些古董字畫,壁上掛有一些刀劍等兵器。
韓逸四下轉了一圈,目光便被放在牆角的一個大鐵箱所吸引。
這鐵箱外表毫不起眼,四四方方的像一塊鐵豆腐,表麵沒有一點裝飾,甚至連漆也沒上。
可韓逸卻能感覺到這裏麵裝的東西肯定不尋常,因他用手試過後,發現鐵板竟有一掌那麽厚,箱內隻有一小塊空間。
這麽奇特的箱子,裏麵必定裝有貴重物品!
沒鑰匙,用強是打不開的,要偷走整個箱子更是說笑,這玩意兒估計怎麽也有個千斤重,而且也沒時間容許他這麽做。
正在犯難之際,韓逸突然想起一物,連忙伸手入懷將那物掏了出來。
這是上次毒醫四娘送自己的藥,一瓶除體味的用了,還有一瓶是迷藥,另一瓶則可蝕穿金屬,上次用過後揣在懷裏差點都忘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韓逸提起瓶子疑惑的晃了晃,這藥粉有沒有這麽神啊!?
不過現在也沒其它辦法了,試試吧。
他打開瓶塞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立刻移開瓶子捂著鼻子
哇,好臭!
他將信將疑的將這藥粉朝鐵箱上倒了一些
突然!
韓逸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情景。
隻見那口箱子上麵,正慢慢的溶出一個大洞,而這一切,正是他灑在上麵的藥粉幹的。
哇
韓逸驚訝的哇了一聲,然後欣喜的將藥瓶封好,珍而重之的將藥瓶重新放進懷內,然後伸手進箱洞中掏出箱裏所有的東西。
鐵箱裏的空間果然很小,一共隻放了兩封信和一張圖。
韓逸隨手打開一封,隻見這是落殘血與黃益陽勾結往來的書信,不過現在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沒什麽用。
韓逸隨手將它丟在一旁,又打開第二封信,一看之下立刻目瞪口呆。
隻見上麵寫著:堂弟親啟,聽聞弟已經控製天水城,為兄不勝欣喜。現大軍業已開赴,不日即會抵達,特飛鴿傳書告之,一切小心,切記!切記!落款赫然是黃天鳴!
黃天鳴,真武國現任都統大將軍,林君雄的關門大弟子,竟真是黃益陽的堂兄。
韓逸刹那間隻覺得額頭上的冷汗滲滲而下。
大軍業已開赴
莫非莫非一開始黃益陽就打算投降真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