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火中取栗
一路跟著此人穿越大街小巷,最後漸漸走入天水城北麵的住宅區域中。
這裏便算是天水城的貧民窟了,很多貧苦人家都在此安家落戶。
民眾混雜,房屋殘破
小巷中汙穢肮髒,東搭西建的臨時房舍隨處可見,顯得如此的擁擠不堪。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裏反而最適合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在此躲藏!
各屋間有著無數的暗道狹隙,不要說初來的人會暈頭轉向,就連很多長住在此處的人,也無法盡識每一處地方。
進到這裏之後,韓逸不敢再怠慢,全力集中精神跟著此人。
在各處看似一樣又卻又不一樣的小道、長巷、破屋、爛房間穿來插去,就在自己都快要被轉暈了時,那人終於停了下來,走入一間與別處小屋並無兩樣的木板房中去
韓逸長籲了一口氣,好險!
差點就跟丟了。
他不敢直接走過去,而是四下看了看,然後斜插入一條充滿腐臭的,汙水長流的小巷中,悄悄來到那間木屋背後。
將呼吸放細放長,直至微不可聞,他這才蹲下身於躲在窗台外麵,凝神靜氣的聽著屋內的動靜。
這兩天官兵查得很緊,打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這時隻聽屋內一人道。
失散的弟兄們有聯絡了嗎?一個年輕的聲音道。
韓逸皺了皺眉,這聲音聽起來好耳熟,但卻想不起是誰。
沒有。我又不敢留下暗記,沒辦法跟他們聯係上。先前說話那人回道。
要不是那兩個狗賊叛變,我們也不至於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道。
現在急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救出齊爺,有了他,我們才有機會翻身。那年輕的聲音止住那粗豪的聲音道。
可是齊爺被關在黃益陽府上,就我們幾個人能行嗎?先前最開始說話的那人道。
你怕死就不要去!我就算死了,也不放過黃益陽那混蛋。那粗豪的人似乎甚為惱怒,怒罵道。
誰怕了?我隻說要好好計議,否則白白去送死,也不見得是好漢子。是不是,郝大哥?先時那人也怒道。
那粗豪的人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韓逸聽到那人的稱呼,一下子就想起屋中那個年輕人是誰了。
那個年輕的人正是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擎水幫的食指郝元智。
聽聞擎水幫已經被黃益陽滅了,拇指尹天威更是直接身死!
沒想到郝元智還能逃了出來,並藏身於此。
他們商量著要去救的,自然是有著智囊之稱的無名指齊明遠了。
屋中的人又開始爭論了起來,韓逸卻沒心思再聽下去。
他心念急轉,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再三考慮之後,他終下定決心。
隻見他伸出手,輕輕在窗沿上敲了兩記。
叩叩!
這兩聲輕響對於屋內的人來說,就像晴天霹靂一般,頓時間屋內立刻靜寂無聲,落針可聞。
這種前後強烈的對比變化,份外讓人覺得詭異。
幾個呼吸的時間,但對屋內屋外的人來說都覺得無比的漫長。
估計裏麵的人有了適應的時間,韓逸這才輕聲道:裏麵的朋友,在下並無惡意,可否進來一談?
又過了好一會兒,郝元智才道:請進。
韓逸輕輕理了一下衣襟,緩緩的拉開窗戶,輕輕的躍了進去
腳尖尚未著地,兩件兵刃便已向他招呼過來,左刀右斧,均是高手。
遠山體內玉石之力霎時間立即高速運轉起來,整個人憑空向右側移去,貼著牆壁滑開半尺,隨後腳步輕點轉錯之間便已退到小屋的另一頭,揚手道:等一下。
那兩人想不到趁他下盤未穩之時突然出手,都還打不著他,還被他在眨眼間跑到另一邊去,便知此人武藝之高,兩人聯手也非其對手。
他們對看一眼,卻又朝韓逸攻去。
退至另一邊,韓逸才有些閑時間看清襲來的二人的模樣。
使刀的就是那名被跟蹤的男子,使斧的則是個牛高馬大、一臉絡腮胡的漢子。郝元智並未參與打鬥,隻是站在一旁看著二人向韓逸攻去。
韓逸一個跨身踏前一大步,猛的切入兩人進攻路線間,封死他們所有攻勢。隨後一掌拍在那漢子斧麵上,玉石之力生出粘勁,一牽一引將他帶向一旁。另一邊則隨手造出根土刺將使刀那人逼到牆角,無法動彈。
他這麽做其實是經過充分的考慮。他們與擎水幫失和不過因為一件小事,現在雙方都屬於落難之人,這麽一點小小的芥蒂早就可以忽略不計。
對方現在正是困難之時,而自己也急需幫助,雙方應該有合作餘地。所以自己先才出聲相告,就是想表明我有不可忽視的實力,能夠在不被他們發覺的情況下接近他們,但卻對你們無惡意,所以才明示之後才進來,而後又不傷一人便退至一邊。
以郝元智的才智,應當可以明白韓逸的意思。
果然郝元智伸手阻止住欲要再攻上的兩人道:不用打了。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張兄,今日來此有何見教?
韓逸收回土刺,對著惡狠狠盯著他的兩人,舉手退後兩步示意不必再打,這才道:你們需要幫助,我也需要,就這麽簡單。
郝元智哦?了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逸。
他也明白,自己三人若真想去黃益陽府上救人,是不可能成功的。
自己擅長的是道法,並非是武藝。自己的那兩個同伴雖然是擎水幫中五星級的高手,卻在一招間被他製住,足以證明眼前之人有足夠的實力。若是有他相助,那麽就齊爺的事情成功率會大上許多。
想到這些,他也並非婆媽之人,直接幹脆的道:好!張兄助我救人,卻不知我們能為張兄提供什麽幫助?
韓逸在屋內找張椅子坐下,舒服的伸個懶腰:請郝兄將這三日發生的事詳細告之。
那擅長跟蹤的男子對郝元智急道:郝大哥,這人來曆不明,你怎麽能隨便答應他。
郝元智舉手示意他不必再說,斥道:你還看不出來嗎?他若要害我們,這裏早被黃益陽包圍了。不用多說,我意已決。
那粗豪漢見狀,也不敢再說,氣哼哼的與那擅長跟蹤的男子坐到一邊。
郝元智也坐下,拱手施了一禮,不解道:怎麽張兄會有這麽奇怪的要求,難道這麽大的事你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