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月色皎皎二
司馬越盯著半空中的披風頓了頓,說道:“雖然已經是夏季來臨,可是晚上溫度還是較低,你的身子比常人寒。我想著你披件披風會比較好。”司馬越的口中說出的話很是溫和,但是雲落聽著覺得很是傷感和落寞,司馬越的身上突然外泄這憂傷,讓人不忍拒絕。
半晌雲落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自己來吧。”說著接過司馬越手中的披風,緩緩地披在身上,手指一挽在胸前打了一個結。
雲落抬頭的時候刺魅已經隱身在了黑夜中。司馬越一身的清輝眼光瀲灩泛著光芒很是好看。
司馬越看著雲落披著披風,嘴角微微的勾起倒像是小孩在得到糖果一般的甜蜜。雲落看著司馬越這神情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說道:“還是有話直說吧。”
司馬越斂了斂笑容說道,聲音比著東流的河水更是清澈動聽。“你的寒毒提前發作了很辛苦吧。”
雲落微微的詫異,抬頭看著司馬越凝眉說道:“你知道?”
“墨閣的守衛和布局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一直在墨閣我本來探不到什麽。”越說司馬越感覺越是小聲,聲音中還是不忍和落寞。半晌司馬越繼續道:“可是謝航回殤國的第二日沒有上朝,殤墨上朝的時候麵色帶著一絲蒼白可見氣血虧損。再打探一下謝航修養在將軍府的膳食也不難猜測是你寒毒發作,需要殤墨謝航二者的內力使得寒氣不能逼近心脈。所以你才會在墨閣休養如此之久。”
雲落看著司馬越該是怎麽樣的心思,殤墨常說她心思縝密可看見司馬越才知道什麽叫心思縝密,單憑殤墨蒼白的臉色和謝航的膳食就知道她的寒毒發作,等下,雲落覺得不對司馬越說的是寒毒不是寒氣。雲落立即橫眼向司馬越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有寒毒。你和我到底有什麽關係,我每次都覺得你很熟悉但是我自認為從未見過你。你今晚故意引我出來又是所謂何事。”
司馬越看著雲落裂開嘴笑笑了,笑得極其的溫暖口中的話都帶著三月春風般的溫暖說道:“都說雲府雲落性子淡的如絕世的空穀幽蘭,可是我看著倒是不像,倒像一個毛急的丫頭。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該要怎麽樣回答。”說完還是那笑看著雲落。
雲落還是不習慣司馬越此時的表情,如果是換一個人雲落可能會袖中的袖箭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可是司馬越那笑很是溫暖而且沒有惡意雲落也就沒有說什麽,被司馬越這樣一說雲落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聲音和夜晚一樣的清說道:“傳言不過是傳言,終究是不可信的。傳言就像是謠言都是止於智者。而且不過是一句空的評價罷了,自然是作不得真的。至於我的問題多你就慢慢的回答吧也是不用急的”
“我和你的關係也不是一句話二句話能夠說清,這個倒也不急。至於今晚我引你出來。”司馬越雙眼凝神看著雲落,月光下雲落的臉落下一層清輝,三千青絲隻是隨意的攏起,少了幾分的束縛多加了幾分飄逸和空靈。當真是月出姣兮佳人撩兮。司馬越看著不由的出了神,雲落被看得不自在伸出手撩了一下額前不安分的發絲。司馬越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輕垂下頭修長俊秀的手抵在下巴處輕咳一聲。拉回思緒轉移視線。
雲落看著司馬越的手白皙光滑修長,骨節分明。不似殤墨那樣寬厚帶著厚繭而更像是書生的手。雲落借著月光連司馬越手上的青筋都能看的清楚以及紋理清晰飽滿的指腹。
司馬越理了理思緒,清了清嗓音說道:“其實我該早些出現的,我怕我再不出現就真的晚了。”司馬越抬頭看看月色,一根玉簪泛著清輝更平添了幾分溫文爾雅的氣質,司馬越說道:“我再不出來,連這樣美的月色都不能與你共享了。”
雲落斜了司馬越一眼,這個男子看起來溫文爾雅如玉公子忍不住讓人側目,可是司馬越的越雲閣號稱地下地四國。殤國,泉國,紫水。看起來三足鼎立但是越雲閣的崛起打破了這種格局。被默認為第四國。而越雲國的主人司馬越更是被天下傳的懸乎。高深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城府深沉。神秘莫測。總之一句話司馬越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也不是一個好猜測的人物。
雲落斜了一聲司馬越就又轉身的意味,冷聲說道:“如果今晚你引我出來隻想說這些的話,那恕我不奉陪了。”
司馬越看著雲落露出了疏離的清冷,急急地轉過頭看見雲落就要轉身離去,一瞬司馬越伸出手想去拉雲落。
雲落冷眼看著司馬越的手身子快速一側,退後二步看著司馬越:“有話你還是說吧,這樣總是不好。”
司馬越半空中的手 手指慢慢的縮卷起來半握著,最後悻悻的收回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七八寸高的青瓷白釉的小瓶遞給雲落:“此瓶你拿著吧,每旬一顆對你身體的寒氣也有好處。你這次寒毒發作算是過去了,可是卻不知下次是什麽時候。而且你身體不必常人該多調息。”
說著司馬越把手中的小瓶向雲落的方向又移了移。雲落看著司馬越手中的青瓷白釉小瓶並沒有伸出手接。此人雖然看著沒有害自己的心,可是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對著司馬越這樣一個人更是心中會想的更多。不知是何居心。自然不會出手去接。司馬越今晚一連串的動作雲落都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麽,心中更是有幾分忐忑。
司馬越看著雲落盯著小瓶在深思,目光凝聚著月色的清冷。司馬越從懷中拿出一方小巧的玉牌,雲落看著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訝。倒不是說這玉牌多麽的名貴而是這玉牌是雲落自己親手雕刻的。裏麵的每一條紋路都是雲落自己一筆一劃雕刻而成。當時雕刻這樣的暗紋還費勁了雲落的心思。要內力,雕工,仔細程度都是一流才能雕刻而成。這塊玉牌出現在司馬越的手中雲落自然是驚訝無比,但是雲落清華的臉上倒沒有露出多大的情緒,隻是那眼底是止不住的好奇。
司馬越看著雲落倒是能鎮定,口中還是那好聽如玉相互撞擊的悅耳的聲音說道:“這玉牌是你師父給我的,而我手中這瓶藥丸也是他老人家給的。他怕你身子不適才囑托給我把藥丸交予你。他說你看到這塊玉牌自然就會明白的。”
聽著司馬越這樣說雲落更加的詫異了師父什麽時候和司馬越扯上的關係,而且還把她親手雕刻的玉牌交給他,看來這交情不是一般般。可是雲落看著司馬越沒有一絲想說的臉,雲落也不願多問,隻是伸出手接過司馬越手中的青瓷白釉的小瓷瓶。口中清冷的道了一聲“謝”
看著雲落接過手中的小瓶司馬越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說道:“ 紫臨皇正在給雲丞相物色續弦的人選,不出意外應該是陳太後的女婢彩簾。”後斂聲麵上的溫和也降了幾分說道:“彩簾雖然是陳太後的婢女可是跟隨陳太後多年,身份也自然不是一般宮女嬤嬤那般。隻是要想給雲丞相續弦紫臨皇還得給她另配一個身份才能夠格。”
雲落想著彩簾嗎,倒是打的如意算盤如果這彩簾不是陳太後的人而是紫臨的人,這樣一來紫臨既可以消減陳太後身邊的人,又可以監視雲府也打算牽製雲落倒是一箭多雕的好計策。或者說這本就是陳太後和紫臨皇商量好的。看來真的要事先做好準備了。隻是雲落抬頭看著司馬越說道:“你為什麽告訴我這些?”雲落想了想本來要問的是你為什麽知道紫臨皇要給我爹續弦,但是想了一下司馬越的人遍布天下紫水的皇宮有他司馬越不稀奇,那麽這事自然是不難知道的。隻是雲落的暗衛都沒有稟告而且青至在紫水都不知道紫臨心中已經有人選了,這司馬越卻知道可見司馬越的情報網之多之縝密。
“你現在不是應該想好怎麽樣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嗎?紫臨皇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司馬越露出皎潔的牙齒,聲音不複剛才的溫和後補充說道:“你師父既然都能把玉牌交給我,也自然是放心我不會對你有歹意。如果非要說為什麽,我告訴你而你又覺得是我作為越雲閣的閣主司馬越才能說出的理由的話那我隻能說,我隻是剛好知道這個消息做個順水人情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對你有用而對我卻是無害。不知自然說你可覺得是理由。”
司馬越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的草地上。顯得如此的帶有氣勢的沉穩那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沉穩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到的。那是一種經曆了萬事被磨練出來的內斂的大氣和沉穩。那種笑談山河的一切盡收眼底的自若。該讓多少人自愧不如。望其項背。雲落這時才真正覺得越雲閣能被稱為地下第四國自然有它存在的本領本事和道理。而司馬越能任閣主之位真是當之無愧。無可撼動。那一身的風華都是無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