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壘州之亂

  “王爺，看來此事早有預謀，幾千人豈是隨便就可以冒出來的。肯定是那城守早就心生反骨。此等事情定要派兵圍剿助我殤國國威。此等亂臣賊子臣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聲音極其的寬厚洪亮，帶著金戈鐵馬征戰沙場的氣勢。不用猜肯定是一位武將。


  “此人是連虎嘯，平民出身他爹曾經中過秀才有幾分學問，給他取得名字倒是響亮。可是卻沒有向他爹一樣苦讀詩書而是酷愛習武倒是不負虎嘯二個字。天元一年問鼎武狀元，王爺封其為正六品驍騎尉。天元二年領兵出站邊陲流寇大獲全勝王爺提封成五品副尉。同年狄族來犯連虎嘯再次出征，勢如破竹直搗賊穴斬獲狄族首領拉布拉托首級天元三年班師回朝，王爺大喜擢升為二品驃騎將軍。”亦影聽完裏麵的對話向雲落說道，裏麵說話人的身份。


  “連愛卿說的不錯圍剿是勢在必行，隻是怎樣圍剿還得商酌。一城百姓何其多這正是本王所顧慮的。亂臣賊子暴民流寇死不足惜可是一城百姓卻是不能不顧。”殤墨的聲音帶著憤怒的咬牙切齒，可是還是理智冷靜。


  聽著這話雲落心中已經明白幾分，為什麽當年的殤墨可以一眾世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國之王。不僅是他驍勇善戰或者是他魑魅宛如地獄修羅手段殘忍，而是殤墨不僅具有強者之才，還有王者之能。所謂強者便是無所畏懼所向披靡。所謂王者則是顧全大局指點江山。狠毒毒辣鐵血手腕的同時不忘無辜百姓，掌握民心。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而那些視百姓為螻蟻之人絕對不能踏居九層之閣，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螻蟻有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王爺，老臣突然想起一事。”說話的是洛封洛丞相，雲落見過他聲音也還記得。


  “說”


  “王爺，老臣突然想起來這壘州城的城守是柳侍郎的二夫人的胞弟。幾年前老臣在柳侍郎的府中此人還來過，老臣記得當時談及此人的時候柳侍郎還頗具讚賞的意味。”洛封的聲音很是中規中矩隻是此話一出。柳侍郎的臉色瞬間一變，一臉的誠惶誠恐。


  殤墨的丹鳳眼一轉，眉有些微皺雙手背在身後好像在思考：“聽洛丞相一說，本王也有些印象。這舟樊再獵圍場拔得頭籌，又得柳侍郎推薦本王賜了他一個壘州知縣，天元二年狄族來犯舟樊也是立下功勞擢升為壘州城守。竟然想不到是隻白眼狼。”最後一句的聲音是極其的憤怒，如果近看殤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突然“砰”的一聲案上的一疊奏折應聲被砸在青玉石地板上。嚇得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後麵的柳侍郎顫巍巍的走出來，“砰”的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渾身都不穩。出口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控製不住的顫抖：“王爺，臣有罪臣識人不清導致壘州出現此等暴亂。臣不敢替舟樊辯護隻是此人一直規規矩矩行事也是得體，臣才會走眼。臣有罪還望王爺恕罪開恩。”


  “都到這時候還在為亂臣賊子辯護，這舟樊本就是你柳侍郎二夫人的胞弟，說不定就是串通好的或者是知情不報，王爺”連虎嘯一抱拳，厲聲說道：“王爺，柳侍郎有負王恩應當押監下獄。至於壘州暴亂臣願意領兵前往。”


  這時的劉侍郎真的渾身都要抖的像篩子一般。他也知道這壘州暴亂城守叛變是大事，可是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


  “王爺”一身溫良的聲音帶著幾分英氣響起在這大氣都不敢喘的書房。“這暴亂的事情蹊蹺切不可大意行事，其次這舟樊叛降亂者本是罪無可恕但是禍不連眾柳侍郎是否下獄也不可隨意。”


  “舟樊此人本人也見過若說眼拙本王也是眼拙之人，隻是柳侍郎也是有罪。從今日此劉侍郎呆在侍郎府不得踏出半步。”殤墨一手墨袍摔過案桌，雙手陲在腿邊。


  此時那溫良又不失英氣的聲音又響起：“壘州位於邊陲，三麵環山一條尉河臨城而過，易守難攻可謂是天險。如今暴亂定然不是草莽之寇如此簡單。臣也請命隨連將軍一起出征壘州製服暴亂不勝不歸。城中百姓在臣在百姓忘臣自刎謝罪。”突地一聲跪地的聲音響起，男子的聲音帶著堅決，這時雲落終於覺得當初在禦花園小道上沒有錯看這個男子。有萬夫不當之勇，又有心智謀略。難怪王卉兒傾心此人。


  “此人喚謝楓宸是謝航的弟弟，一母所生隻是謝楓宸從娘胎不足月一直寄養在府外修養調理身子，王爺繼位後二年才回歸朝堂，文韜武略也是滿腹智謀和謝航也是不相伯仲，但不同於謝航一直呆在王爺身邊，所以王爺封了一個正五品中侍大夫。”亦影在一旁給雲落解說道。


  隻是亦影不知雲落早已經了解謝楓宸而且還是很詳細。雲落聽著也隻是點點頭。


  而書房中的朝臣都是一眼驚訝的抬起頭看著端正的一腿屈膝跪在地上的謝楓宸，此等軍令狀可是極其的嚴苛，如今城中暴亂，而且壘州也是正如謝楓宸所說易守難攻。還敢立這等軍令狀不是滿腹自信，就是大話連連紙上談兵。隻是這份勇氣不得不讓人佩服。


  連剛才說願意領兵前往的連虎嘯也不得不唏噓側目，這等軍令狀他也是自愧不如。這時才審視起地上跪著的男子，一身中規中矩的朝服，臉也是溫穩公子模樣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書生的英氣，此時竟是讓人不得不注視。


  殤墨俯下頭看著滿前一身直挺改在地上的男子，半晌突地狂妄的笑了一聲。滿身的氣勢說道：“好，好。連虎嘯，謝楓宸領命。”


  殤墨剛說完這句一身武將裝扮的連虎嘯立馬抱拳單膝跪下，和原本就跪著的謝楓宸洪聲道：“臣在。”


  殤墨繼續道，此時的殤墨又是那個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王者：“即日起連虎嘯為主將謝楓宸為軍師在東營即刻點兵五萬，前往壘州平頂反賊。”說完後殤墨又補充道：“此次壘州之行，軍中大事決定軍師為主，主將為輔。”


  “臣領命。”謝楓宸在殤墨說完立刻道。


  倒是旁邊的連虎嘯一雙眼睜的很大，一副不可相信的表情，半晌還是把拳一推洪聲道：“臣領命。”


  殤墨話一出，書房中的朝臣更是唏噓不已，這不是明擺著軍中一切又謝楓宸做主嗎。出兵打戰一向由主將說了算，由軍師為主還是第一次。況且還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朝臣。即使有滿腹經綸，文韜武略眾人還是不得不驚訝。畢竟沒有真正出征過。不過王爺這樣說他們自然是不敢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