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秦掌櫃離開朱家宅邸,往賭坊回去,剛走到賭坊門前,便覺得有些不對。


  他走進去,原本應該喧囂熱鬧的賭場內卻鴉雀無聲,而那些往常出現在這裏的人此時竟然全都不見了蹤影。卻隻見一個戴著鬥笠的女人正坐在他平常坐著的那把椅子上,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人,這些都是他手下負責看守場子的人,每一個都受了傷,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秦掌櫃見到,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而平常跟在他身邊的手下人見到他回來,連忙走上前來,道:“掌櫃的,您可回來了,她來了好一會兒了,將客人都趕走了,還打傷了好些個兄弟,我們卻又奈何不得。”


  秦掌櫃聽後,似乎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卻露出一副笑麵,走上前來,向眼前的這個女人行禮,道:“在下秦常林,是這賭坊的掌櫃,還不知娘娘是什麽人,我們怎麽得罪了您,讓您這麽生氣?若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秦某在此先賠罪了。”


  那女人冷聲道:“原來你就是這賭坊的掌櫃,聽聞‘香’曾經在你這裏出現過,所以我就前來看一看,沒想到你手下的這些人囂張的很,我一時手癢,才動了手。”


  “香?”


  秦常林很是驚訝,他並不知道什麽是香,除非她指的是那個江湖中的香閣,但香閣的人向來神秘,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雲陽城來,而且還殺了楊三。


  那女人看了看秦常林,似乎也看出來秦常林並不知情。


  “原來你並不知道什麽是香,怪不得呢。那我就換一個問法,你最近是不是見到了一顆奇怪的珠子?”


  奇怪的珠子?


  秦常林很快就想到了不久之前見到的那個。


  “見到過,見到過,是一個年輕人拿出來的,讓我們換些銀子給他,後來他又拿了回去。”


  “就這樣?”


  女人似乎並不相信。


  “後來那珠子被人盜走了,是一個叫楊三的人。”


  “那楊三如今在何處?”


  “不瞞您,那楊三不久前被人殺了。”


  “那珠子呢?”


  秦常林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現在也應該不在楊三的身上,想必是已經被人拿走了。”


  “那是什麽人拿的珠子,殺的楊三?”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香閣的人。”


  那女人顯然是知道香閣的,在聽到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你是香閣的人也到了這雲陽城來?”


  秦常林一聽,已然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香閣的人,之前還猜想她會不會是香閣的人,但想來應該不是了。


  那女子突然站了起來,便往外麵走去,走到門前時停了下來,轉回頭對秦常林道:“我還是先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你也不要去管,別問別,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要不然,你性命不保時可就別怪我今沒有提醒你。”


  “是,是。”


  那女子離開之後,秦常林對身邊人道:“快關上門,然後請大夫來給這些個看一看,從賬房裏拿些銀子來當作補償,不過你們也要好自為之,切記不要將事情向外麵泄露出去,到時候惹了一身的麻煩,就連死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那女子離了賭坊,進到一處暗巷,那巷子裏早有一人在那裏。


  “你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香確實是在這裏出現過,而且香閣的人也在這裏出現過,並且在這裏殺了一個人。”


  “香閣的人,他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難不成那香就是?”


  “應該不是,不過這香閣的人也是不好惹的,看來萬事也要心一些了。”


  “香閣又怎麽了,難道我們還要怕他們不成。”


  “如今大事將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事不可以引火燒身,若是將香閣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到時候還沒有開始,就要有事,被上麵那位知道,一定是饒不了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過這件事也並不簡單,香閣的人出現在這裏,香也出現在了這裏,並且因此還殺了一個不要緊的人。”


  女子摘下鬥笠來,露出半張臉,另外半張臉還戴著鐵麵具。


  “你再去這城裏四處去看一看,我等下去朱家看一看,朱老太爺如今正好在家,朱家是本地的大戶,估計能知道些什麽。”


  “好。”


  兩人分開。


  朱家宅邸內。


  朱永進走進了書房,向朱文博行禮,“父親大人。”


  朱文博看了看朱永進,道:“你來了。”


  “聽今秦常林來過,是為了什麽事?”


  “吳亦時的那個舅子,喚作楊三的被人殺死了,秦常林害怕這件事引火燒身,才來求我保他,這種事我本來並不願意過問,但似乎這件事並不簡單。”


  “原來是這樣,那家夥死有餘辜,平常借了他姐夫的勢無惡不作,我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今我在城門那裏見到了呂輕衣,將東西給了他帶走,想必這件事和他也有些關係。”


  “哦?是這樣啊!那呂輕衣又是什麽人?”


  “我也不清楚。”


  忽然,門外有人走到門前,道:“老太爺,有人求見。”


  還沒等朱文博話,朱永進卻開口道:“來的人是誰?”


  “不知道,的沒見過那人,問了他是誰,也沒有明。”


  “去去去,將那人打發走就是了。”


  那下人剛想走,朱文博卻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去將他帶進來吧,去客房,就我等一下就過去。”


  “父親,您這是?”


  “我差不多已經猜到來的人是什麽人了,等下你與我一起去見一見他。”


  “是,父親!”


  “看來這東風快要起來了,我等也不能再繼續在這裏隱忍下去了。”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朱文博並沒有回答朱永進的問題,背著手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那裏有一棵樹。


  “放心,父親,孩兒心裏自也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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