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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朝堂審判

  宣政殿,原是子與朝臣們議政的地方,此時此刻卻成了大魏首富紀士明的庭審之地。文官以白首輔為首站於朝堂右側,武將和監察官員立於朝堂左側,三階金階之上坐的便是當朝皇帝——郎永慶,侍於皇帝身旁的便是護衛宮城的禦林軍統領敖坤。此時白首輔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陛下,朝臣們都已到齊,可以宣紀士明上殿了。”


  皇帝點了頭,一旁的劉公公道:“宣紀士明上殿。”


  門外映出一道修長的身影,金絲豎紋的白色絲綢熠熠生輝,腰間環著玉腰帶,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就像是一輛呼嘯而來的列車上的燈泡,令人畏懼。這人緩步走到皇帝麵前,下跪作揖,道:“臣紀士明參見皇上。”白首輔見狀,立馬不屑得哼了一聲,像是覺得紀士明假仁假義一般。


  皇上抬手,道:“免禮”,還示意了白首輔,:“白卿,開始審判吧。”白首輔朝陛下拱手作揖,意思是要開始庭審紀士明了。


  白首輔目不斜視地盯著紀士明,道:“紀士明,我們對六必居的調查結果令人發指,大魏建國以來,還沒有哪家商幫,曾以如此卑劣的手段追逐暴利。”這句完便歇息了片刻,盯著紀士明,看著紀士明開口想辯解的時候,就馬上打斷他:“民間諸多議論你是如何壓榨其他作坊、從運貨商手裏獲取回扣、定期進行掠奪性定價,采用威脅以及設立獨家銷售區的方式,使得許多大貨行不得不歇業”,越越得勁兒,白首輔又上前一步,繼續問責:“在過去15年裏,你一直想方設法打垮對手,獨霸並且操縱市場以抬高物價,陛下多次勸阻,你卻視皇權為無物,如此膽大妄為”,隨即轉身啟奏陛下:“陛下,此一則便足以定罪。”


  皇帝沒有多言,隻是問紀士明:“紀士明,你還有什麽好的嗎?”


  紀士明背兩手於身後,抬頭看著陛下,黑亮的眸子裏藏著一團火焰,義正言辭道:“我剛進入這個行當的時候,一片混亂,各大商鋪為逐利,偷工減料,以次充好,是我建立秩序,讓市場變得規範。”


  紀士明慷慨激昂道:“明記創造了數百萬活計(工作崗位)的時候,無人問罪;當年瘟疫橫行,三郡禁閉,我把糧食藥物送到每家每戶的時候,無人問罪;我讓大魏商業獨占鼇頭,外邦歸附的時候,無人問罪。”


  紀士明又轉看向白首輔:“明記是大魏沸騰的血液,你我是獨霸是操縱,我把這叫做開創力。白首輔,請你告訴我,我為什麽會被審判。”


  這一反問,讓白首輔幾乎啞口無言,麵露難色,隻是怒斥道:“信口雌黃”,完便又啟奏陛下:“陛下,臣所查之事皆為實情,如今民怨已成鼎沸之勢,紀士明不可再留。”

  首輔一黨的敖統領也進言:“陛下,臣日夜戍衛宮城,保護聖駕,隻知道一個道理,隻要能保護陛下周全,寧可錯殺不可錯放”,敖統領悄悄抬眼,偷看皇上的臉色。見皇上略有猶豫,又進言:“臣聽聞當初西夷會冒險與我們一戰,都是因為紀士明從中作梗,他與西夷通商,將數不盡的金銀錢財運往西夷,才讓西夷有實力去壯大軍隊,給我大魏朝埋下了隱患,沒過多久,西夷就舉兵來犯。”


  紀士明幾欲開口,但還是選擇了沉默,不打算為此辯解,隻因敖統領的是實話。


  白首輔這下倒是借題發揮:“陛下,這可得算得上是通敵叛國了。”


  紀士明不想再與白首輔爭論,不是因為他不屑,而是因為他一直都認為在這件事上他確實做錯了。


  白首輔見紀士明沒了氣焰,正打算趁機奏請皇上給紀士明定罪的,可蘇將軍一個箭步上前與敖統領對峙:“敖統領莫不是忘了是誰在戰前半月的時候,遣急報回京通報的陛下西夷意圖不軌,還帶回西夷軍備調動的細報,讓我方能及時調整軍力,兩戰便結束了的我方邊境之危”


  紀士明沉聲咳了一聲,斜眼示意了蘇將軍,蘇將軍便不再多言。


  敖統領不服氣:“嗬,好人都讓他紀士明當了,賺了大錢還能回來賣乖,真是無往不利啊。”


  皇帝麵生怒色,拍桌而起,語速極快,鏗鏘有力,“就是你們這些商人,搬來搬去,從中牟利,才讓給西夷有了機會,大魏險些亡國!”


  見龍顏大怒,群臣跪拜,齊聲道:“皇上息怒。”


  紀士明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似乎暗沉了下來了,他回想到了前晚上蘇將軍來他的府上告訴他的那些話:“紀兄,咱們的這位皇上已經不是從前的郎永慶了,你如此聰慧,怎麽就不明白呢?”


  紀士明仰望著明亮的月亮,教似的告訴蘇將軍:“飛薊啊,你看看那明亮的月亮,我們初見永慶的時候不就是這樣的感覺嘛,他那時心裏裝著下百姓,事必躬親,隻要是能保下太平的事,他總是衝在前麵,那次疫情連我都畏懼了,他卻能在長明街上演講,安撫百姓。不正是為了這點,我們才在一起扶持他的嘛,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的,不論過多久他都能是那輪明月,能與太陽爭輝。”


  蘇飛薊太了解紀士明了,一但是他紀士明認定了的事,他就不會輕易改變想法,有時他很佩服這種堅決果斷的性格,但有時也是被他這種偏執的性格氣得牙癢癢。蘇飛薊隻得歎一口氣,“既然你堅持如此,那我不多勸了,今晚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吧”。


  紀士明笑了笑,“但是飛薊,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明不論朝堂審判過程如何激烈,你都不能插話,若判了我什麽罪責,更是不能替我求情。我怕永慶陷入了他無法掙脫的羅網中,加之喬文苑和慕容風暗懷鬼胎,如果你因受我連累,一起入獄,永慶孤掌難鳴,恐怕大魏就”

  其實白首輔手裏還有一份紀士明賄賂朝廷官員的奏折,但是他怕紀士明最後跟他來個魚死網破,彈劾自己濫用職權,遲遲不敢上交,現在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站於殿前,拱手道:“啟稟皇上,這是紀士明錢莊用來賄賂朝廷官員們的奏報,他用四十萬兩銀票分別買通了戶部,兵部,禮部,監察司的各級官員,臣以為紀士明欲圖謀不軌。”


  皇上聽到這件事,雙目直直地盯著紀士明,招手示意:“快呈上奏報。”


  呈上奏報後,白首輔一直怕紀士明反咬自己一口,麵露懼色。


  正當皇上翻閱時,紀士明開口道:“白首輔可是想指控我想要謀朝篡位?”


  白首輔一聽他這樣開場,覺得他可能無意彈劾自己,便氣定神閑道:“你這可算是不打自招嘛~”


  “謀朝篡位我未曾想過,但確實有意買通官員彈劾白首輔。”


  白首輔突然嚇得手直抖,道:“你~~你~你,我盡心盡力輔佐陛下反而遭到你這亂臣賊子彈劾,真是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啊,陛下。”敖統領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言:“陛下,這亂臣賊子是想砍掉你的左膀右臂,一統朝堂。其心當誅,罪無可赦。”


  紀士明看著陛下,鏗鏘有力道:“白首輔與敖統領所言屬實,請陛下賜罪。”


  皇上瞳孔一震,本來心中是有些怒火的,但現在全部消散了,還愣了半晌,白首輔、敖統領、朝臣們更是驚疑,像是沒想過會這麽順利似的,都朝紀士明看去。


  紀士明揚言道:“罪臣四境通商,與外邦暗通有無,從中牟取爆利,是為不義;暗中籠絡官員,欲彈劾朝廷要臣,是為不仁;欲統一朝堂,是為不忠;此三則,條條當誅,臣紀士明請陛下明旨。”


  皇上回過神來,道:“你不打算再為自己辯解了?”


  “沒什麽可辯解的,我確實是做了這些事。”


  白首輔暗喜,在一旁道:“陛下,紀士明已然伏法,望陛下明斷。”


  這群朝臣也都是烏合之眾,見紀士明大勢已去,便紛紛附議道:“望陛下明斷。”。


  皇上正襟危坐,宣判:“紀士明與外邦與外邦暗通有無,賺取不義之財;賄賂官員,欲彈劾要臣,權力欲染指朝堂;特賜紀士明死罪,明日午時斬立決,改京都世明錢莊納入國庫,財產沒收。”


  群臣拱手跪拜,道:“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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