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如其來
第二一大早，葉嵐早早地起床，滿懷著憧憬，開始了新的一。
吃過早飯，羅通把葉嵐叫到書房。
“嵐兒，你坐下，舅舅跟你談個事情。”羅通看著眼前的葉嵐，臉上看不出表情。
“舅父，您請。”葉嵐心裏有一絲疑惑，但是也不好明。
羅通接著講下去，道：“嵐兒你有所不知，舅舅有一多年好友，是金剛門李長老的孫子。舅舅能在清河城立足這麽久無人騷擾，靠的多是這位李公子的照顧。這家當鋪也是寄在金剛門名下，不過，為此，舅舅每年都要向金剛門上交大量的銀兩，以換取下一年的庇護。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近五年舅舅將近繳納了兩千五百兩銀子。”
聽到兩千五百兩銀子，葉嵐心中一驚。要知道，葉嵐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足五兩，這兩千五百兩是白白送給人的，隻為求得庇護，葉嵐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羅通頓了頓，接著講：“如此大的開支，舅舅已經快支撐不住。昨夜李公子托人帶給我一個消息，金剛門今年要招收一批年幼新弟子，如果我有人選，可以推薦一個。入門有個測試，一旦通過，就可拜入金剛門，成為金剛門的內門弟子。拜入內門，不但可以有武功學，每個月還有大把的銀子拿。即使沒有通過測試，也有機會成為外門弟子，替金剛門打理生意。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舅舅的產業都能寄名在其名下，不必每年再向金剛門上交銀子了。舅舅我暫且沒有子嗣，也沒有其他適合的人，想舉薦你去參加測試，你可願意？一旦你成功加入金剛門，每個月少也有十幾兩銀子拿，舅舅也會按月給你父母送去銀子，保你父母無憂。”
葉嵐聽到這裏，哪還不明白舅父的意思。其實聽到有武功學的時候，葉嵐已有幾分心動。昨夜的夢對葉嵐觸動很大，對武功很是好奇，現在竟有機會去學習武功，不免心動。又聽到每個月還有十幾兩銀子拿，心中僅存的一絲猶豫便也不見了蹤影。
“侄兒願為舅父分憂。”葉嵐答道。
“如此甚好，過幾日金剛門就會派執事來接你去參加測試，你這幾日好生補補身體。隻要能進入金剛門，你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舅父也可沾侄兒的光免去這每年的銀兩，是個兩利的事。”羅通見葉嵐答應，心中大喜，“明個我就派人去給你父母送些酒肉銀兩，以侄兒的名義。就是侄兒立下大功，舅舅獎賞於你。但侄兒你念及父母，欲盡孝心，特拜托我派人送到家去。你看可好。”
葉嵐允然。
既然待不幾就要離開，葉嵐也就沒有必要參與當鋪的事了。每除了吃些好東西補身體，葉嵐就隻有到外麵大街上轉轉，開闊下眼界，畢竟葉嵐以前去過的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離家五裏的集市。羅通給了葉嵐一袋銀子，讓他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這可著實讓葉嵐歡喜不已，在街上可沒少買他最愛吃的糖葫蘆。其間，孫氏還給葉嵐送來一套換洗衣服，囑托他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晚上羅通有時會過來給葉嵐一些測試中需要注意的地方，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這些消息可是羅通花大價錢從別人那買來的。如今在這件事上投入這麽多銀子，著實讓羅通心痛不已。
如此過了三，第四中午，葉嵐剛吃過午飯，“籲”的一聲，一輛馬車停在當鋪門口。
馬車通體烏黑，後邊兩個大輪子足有半人多高，由兩匹難得一見的黃驃馬拉著，氣派十足。最令人注意的是馬車上插著的一麵繡著“金剛門”的紅色大旗，金字銀邊，風中獵獵作響，很是威武。
方圓百裏的江湖中人見到這麵旗子，肯定知道這是金剛門的馬車，其中必有金剛門的重要人物，金剛門尋常人物不允許這麽借門派名聲招搖。但是馬車裏麵若是金剛門的重要人物就另當別論了，門派的名聲本就是靠他們建立的，他們使用門派的名聲反倒是在增加門派的聲譽。
金剛門在三百年前由金剛上人創立，其勢力範圍曾一度遍布整個宋國國境，甚至滲透到鄰國，而金剛上人也一度被宋國國君奉為鎮國大將軍，一時無二。然而樹大招風，各種風言風語傳到國君耳中。宋國國君也憂慮金剛門勢大，威脅他的皇位，便暗中支持其他門派搶占金剛門的勢力範圍，削減金剛門的實力。金剛上人病逝後，金剛門越發沒落，被擠到鳥不拉屎的府君山一帶，漸漸淪落成三流幫派，與往日相比可謂是壤之別。
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剛門也曾在宋國聲名赫赫，雖如今淪落至此，仍舊有不可忽視的底蘊。故而，金剛門一來到府君山一帶，便把原來在這一帶的烏合之眾掃蕩一空，敢有不服者，殺。正所謂實力為王，那些門派隻得屁滾尿流地俯首稱臣，並入金剛門，淪為金剛門的附庸，這正是金剛門外門的由來。而所謂的內門，就是原來金剛門的正統了。
雖金剛門在府君山一帶可謂是耀武揚威，但是在府君山一帶還有一個幫派可以與之抗衡，那就是青龍幫。一來青龍幫有官府背景，二來青龍幫幫眾個個好勇鬥狠，一個個都是拚起來不要命的狠人。金剛門雖淪落為三流幫派，但在三流幫派裏實力確是不弱，青龍幫堪堪與之五五開，交戰過幾次，互有勝負。
然而金剛門畢竟曾是大幫派，善於經營自己。故而青龍幫在戰力上不遜於金剛門，在財力上卻相差甚遠了。最近不知什麽原因，青龍幫頻頻襲擊金剛門的地盤，在兩門派間挑起爭端，搶奪金剛門的資源。金剛門必然不會任由青龍幫宰割，故而最近兩個幫派摩擦不斷，金剛門門眾折損嚴重。這令金剛門頭痛不已，被擠到這麽偏僻的地方之後竟然還過不上安穩日子。不得已，金剛門門主召集四大長老，八大護法，商議對策，最終決定擴招內門弟子，彌補人手不足，與青龍幫血戰到底。
同樣的事情也在青龍幫控製的地盤發生。青龍幫也擴招幫眾，允諾以金銀珠寶，榮華富貴，收買人心，欲與金剛門死戰到底，有一種不滅金剛門不罷休的意思。
就這樣兩個幫派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招兵買馬，擴充實力。這才有了葉嵐加入內門的機會。但是葉嵐尚且不知等待他的是什麽。能否通過測試成為內門弟子？假使成為了內門弟子，是否能夠在兩個幫派的火拚中存活下來？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榮華富貴豈是唾手可得。
馬車剛剛停住，便有一個削瘦男子刷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此人身穿黑色長袍，身材中等，約摸三十多歲，兩眼囧囧有神，似有精光從眼中射出，一看就知身手了得。
來人似乎對富貴典當甚是熟悉，直奔羅通書房所在。
到了書房近前，來人叫道：“羅通何在？速速出來見我。”此人聲音不大，傳的確是極遠，此時正打算午休的葉嵐也聽到了。
“孫執事駕到，恕羅某沒有迎接。”羅通聞言，趕緊從書房出來迎接，恭敬施禮。羅通對來人甚是熟悉，每年上交金剛門的例錢都是交予此人。每次此人來，羅通都是好生招待，必去清河城最好的酒樓，點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叫清河城最好的歌妓來助興，臨了，還會塞給他一個大大的錢袋。
“羅掌櫃，咱們也是老熟人，就不客套了。本執事奉命來接前去參加內門測試的孩子，都收拾妥當，速速跟我離去。”黑袍人也不客套。
“阮兒，去把嵐兒收拾妥當，帶過來。”羅通吩咐道。
“是，老爺。”阮兒領命前去葉嵐的房間。
“孫執事，怎麽是您親自來接人？”羅通不解，平日裏這位孫執事可是出了名的架子大。
“這有什麽奇怪的。最近路上不太平，門裏就派我略加護送。”孫執事倒也沒有隱瞞。
正在這時，阮兒帶了葉嵐過來。葉嵐甚是乖巧，上前給孫執事行禮，又給羅通行禮。
孫執事對此微微頷首，道：“人已接到，還有其他人要接，就此告辭。”
“孫執事，鄙人的外甥就拜托給您了。”羅通又向孫執事行了一禮。
“好。”孫執事簡略回答道。
羅通一路送到門外，心中甚是感慨，委以沒見過幾次麵的外甥此重任，不知其能否成功加入內門。。
葉嵐已經上了馬車。羅通越想越不踏實，趕緊上前叫住孫執事，從懷裏取出一個袋子交到他手裏，道：“請孫執事多照拂葉嵐，有勞了。”
孫執事沒有推脫，接過袋子掂量了一下，揣在懷裏，道：“羅掌櫃放心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