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獵戶
傍晚時分,三相寺東北方向一座深山當中,一間茅屋正冒著炊煙,猶如白霧,分外明顯。
茅屋不大,牆上掛著刀槍劍戟,都是打獵的工具,還有幾張少見的獸皮。
一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子正在做飯,不時地回頭看一看父親帶回來的那個年輕男子,從父親到家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陌生男子卻始終沒有蘇醒過來。
「爸,你認識他嗎?」女子忍不住問道。
一個中年男人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青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當時我在狩獵,這個人就從懸崖上掉下來了,那麼高的懸崖,他卻沒有被摔死,簡直是一個奇迹。」
年輕女子做好飯菜,從廚房出來,又詳細地看了看青年,面如刀削,五官分明,著實很有男人魅力。
其實這個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被張道然打入懸崖的陳青。
這裡是一家獵戶,常年以打獵為生,中年男人姓張,單名一個文字。
張文在山裡生活了一輩子,對獵物的習性早已掌握得一清二楚,無論是多麼狡猾的獵物,都得喝水。所以張文就在溪流邊設下陷阱,但獵物沒捕到,正巧遇見了墜崖的陳青。隨後,張文便將陳青帶了回來。
正因為如此巧合,所以但張道然趕到陳青墜落的地方時,已經不見陳青的蹤影。
「爸,聽說西南方向有一個邪惡的組織,這個人不會就是那個組織裡面的成員吧?」張婉有些擔憂地說,傳聞這個邪惡的組織無惡不作,這些年附近的農戶民不聊生,本來張婉家離三相寺不遠,後來才搬到這裡,就是擔心被三相寺禍害。
如果這個青年真的是三相寺裡面的人,那父親把他帶回來,豈不是引狼入室?
張文皺了皺眉,說道:「不能吧,我看這個年輕人不像是壞人,再說一條人命,豈有不救的道理。」
「可……」張婉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欲言又止。
張文當然知道女兒的擔憂,沉吟片刻,又說:「等他醒過來,我就把他送走。」
張婉點點頭:「爸,飯做好了,吃飯吧。」
張文不忘再觀望陳青幾眼,才走過去吃飯,飯菜很簡單,只有兩盤野菜,沒有肉,因為捕來的獵物,大多都被換糧食了。
張文一家只有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一頓晚飯簡單吃完,張文又來到陳青旁邊,摸了摸陳青的額頭,又做了簡單的檢查,隨後皺著眉頭說:「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他肯定摔傷了,我們不懂醫術,他能不能活過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張婉說:「爸,家裡不是有治摔傷的草藥嗎,要不我熬幾服給他喝下去,死馬當活馬醫吧。」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張文點了點頭。
陳青之前在三相寺便受了傷,後來又從那麼高的懸崖跌落,所以傷勢太過嚴重,此刻躺在床上,一點意識都沒有,仿若一個死人。
後來張婉熬了草藥,撬開陳青的嘴巴,勉強服用了一些。
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文依舊和往常一樣,早早出去打獵了。
陳青還是沒有蘇醒的徵兆,張婉又熬了草藥,雖然陳青每次攝入的藥量不多,不過張婉喂得比較勤,希望能起到一點作用。
三相寺,徐達勝的住處。
楊宏戰戰兢兢地站在房間里,低著頭,不敢看徐達勝此刻陰沉的臉。
「楊宏,你確定附近沒有陳青的屍體?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嗎?」徐達勝問道。
楊宏認真地點頭說:「回盟主,從昨天得到你的命令,我立即帶著二十名手下展開地毯式搜索,可找遍附近所有山脈,始終沒發現陳青的屍體,也沒有看到有打鬥過的痕迹。」
徐達勝忍不住皺了皺眉,張道然明明說陳青已經被他殺了,屍體就在深山裡面,為何楊宏等人找不到陳青的屍體?
是張道然在說謊,還是陳青的屍體被豺狼虎豹叼走了?
「盟主,恕我多言,既然陳青已經死了,那能不能找到他的屍體,影響應該不大吧?」楊宏小心翼翼地問。
「你懂什麼?陳青是天底下唯一會冰火神拳的人,他死了倒還罷了,倘若沒死,將來必定會成為大麻煩。」徐達勝嚴肅地說,其實徐達勝更擔心的是,張道然在殺掉陳青之前,就已經得到冰火神拳的修鍊方式,萬一張道然學會冰火神拳,到時候,恐怕徐達勝都未必會是張道然的對手。
徐達勝之所以信任張道然,是因為他可以控制張道然,如果哪天張道然不受控制,也許就是張道然推翻他的時候。
「盟主,要不屬下再擴大搜索的範圍?只要陳青真的被殺,那屬下一定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就算他被猛獸吃掉,但體毛和衣物總歸在吧,我不信找不到。」楊宏信誓旦旦地說。
徐達勝複雜地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另外,我再給你二十人,無論如何,也得找到陳青的屍體。」
「屬下遵命!」張道然恭敬地退出房間。
徐達勝從凳子上站起來,負手踱步,臉色越來越凝重。
「張道然啊張道然,你說你殺了陳青,可現在找不到他的屍體,你讓我如何信任你?」
噠噠噠。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手下走到門口,說道:「盟主,袁彪和田靚薇等人要離開三相寺,現在已經被我們的人攔在大門口,請盟主指示。」
「離開三相寺?」徐達勝擠了擠眉,沉思幾秒,「帶我過去。」
當徐達勝趕到三相寺門口時,袁彪和田靚薇等人正被十幾個日月門的手下團團圍住,袁彪臉色鐵青,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勢。
徐達勝開門見山地說:「袁彪,雖然你們昨天服用了解藥,但那些解藥並不能祛除你們體內的毒,只能起到一個緩解的作用,幾天後沒有解藥,你們依然會毒發身亡,你們確定要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