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涌動
李家和夏家的爭鬥,成了南川名流茶餘飯後的談資,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夏家要完蛋了,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最終的結局,可能是李家慘敗。
當然,前提是那位出面。
自從楊靜書得知陳青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她便開始關注李家和夏家的爭鬥,以楊家的實力,但凡李家和夏家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楊家的耳目。
「哥,李紅九去夏家了,這次他還帶著孫家和韓家的小輩,似乎是想用夏家這件事,震懾孫家和韓家,鞏固李家的地位。李紅九處心積慮這麼久,只怕夏家要完蛋了。」
楊靜書來到後院,看到楊宏宇坐在亭子里,便走過去說道。
「消息準確嗎?」楊宏宇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楊靜書有點不明白楊宏宇的心思,但還是篤定地點頭,「李家之所以遲遲沒有對夏家動手,恐怕也是在疏通關係,雖然李家死了人,夏家夏軍脫不了干係,但就憑這一點想除掉夏家,還是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李家想報復夏家,還得活動各方面的關係,不過以李家的實力,倒是不難。」
楊宏宇話鋒一轉道:「靜書,以前陳青和夏雪夫妻關係如何?」
楊靜書捋了下耳邊的頭髮,「哥,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陳青似乎很喜歡夏雪,而且夏雪好像救過陳青。」
剛說完,楊靜書就聽到楊宏宇哈哈大笑起來。
楊靜書滿頭霧水道:「哥,怎麼了?」
「靜書,我的機會來了。」
對楊宏宇來說,就算夏家被李家徹底剷除,都跟他的關係不大,但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陳青。
夏家危在旦夕,陳青會出面幫忙,還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既然陳青很在乎夏雪,那麼他出面幫忙的幾率會很大。
但陳青暫時還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他想對付李家,勢必會需要一個幫手。而南川市知道陳青身份的人,少之又少,能幫他並且有實力幫他的人,似乎只有他楊宏宇。
如果必要的時候,楊宏宇站出來幫陳青,那陳青是不是會欠他一個人情?
對於他們這個層面的人而言,最貴重的不是金銀財富,而是人情。陳青欠楊宏宇一個人情,就等於說楊宏宇多了一張救命的底牌。
想到這裡,楊宏宇就站起來說:「靜書,告訴爺爺,我出去一趟,可能晚點才能回來。」
「哥,你去哪?」
「夏家。」楊宏宇帶著耐人尋味的笑容說:「李家興師動眾,我豈能不到場。再說這兩年我待在省城,很少能和南川這些公子大少見面,這次既然回來了,我也想看看,他們還認不認識我。」
楊靜書快步走出亭子,笑嘻嘻地看了眼楊宏宇,「哥,這次圈子裡的人可能要去一半呢,我也要去湊熱鬧。」
夏家。
夏昌河剛收到消息,李紅九正帶著大隊人馬趕往夏家,這次李紅九興師動眾,顯然是來者不善。
夏昌河心急如焚,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夏家的長輩和小輩,也都聚集在客廳里。
夏昌河作為夏家的家主,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露出過驚慌恐懼的表情,夏家眾人知道,夏家的大麻煩來了。
夏明成皺眉道:「父親,李家實在欺人太甚,李家那小子又不是夏軍故意弄死的,冤有頭債有主,要怪就怪那小子的命不好,廢了夏海打壓夏家的生意,他們還想怎樣?」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夏昌河狠狠地瞪了眼夏明成,「李家恐怕也是有意藉此事立威,咱們夏家就是立威的對象,這一關可不好過。」
「難道真要夏家滅亡嘛?既然他們不給我們留活路,那咱們就跟他們拼了,誰都別想好過!」夏明成咬牙說道。
「拼?怎麼拼?」夏昌河原本也想和李家對抗,所以這些天他也在上下打點關係,可上面那些人聽到是夏家的事情,都避而不見。
站在一旁的夏軍滿頭大汗,雙腿顫抖,眼中布滿恐懼。他很清楚,這次李紅九的目標就是自己。
「爺爺,我不想成為廢人,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啊,爺爺。」夏軍幾步衝到夏昌河面前,如果連夏昌河都沒辦法,那他真的要完蛋了。
「夏軍,我經常教導你,做人不能太狂妄,否則早晚生事端,可你偏偏不聽,現在出了大事才後悔,有用嗎?」
「父親,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夏軍被李紅九帶走啊。」夏明成說。
夏昌河深吸口氣:「事到如今,也只有讓夏軍先躲一躲了。王伯,馬上準備車送夏軍出城,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的消息。」
「老爺,我這就去辦。」王伯立即帶著夏軍走了出去。
夏昌河重新坐回沙發,目光掃過所有人,語氣堅定道:「夏家不能倒,你們都是夏家的後代,如果必要的時候,我希望你們能犧牲自己,換夏軍的平安。夏軍是夏家唯一繼承人,只要夏軍平安無事,夏家就有希望。」
此話一出,在場的小輩都議論紛紛。
「夏軍惹出來的麻煩,憑什麼讓我們幫他擦屁股,爺爺太偏心了。」
「唉,誰讓夏軍深受爺爺的寵愛呢,人家又是家族繼承人,我們不過是一顆隨時為家族犧牲的棋子罷了。」
「誰規定只有男人才能做家主?」
後輩們滿臉不爽,誰也不想做夏軍的替死鬼。
夏雪站在人群後面,神色凝重,她知道夏昌河這話,多半是說給她聽的,捋了下頭髮,也無法掩飾眼中的悲傷。
「姐,如果爺爺讓你犧牲自己,換夏軍平安,你願意嗎?」夏雨走到夏雪旁邊,小聲問道。
夏雪沒說話,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恐怕自己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夏雨繼續說:「換成是我,我肯定不會同意的,夏軍惹出來的麻煩,憑什麼讓我替他還債?如果爺爺逼我的話,我就給姐夫打電話,讓他過來把我帶走。」
在夏雪看來,夏雨這樣說,似乎是朝自己顯擺有人能幫她,先不說陳青有沒有那個能力,就沖陳青是她前夫,夏雪的心裡也不舒服。
腦海里仍然回蕩著,陳青被逐出夏家說的那句話:欠她的,已經還清了。
夏雪的心隱隱作痛,眼神也流露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