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幺幺手一抖,本就重的快拿不住的匣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已經被微微打開的匣子失去了依托,完全打開,露出紫闕府天戟的全身。
“不是我,它自己打開的。陸幺幺被天機老人猛地一下吼聲嚇了一跳,趕緊解釋。
奈何天機老人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在他看來,了凡答應了借予他看,那麽紫闕府天戟現在就是屬於他的私人物品,別人都不可以打開,一旦誰不長眼睛打開了,就是對他的不尊重,沒把他天機放在眼裏。
紫闕府天戟就這麽被扔在了地上,更是對這無上神器的褻瀆。天機老人心疼的蹲下去,親手去將匣子從地上捧起,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拭外麵不存在灰塵。
“暴殄天物!口中喃喃不已,心中更是對陸幺幺的毛手毛腳破口大罵,盯著紫闕府天戟的眼睛更是流露出近乎貪婪的喜愛之色。
神器近在眼前,那玄奧的花紋,那昂首欲飛的金龍,所向披靡的殺氣和浩瀚無比的包容力,都讓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觸摸戟身,零距離的感受它的神韻。
誰知就在他的手快要觸到戟身的時候,一道強烈的紫光從戟身上迸發出,刺目炫耀的讓他們的眼睛都睜不開。
紫光爆閃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一股龐大的猶如潮水般的力量實質般在戟身上洶湧起伏,又漸漸凝縮。
“怎麽回事?天機老人距離紫闕府天戟最近,最能感受到紫闕府天戟上的波動。快要碰到戟身的手一下子頓住了,生怕是自己的不敬褻瀆了神器,不敢再輕舉妄動。
陸幺幺移開擋住眼睛的手,正好看到讓她極其驚訝的一幕。
“變小了,紫闕府天戟變小了。她的驚呼脫口而出。
了凡真君迅速靠近過來,一看,果然原來足有丈二長,兩尺寬的戟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縮小。
“怎麽會這樣?陸幺幺不解的問,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著天機老人,難道是他趁著他們不注意施了什麽法術。
了凡麵色凝重:“這是神器遇主,即將認主的前兆。
也就是說神器中的器靈已經選定了主人,所以自動將神器龐大的身軀縮小,以便主人攜帶。
自天機老人出現在這裏,這整個房間就被他和了凡用了雙重隔絕陣隔絕的任何神識,同時為了防止對方暗中動手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摒棄裏麵的神識外探。
現在這間房間就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神器再厲害,畢竟還脫離不了法器的範疇,是無法衝破外界的結界,自主感應外界氣息。
那麽問題來了,他們這裏有三人,神器究竟是感應到了誰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了凡看著一臉懵懂驚奇的陸幺幺,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預感。
而天機老人則在了凡說出那句話後,就如防賊一般盯著了凡真君。在他眼中,三人中隻有他和了凡才有這個可能得到神器的認可。至於陸幺幺這個小透明,早就被他忽略不計。
“它怎麽變得這麽小?
果然是神器,那麽大的身軀居然縮成了隻有指甲蓋大小。陸幺幺話音剛落,指甲蓋大小的紫闕府天戟就化作一道華麗的紫光沒入了她的額間。
陸幺幺隻覺得額頭像是遭到了千斤重擊,轟鳴之後一片混亂,兩耳中灌滿了“嗡嗡之聲。她被這股力量撞擊的後退了幾步,捂住額頭。
片刻,腦袋中暈眩的感覺逐漸消退,靈台恢複清明。
猛地聽到耳邊一聲炸響:“怎麽可能?定睛一看,卻是目眥欲裂的天機老人用幾乎能夠吞噬他人的目光瞪著陸幺幺,暴跳如雷。
“不會的,神器怎麽會認這麽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為主?一定是弄錯了。天機老人風度盡失,須發皆張伸出大手就要揪住陸幺幺質問。
了凡怎麽可能讓他如願,雖然紫闕府天戟沒有認他為主,讓他心中多了一份失望,但因為之前就已經有了預感,再加上對陸幺幺來曆的猜測,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不至於像天機老人這樣失態。
在天機老人突然暴起傷人的時候,了凡幾乎是同時出手。
兩位化神修士的靈氣相撞,爆發出強烈的靈氣波動,足可以毀滅掉整個平潮城。天機老人經曆了巨大的希望,又活生生的看著希望消失,神器在他的眼前認了別人為主,這是他的驕傲所無法忍受的。
“糟糕!相比因嫉妒而幾乎狀若瘋狂的天機老人,了凡顯然更清醒些。
他清楚的知道兩位化神修士動手會引起什麽樣可怕的後果,平潮城是他一手建立並維護起來的城市,是他千年的心血所在。
於是,他硬生生的將靈力中途撤回,半途撤回的靈力回衝筋脈,引起一連串的筋脈暴漲的痛苦,可他來不及顧及這些。而是快速的雙手結印,最後掌心相對,緩慢的分開。兩掌之間出現了一個球狀的靈力球,靈力球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一個青色的靈氣球出現在平潮城的上空,靈氣球一出現就像吃不飽的饕餮吞噬著天機老人的打出的靈氣。
直至將這些有可能對平潮城產生破壞的靈力都被靈氣球包裹住,了凡輕嗬一聲:“息。靈氣球迅速縮成彈丸大小,青色與白色激烈的撞擊,在了凡的聲音落後“啵的一聲爆開。
平潮城的上空出現了一片白色的平麵光幕,白光刺目耀眼,籠罩了整座城市,久久不曾消失。
這個法術的消耗之大,就是了凡在施展了之後,也不得不利用片刻時間恢複了一下被抽掉大半靈氣的丹田。
等他避免了平潮城的毀城之災,卻發現天機老人不見了,同時消失了的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陸幺幺。天機老人居然趁著他施展法術的時候,一不做二不休將陸幺幺抓走了。
“可惡!了凡重重的一拍椅背,一張梨花鐵木的椅子瞬間化為齏粉。
“師傅,出什麽事了?
化神修士動手的波動實在太大,即使了凡及時將損失減少到了最小。首當其衝的萬寶樓還是不可避免的震動了幾次,若不是這座樓的陣法都是了凡親手繪製,萬寶樓已經像地上椅子一樣化成一堆灰土。
白衣風使他們經過最初的靈力波動,立即意識是九層樓上談崩了,迅速出現在九樓上。可是不大雅間裏卻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淩亂的地麵桌椅告訴他們這裏發生過激烈的爭鬥。